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有点亲密了

作品:《重生换嫁,做病娇皇叔的掌心宝

    宋韵疑惑,“昨日没听周御史说要离京。”


    赵靖脸上没什么表情,“今日早朝才定的。”


    “下午就走。”


    “这么着急?”宋韵意外。


    赵靖语气有种说不上来的不满,“眼下正是春耕,不治水,延洲今年就要颗粒无收。周御史不但下午走,恐怕还得日夜兼程。”


    宋韵点头,“春耕是民生大计,确实重要。”


    只是延洲郡守和守备军都能先处理这事,按说朝廷不该这么匆忙调周御史离京。


    赵靖看她虽没再说什么,但眉心还蹙着。


    “担心他?”


    他语调拖的长,带着很难察觉的一点审视。


    宋韵看了他一眼,明明皇叔脸色非常和蔼,但说不上怎么,就是不敢点头,“周大人手上的伤还没拆绷带。”


    赵靖眉头一动,下一秒突然咳了两声。


    宋韵回神,他一副强忍不适的表情,“没事,老毛病了。”


    “皇叔前两日退了热,一刻都没休息,怎么能养好。”宋韵的心疼全写在脸上,“您回京是养病的,怎么反而比在外头还要忙。”


    宋韵每次看到他鬓边几丝白发就忍不住心酸。


    父亲年逾四十才生白发,皇叔不过而立之年就落了一身病根。


    她自己都没发觉,赵靖这两声咳嗽让她瞬间就忘了周令德。


    赵靖喝了口茶,气息匀称不少,“杏子坡刀客的马肚子上有蛮夷刺青,本王审了这么久,人都快弄死了却还没吐出一个字。”


    “越是如此越证明蛮夷憋着坏。”


    “现在又在城郊发现他们的奸细,这才忙了些。”


    宋韵将茶水添满。


    前世皇叔回京养伤,兄长在边境也被蛮夷挑衅抽不开身,这个时候河州边境出现蛮夷精锐,一夜间屠了半座城。


    她就是看重这个时机,奔走说服几位叔伯推举杨穆支援河州。虽说有父兄的颜面在,可杨穆资质一般,几位叔伯花了不少心血才促成此事。为让杨穆一举成名,她又求兄长派了善战的副将来辅佐杨穆,历时一个多月才成事。


    眼下已经五月初十,距离前世河州被屠最多只有半月时间。


    皇叔派去摘荷叶的人应该已经到了,现在还没消息传回来。杨穆又和叶家勾结,侯府对叶家的价值就是杨穆能带兵!


    也就是说,这一世没有她托举杨穆,但是有国公府利用他!


    太后一直想帮皇帝收拢兵权,杨穆忘恩负义嫉恨宋家不肯提拔重用,关键他还没多少脑子和能力,正是最佳的傀儡。


    所以如果河州出事,很可能杨穆会被叶家推出来,在太后暗中周旋下仍然会带兵出征。


    宋韵倒吸一口冷气,即便没有她,有些事依然走上了前世的轨迹。


    “又在想什么?”赵靖看她今日接二连三走神,伸手贴她额头,“让苏青···”


    话没说完,手就被宋韵抓在掌心,他眼眸一暗。


    她丝毫不觉这行为有点亲密了,又或者今日把心里最深的事都跟他说了,不知不觉就更亲近了。


    “皇叔,蛮夷不管使什么诡计,都是为抢大宁的领土。”


    “父亲战死,您重伤回京,守关便只剩兄长一人。”


    赵靖坚定道,“宋锋一人足以。”


    宋韵屏住呼吸,“可若此时蛮夷挑拨其他小国,或借道别处偷袭我们,兄长纵有天大的本领也分身乏术。”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跳如鼓,掌心冷汗都黏到赵靖手上了。


    他呼吸变得轻不可闻,目光随着她的言语一点点加深,此刻如悬崖寒潭,不寒而栗。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赵靖犹豫片刻问了这么一句。


    宋韵心口一紧,低下头,“我只是想起以前父亲说大宁四境靠您和宋家军守着,看似固若金汤,可若一旦被牵制,朝廷又惦记您手里的兵权,恐不好破局。”


    原是宋老将军生前就有此疑虑,但赵靖自认看着宋韵长大,却当真不知她心里竟也有家国天下,这般用心,一点不比她兄长差。


    他坦言,“言之在理。”


    “本王稍后做安排,以防万一。”


    宋韵松了口气,再多的她不能说。但打算给兄长去信,说动兄长派人埋伏在河州,这样一来就是双重保险。


    “皇叔嗓子现在好些了吗?”她心头重石一落,立刻又关心起他的身子来。


    赵靖怔了一下,把手从她掌心抽出来,因为汗湿的缘故,黏黏腻腻,这个过程又被他刻意放慢,弄得宋韵忽然面红耳赤。


    “咳咳。”他一脸无辜,“不碍事。”


    “中午想吃什么?吃过饭带你出城。”赵靖说道。


    “出城?”宋韵不明白,“做什么?”


    “央央这么担心周大人,本王同你一块儿去送送他。”


    宋韵没听出他语气有恙,“好!”


    因为惦记着送周令德,中午简单吃了顿鱼汤面。


    赵靖见了两个暗卫,安顿好下午的事情去找宋韵,见她正和圆圆满院子找东西,连花丛都翻了个遍。


    宋韵额头都热出汗了。


    赵靖拿出挂了凤鸟扇坠的折扇给她煽凉,笑问,“找什么?”


    宋韵着急,“帕子。一块绣青竹的帕子。”


    圆圆紧跟着道,“小姐昨日喝多酒误拿了周大人的帕子,方才想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


    院里两个侍卫脑底垂得非常低,恨不得自己是聋子。


    而始作俑者肃王脸上没有一丝漏洞,“既喝多了,也可能记错。”


    “央央稀罕别人的帕子做什么。”


    宋韵没脸说,“我记得我确实拿了。”


    圆圆也作证,“小姐当时使了好大的劲儿拽,谁都劝不了,大家只能都看着周大人,周大人无奈把帕子给了小姐。”


    “咳咳。”宋韵咳了一声,这实诚孩子,啥话都往外说。


    赵靖面无表情,“那兴许是路上跑丢了,一块帕子而已,没什么。”


    宋韵有些不安,“若是丢了才麻烦,我怎么跟周大人解释。万一被有心人拿走做文章,平白又给他添麻烦。”


    “拿不走。”赵靖冷冷道。


    “皇叔怎么知道?”宋韵反问。


    赵靖闷咳了一声,“本王说不会就不会。至于周令德那儿,赔他十倍的银子就是了。”


    下午,城门外。


    薛家兄妹来送周令德,得知宋韵也要来,三人顶着大太阳等了好一会儿。


    见她从肃王马车上下来,后面还跟着山一样压迫人的肃王,周令德脸上的笑就淡了些。


    再看侍卫捧到面前的银子,笑容全没了。


    “宋小姐,这···”他打趣道,“公派出京,不用自己花钱。”


    薛意调侃,“你是小看朝廷还是小看浔州周氏?”


    宋韵:“都不是。”


    她其实觉得丢了帕子说清楚就好,没必要拿银子,但皇叔非要拿。


    赵靖凉飕飕开口,“央央说昨日误拿了周大人的帕子,不知丟哪了。本王特意拿了十倍的银子赔给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