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玄：“……”


    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又是侥幸。


    他都快忘了，自己这几个月来，从江澜嘴里听到过几次侥幸了。


    说不定，等再过俩月，江澜就是侥幸突破见神了。


    不过没一会儿的功夫，王墨玄就已经重新调整好了心态。


    别问他问什么这么快。


    问就是已经习惯了。


    隔几天来一次，他想不习惯也不行啊。


    “法相啊……”王墨玄顿了顿，“日后再见，恐怕老夫要叫你一声江大人了。”


    巧了吗这不是？


    陆青崖也是这么说的。


    江澜摆摆手道：“咱爷俩说那个干什么，别管法相还是武神，你都是我王伯。”


    听到江澜这番话，王墨玄说不感动是假的。


    好小子，老夫果然慧眼识珠！


    “对了。”说话间，江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王伯，束不予，你认识吗？”


    “你见过那臭小子了？”王墨玄来了精神。


    “是，在府城见到的。”


    闻言，王墨玄眼中透露出一股缅怀。


    “那小子，是我徒弟，算是最顽劣，但天赋也最好的一个。”王墨玄又问道，“他如今是什么境界了？”


    “嗯……金刚……不对，用术士的境界，应该是真人境后期吧。”


    武夫九境，从九到一分别为：


    泥胎、玉髓、龙象、金刚、逍遥、腾龙、法相、通玄、见神。


    术士九境，从九到一分别是：


    咒师、器师、方士、真人、天师、地仙、星君、道尊、圣贤。


    武夫和术士的超品，分别为武神以及仙人。


    妖魔九境，则是：尸鬼、精怪、凶煞、妖将、妖王、天妖、魔君、魔尊、魔神。


    王墨玄脸上多了些欣慰：


    “这些日子，那臭小子进步了不少，当初老夫离开府城的时，他才初入真人不久，只是不知道是否依旧生性顽劣。”


    “顽劣倒是不顽劣，还挺稳重的。”


    江澜实话实说。


    他看见束不予，确实算得上是成熟稳重了，有能独当一面的意思。


    不过他也没质疑王墨玄的话。


    可能王墨玄还在的时候，束不予确实生性顽劣。


    但环境，是能够改变一个人的。


    江澜猜测，王墨玄离开后，府城天机阁孤立无援，束不予作为大弟子，也只能扛起天机阁大旗。


    之前上面有师父，自然无忧无虑。


    但等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了，变得沉稳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要是依旧顽劣，估计江澜也看不见府城天机阁了。


    “到底是老夫的好徒儿……”


    王墨玄站起身，但紧接着又坐了回去。


    “王伯是想去府城看看？”


    王墨玄扯了扯嘴角，脸上笑容变得有些苦涩，摇了摇头道：


    “算了，不回去了，老夫也没什么颜面回去。”


    江澜沉默一阵。


    这种事，他没什么好评价的。


    而且，这种时候他说什么都不合适。


    还是得等王墨玄自己想开了。


    江澜转移话题道：


    “能和我说说当今圣上的事吗？”


    王墨玄也被江澜这么生硬的转折，给弄得愣了一瞬。


    “怎么突然问这个？”


    “陆总旗说，上头估计会调我去道府或者皇城，王伯之前好像和他聊过关于圣上的事，我这才想着问问你。”


    “这样……”王墨玄脑子转的是不慢的，当即便理顺了前因后果。


    思考片刻，他开口道：


    “具体的，老夫也只是偶然听人提起过，对当今圣上知晓的也不甚清楚。据传，我是说据传啊……当今圣上的……”


    王墨玄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所以，他脾气可能不是很好。”


    江澜：“……”


    合着当今圣上是个超雄啊？


    江澜脑子里面，闪过前世魏晋南北朝的一堆皇帝。


    不过有一点江澜不是很能理解。


    能做皇帝，实力肯定是不弱的。


    脑子不好，还能那么强？


    似乎是知道江澜心里在想什么，王墨玄道：“据传，圣上之前还是很英明的，为一代雄主，不过近百年来……”


    好家伙。


    直接一杆子支出去了一百年啊？


    这皇帝得活多大岁数了？


    王墨玄的求生欲显然很强，虽然武库只有他们俩，但他还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


    “总之，尽可能别去皇城吧。”


    江澜连连点头。


    王墨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除非是脑抽了，才会去皇城。


    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不过……江澜也有点担心，未来的一纸调令，会直接给他调去皇城。


    到时候，他不想去也得去了。


    也没藏着掖着，江澜直接将自己的疑虑给问了出来。


    “若是到时候上头直接调我去皇城呢？”


    王墨玄瞥了江澜一眼：“你想得太多了，皇城那是什么人想去就能去的吗？你虽为法相，想进皇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进道府就了不得了。”


    听到这，江澜松了口气。


    也是。


    就算是他想去，人家也未必能看上他。


    这么一来，他心里就放松多了。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真的进了皇城，也不能他什么事儿都没犯，狗皇帝就直接要了他的脑袋吧？


    说到底，只是有点危险而已。


    伴君如伴虎，正常。


    但皇帝要是真的见谁杀谁，也不可能。


    要真是那样的话，整个大景早就该分崩离析了。


    这时，王墨玄又继续道：


    “若入了道府，即便做不成巡天镇魔使，左右巡狩使也是跑不了的，你小子，一步登天了啊。”


    江澜对这种事情，倒是不怎么感冒。


    就算是道府镇魔司，不也还是镇魔司吗？


    比起这县城，最多也就是大点儿，人多点儿，厉害点。


    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权力这种东西，江澜是真的不贪图。


    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


    不管什么时候，人都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无论是权力还是财富，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当中，一切都只是实力附属品。


    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其他东西，自然会水到渠成。


    就像是他现在，就算什么都没做，不一样还是坐到了这县城最高的位置吗？


    当然，就算是县城最高的位置，江澜也一样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