第39章 侯府的倒霉娘亲19
作品:《崽崽快穿:我在万界给爹妈当外挂!》 “施主,”老主持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警醒的意味,“此签所示,乃‘云深不知处,雾重隐前程’。施主如今,怕是被迷雾蒙住了眼,只见眼前景,不明身后险呐。”
顾寒渊的心猛地一沉,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老主持继续道,声音平缓却带着力道:“往后的路,还需多多擦亮眼睛看清楚。须知,有时候,自以为亲近之人,内里或许藏着豺狼之心,虎豹之凶。一念之差,便可能引祸入身。”
“老衲言尽于此。”他将签文轻轻放回桌上,不再多做解释,对着三人微微颔首,“三位施主可自行前去别处逛逛,贫僧尚有俗务。”说完,便转身,步履依旧从容,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缓步离开了。
庭院里一时安静下来,只余下风吹过殿角檐铃发出的清脆叮当声,以及远处隐约的诵经声。
那几句话,如同几缕若有似无的冷风,钻入顾寒渊心底,让他背脊微微一僵。“迷雾蒙眼”、“亲近之人”、“豺狼虎豹”……这些字眼在他脑中盘旋,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下意识地侧头看向温婉清。她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垂着眼帘,看不清神色,只是抱着团团的手臂似乎收紧了些许。
她听到了,但那话语里的凶险,似乎并未在她心湖投下任何涟漪,仿佛那是旁人的命运,与她无关。
这份置身事外的淡漠,让顾寒渊心头那份因老主持的话而升起的烦躁,又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郁结。
他刚刚才因那“苦尽甘来”而对她生出些许愧疚和动容,转眼间,自己的前路却被判了个“雾……雾重隐前程”。
他紧抿着唇,将自己的签文攥在手中,指尖微微泛白。难道他一直以来所相信的,所依赖的,竟是虚假的?那老主持的话,究竟指向何人?自己虽有世子之位,但并未上朝堂,亲近之人难道是自己的几个好友?还是……更近的人?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侯府,想到了总是一脸慈爱的继母柳氏,也许......不是吧。
“爹爹,我们还要去哪里玩呀?”团团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仰着小脸,眼睛里是纯粹的期待。
顾寒渊低头看向女儿,那份锐利的警觉才稍稍收敛。
他看着团团,又看了看温婉清,心头涌起一股更为复杂的感受。
一个说“苦尽甘来,小福星”,一个说“迷雾重重,警惕亲近之人”。这两支签文,仿佛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又或者,是同一条路上,不同人的境遇?
“我们……”顾寒渊顿了顿,将签文收好,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我们再到处看看,护国寺很大,还有后山和别的殿宇。”
温婉清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牵着团团的手,仿佛一切决定都与她无关。
她那份波澜不惊的态度,让顾寒渊心底那股无名火又窜上来几分。她明明得了上上签,听了那些祝福,却连一丝喜悦都没有显露。而自己得了警示,心乱如麻,她也依旧是这副样子。
“娘亲,我们去那边好不好?”团团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径,那里树木葱茏,看起来很幽静。
“好。”温婉清顺着女儿的意思应道。
顾寒渊看着她们母女,终究是跟了上去。三人并肩走着,却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顾寒渊满脑子都是老主持的警示,眼神不时地扫过温婉清的侧脸,又迅速移开,带着一种审视又回避的复杂。温婉清则低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或是与团团轻声说着话,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
那条小径确实清幽,与前殿的喧闹截然不同。两旁是古老的松柏,空气中弥漫着松针和泥土混合的清新气息。鸟鸣声声,更衬得此处宁静。
走了一段,团团看见路边有一株开着小花的野草,蹲下身子好奇地看着。温婉清也跟着停下,弯下腰,温柔地为女儿讲解。
顾寒渊站在她们身后,看着她们母女亲近的背影。
“小心!”他忽然出声,打破了自己的思绪。
原来是团团在看花时,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一棵树的树干,树上积攒的几片枯叶带着细小的灰尘飘落下来。顾寒渊快步上前,自然而然地抬手,想要替温婉清和团团拂去落叶。
他的手刚伸到温婉清肩侧,她便像是受惊一般,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垂下眼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多谢夫君,我自己来。”
顾寒渊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那股试图靠近的冲动,被她突如其来的抗拒浇了个透心凉。
他收回手,只觉得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种被躲避的尴尬。
他看着她那副仿佛被冒犯了的模样,心头的烦躁更甚。他们是夫妻,是团团的父母,为何连这样简单的关心,都会引起她如此大的反应?
他想到了刚才在石阶上,她被他扶住时的那一瞬间的僵硬和脸红,仿佛刚才的抗拒,只是那份不适的延续。可这份不适,究竟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娘亲,你怎么啦?”团团不解地看着温婉清。
温婉清勉强一笑,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娘亲没事,就是有点灰尘。”她小心翼翼地拍打着衣袖,动作间带着一种刻意的疏远。
顾寒渊站在一旁,看着她,又看向周围静谧的树林。
那份疏离像根细刺,扎在顾寒渊心头,随着每一次呼吸起伏,带来细微却持续的刺痛。他看着温婉清刻意避开的姿态,看着她小心翼翼拍打衣袖的动作,心头的郁结与烦躁交织,最终化作一股难以压抑的冲动。他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沉闷。
“婉清,”他的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带着探究,“你可知主持所说的亲近之人是谁?”
这话问的直白。
连团团都瞬间感觉到了气氛的转变,原本还在好奇看着娘亲拍打衣袖的动作停了下来,仰头看看爹爹,又看看娘亲。
林间只剩下风吹过松针的沙沙声,衬得这问话格外突兀,也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