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锦衣校尉

作品:《杀我夺亲?重生后我把侯府扬了

    两人都穿着圆领黑青色曳撒,腰身挺拔劲瘦,头戴皮弁帽。


    那柄被打落的刀长而弯,刀锋锋利弧度浑圆。


    绣春刀。


    这两人都蒙着黑色面罩,孟筝愣了一瞬,锦衣暗卫?


    锦衣卫是天子的情报机构,直属宫中镇抚司,由太监机构司礼监掌管。


    明里暗里将近万人,有一半都在京城。多是暗中行事,除非有明令要护卫哪一位贵胄。


    据说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精锐杀手。


    失了刀的人品级应当比那位校尉低,捡起落在地上的刀,只一闪,就不见了。


    剩下那位锦衣校尉沉声对着孟筝道:“今日督主在庙里上香,正在后花园耳房内休憩,任何人不得踏入此地。要命的就滚!”


    他身量很高,却是压着嗓子在说话。


    督主是宫里的司礼监掌印,锦衣卫又称东厂,由掌印太监提督。


    孟筝黑沉的眼眸闪了闪,道:“只是因为督主在此休憩,其他所有擅入的人都要杀掉?”


    那人眼眸比她更深:“不错。你的话太多了,不怕死?”


    “那么请问足下,又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救她?


    那人似乎被问住了。


    大概是因为那一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年头,很少听见女子对此腹诽。


    “算你走运。”他道。


    “你救了我,是你走运。”孟筝道。


    她知道京城这一两年将要发生的事,这是实话。


    然而话说完,孟筝还是朝他福了一下,“是你们先不问青红皂白杀人。尽管如此,还是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锦衣校尉似乎被她逗笑了:“你莫非不知道东厂是做什么的?”


    简直胆大包天。


    青红皂白?锦衣卫从来不问这些啰嗦事,要杀便杀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寻常闺阁女子还真不一定知道什么东厂。


    孟筝显然知道什么是东厂,她说:“就算是圣上,也不能平白无故杀人。”


    锦衣校尉冷然道:“他可以。”


    “如果可以,又为什么会养你们这群锦衣卫,来暗地里做刀呢?”孟筝说完,转身就走。


    青天白日跟人谈论圣上,真是怕死得太慢了。


    但她是死过一次,刚刚又差点死第二次的人,早置生死于度外了。只是不想跟他多说而已。


    锦衣卫默然。


    在她走到拐角时又出声问道:“你是哪一府的人?”


    尽管打扮并不华丽,但看她风华气度,听她说话,不像寻常人家女子。


    “大人要寻我家的晦气吗?”她回头,不知道为何却笑了。


    原本板着脸的一副冷静颜色,活了过来。就好像画中人动了起来。


    没等他回答,孟筝自问自答:“吾乃长怀侯府孟氏长女。”


    还有这等好事?快点去寻长怀侯府的晦气。


    她巴不得看到孟玄堂和文秀珠一脑门子官司。


    长怀侯即使在京城贵胄中排末流,那也是高门,惹到别的都没什么怕的。


    但惹到锦衣卫,那是真的惹到铁板了。


    锦衣校尉愣了一下,清俊眸子里泛出一阵复杂的意味来。


    而孟筝的裙踞已经飞快消失在廊角。


    她原本只是想散一散,没想到闯入了禁地。


    怪她么?又没竖一块牌子,写着“督主在此。”


    也对,那老太监也怕有人来刺杀。怎么会暴露位置?


    难怪擅入者死。


    孟筝有惊无险过了穿堂,回到长生殿。


    描翠和绘墨乖乖地在长生殿里等着她,她携了人,去往讲经堂寻找徐老夫人。


    对于刚刚的事情,一字未提。


    万一把老夫人吓出个好歹来,她的临时靠山就没有了。


    老夫人尽心尽力地礼佛,出了门见到孟筝乖顺地站在殿外等着,拖了她的手道:“等许久了吧?随祖母去斋堂用午膳。”


    走了两步,才想起来道:“知客和尚嘱咐了,西后院那边是不能去的,你可要记得。”


    孟筝心想,晚了,已经去过回来了。


    要么孟家还是多求两句菩萨保佑吧。


    ……


    菩萨似乎真的护佑住了孟家。


    上香回来之后,三四天过去了,侯府什么事都没有。


    孟玄堂每日下值回府,神色也没有任何异样。


    倒是那个姚少昀,每天戳在眼里。


    孟筝烦不胜烦,觉得自己简直要长针眼。


    脸上却是温柔欢欣。


    如今姚进士一来,掬风阁院子里面,忙忙碌碌的各人便自动停下手里的杂事,围了一圈在小池子前的地台上。


    孟筝要他教人开蒙。


    然后坐在一旁,满脸崇敬之意地望着他。


    姚少昀搭上侯府,又整天被这娇娇大小姐仰慕着,没事还听侯夫人几句好话,渐渐地也就飘飘然,不在乎为这些仆妇们授学了。


    这一天授课完毕,孟筝迎上来,亲手给他递上一盏润喉的雪梨羹。


    这些天来姚少昀终于学会防蚊,不在乎水池边的那点小小虫豸了,此时觉得自己身上仿佛冒着香气。


    翩翩白衣少年郎,还不把大小姐迷死?


    然而嘴上还是彬彬有礼:“有劳大小姐。”


    孟筝绞着帕子:“今日晨省的时候,听母亲说,最近劳累夫子每天授课两次,回去得太晚了。有意要清出一个院子来,请先生住进侯府?”


    姚少昀道:“侯夫人确实与姚某人提过一句,姚某人受之有愧。”


    受之有愧你嘴角还扬那么高?


    孟筝:“夫子说笑了,本来家中请西席,就应该提供住处,只不过家父瞧见书斋里除了我堂弟,其余全是女子,就懈怠了。幸好我母亲想得周到,夫子住进府里来,就方便多了。”


    姚少昀马上言笑晏晏:“大小姐不厌弃姚某人一介穷书生,住进侯府有失脸面,那么姚某人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有失脸面?


    岂止啊。


    侯府的脸面,马上就要丢得干干净净,比脱一层皮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