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宸仰躺在沙发上神情上写满了无奈，自从李子轩回来就开始念叨，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快炸了。


    “辞余胡闹就算了，你也跟着胡闹，你还说送送他。”李子轩对着他指指点点。


    “你以为我不想让他留下，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能拦得住他吗？”苏玉宸说着叹了口气：“学霸失踪的这两年你不担心吗？”


    李子轩一噎，叹了口气后走到沙发上坐下。


    “你有爱人，想必你也知道爱人生死未卜的感觉。换作是你，即使知道有危险，难道你就不去了吗？”苏玉宸说着坐起身看向他一字一顿道：“你去还是不去？”


    李子轩张了张嘴，沉默了半晌憋出一句：“应该。”


    苏玉宸默默翻了个白眼：“那你叫什么？”


    见李子轩半天不回话，苏玉宸绕开这个话题：“上京明明比这里更好，为什么你要留在这？”


    “还能怎么样？跟你的目的一样，等他俩回家。我都找到工作了，你居然还没找到。”


    “你大爷的。”


    ……


    “你下一站打算去哪？”


    辞余摸着下巴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日本。离这里不算远，大概一天左右就能到。”


    “那现在就走。”


    辞余微微摇头：“过两天吧，这段时间先规划一下路线。”


    “也行。”


    “那个改良版导航怎么样了？”辞余说着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好了，你打开玉兆看看。”


    辞余闻言打开玉兆找出地图，看着屏幕上的红点以及周边大小长度各不相同的街道，辞余微微瞪大眼，这比他预想的要好上许多。


    “罗浮的技术还挺厉害。”


    “那是自然。”


    “我临走之前想送小草一些糖果之类的东西，正好我也不喜欢吃甜的，你觉得怎么样？”


    辞余想到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微微叹了口气，小草真心拿他当哥哥，他自然看得出来。


    小孩子的情感，往往纯粹不掺杂任何利益。


    “你小子自己决定就好。”


    辞余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后踏着剑朝记忆里的方向飞。


    四个月转瞬即逝，他的记忆仅剩下模糊的大致方位，周围那些建筑物的轮廓已在时间的冲刷下变得模糊不清。


    他在这一片区域内徘徊，绕了一大圈，却始终未能找到记忆中的那个地方。


    辞余坐在高处，单手托着腮帮子，目光穿过弥漫的迷雾茫然地凝视前方，空中喃喃自语：“我记得是这里，怎么会不见了呢？”


    “老子在这没感受到活人的气息，应该是你记错了。”


    尾巴飘在他旁边，活人的气息他还是比较敏感的，这方圆一公里内连个活着的人都没有。


    辞余微微蹙眉，他曾在这个楼顶过过夜，吃过饭，怎么可能记错？


    “会不会是他们不在这儿了？”辞余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扩大区域，老子帮你找。”


    辞余应了一声盘旋在上空，大概在整个国家飞了两圈尾巴这才叫停他。


    “找到了，左下方有几个人，正在朝这个方向过来，不知道有没有你要找的那个。”


    辞余轻轻颔首，落于距他最近的那座楼房上空，不多时，便见四个朦胧的身影朝着这边缓缓行来。


    嗅着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辞余不禁微微蹙眉。


    待看清那几道身影的大致轮廓，他即刻从楼顶上跃下，疾步走去。


    待站至他们面前，还未及他开口，一名中年男子已然挡在他身前，满眼警惕地注视着他。


    “你是谁？”


    “找人。”辞余淡淡开口眼神落在后面的小草身上。


    小草的脸上布满灰尘，几道血痕清晰可见，衣服破烂不堪，上面点缀着大片的血迹。辞余看到这一幕，微微皱起眉头。


    “哥哥。”小草看到他眼眸中涌现出惊喜的神色，随后飞奔过去扑在他身上：“你是来找小草的吗？”


    辞余微微点头：“嗯，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们前几日遇到一个特别厉害的怪物，大家都被冲散了。”小草说着撇了撇嘴：“我没能保护好大家。”


    辞余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头：“这不怪你，你愿意跟我走吗？伤口长时间不处理容易感染。”


    “你能把我姐姐带上吗？”


    辞余抬眸看向他。


    “我是动了你的记号没错，但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我看到过他们将外来者留下来，当做饵料去吸引迷雾里的那些东西。甚至还有…”


    未尽的话总是引人遐想，但仅凭着这些只言片语就能大约推断出他们所做过的事。


    辞余眯了眯眸子，既然他们能站在这，那就代表这些事情是他们默认好的。


    “是我将路上的行踪都清理干净的，我只求你能救我的姐姐。我在原地留下的几片叶子是暗号，除了我姐姐没人能看得懂。”


    韩东侑走到他面前鞠了一躬：“我姐姐从没害过任何一个人，所以我希望你能救救她。”


    辞余吐出一口浊气，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道德绑架：“并非我不愿意帮你们，语言不通，即使你去了也没什么办法，更何况我又不是大夏的高层，更改不了他们的决定。”


    “那她为什么？”


    “她活不长，这个答案满意吗？”辞余说着拎着她的后脖颈将她扯到一边。


    辞余转过身，一边迈步向前，一边说道：“我知晓一处相对安全之所，就看你们愿不愿意过去。”


    身后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如今他们已无处可去，只要能比这地方安静些便足矣。


    约莫走了五个小时，辞余见小草的脸色愈发苍白，辞余微微蹙眉。幻化出几个分身，抓起众人，朝着边境方向飞去。


    抵达一处迷雾较淡之地后，辞余将众人放下：“这里的名物较为稀薄，比迷雾的中心地带要好上许多。周边游荡的神秘之物也较少，比你们先前挑选的地方更宜居住。”


    “谢谢。”


    辞余轻声应了一声，把一顶帐篷留给了他们。这顶帐篷他这么多天来一直舍不得用，如今倒便宜他们了。


    安顿好众人后，辞余朝着沧南的方向飞去。飞行途中，他突然想到什么，便将导航地点切换到了上京。毕竟，与沧南相比，上京的医疗条件更为优越。况且他还带着另一个国家的人，总归是要向高层汇报一声的。


    他腾出另一只手摸出手机，看着屏幕上仅剩的几格电量，也顾不上查看其他人发来的消息，迅速找到袁罡的聊天框，发了一条消息：“上次的烧烤街，速来。”


    袁罡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沉默半晌后，朝着烧烤街走去。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辞余仍未现身，袁罡微微蹙眉。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斗篷的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袁罡神色一怔。


    “帮个忙。”辞余说着解开斗篷，将小草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