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幼稚的斗嘴

作品:《罢工!穿书掀桌,勾阴鸷季少回家

    高大的身躯几乎是靠着门框的支撑才站稳,抱着路时曼的手臂却收紧得如同最牢靠的锁链。


    他把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呼吸沉重而滚烫,喷洒在裸露的皮肤上。


    路时曼清晰地感觉到他宽阔胸膛剧烈的起伏,以及某种压抑到极限、几乎破碎的情绪。


    过了好几秒,才从他喉咙里,挤出沙哑得不成调的声音:“还好...还好你没事...”


    那声音里的恐惧和后怕,沉甸甸地压了下来,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路时曼心头一酸,刚想说什么,大门猛地被从外面推开。


    风尘仆仆,仿佛裹挟着一身寒夜与匆忙气息的霍北彦,出现在了门口。


    他在客厅璀璨的水晶灯下锐利地扫视一圈,瞬间锁定在了被路祁筠扶着、同样狼狈虚弱的秦姣姣身上。


    他甚至顾不上去看路时曼和季凛深的情况,几个箭步就跨到秦姣姣面前。


    如同季凛深抱着路时曼那般,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和某种失态的恐慌,一把将还有些发懵的秦姣姣紧紧箍进了自己怀里。


    力气之大,勒得秦姣姣低呼一声。


    “老婆。”霍北彦的声音又急又沉:“下次再也不留你自己一个人,绝不!”他整个人后怕到了极点。


    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的秦姣姣缓过神来,先是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安抚,随即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试图挣扎:“松...松手,勒死我了。”


    “不松,吓死我了,就不能留你一个人。”霍北彦说完抱得更紧。


    秦姣姣没好气道:“不留我一个人,怎么?下次出差准备把我拴在你裤腰带上拎着走吗?”


    她语气带着戏谑和嫌弃,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沉重气氛。


    谁知道霍北彦闻言非但不怒,反而极其认真地看着怀里炸毛的秦姣姣:“可以。”


    两个字,斩钉截铁。


    又补充一句:“以后就拴腰上。”


    秦姣姣被他这认真到离谱的回答噎得一哽,随即恼羞成怒:“神经病。”


    她脑子里浮现出被霍北彦像挂钥匙一样挂在腰上,眉头紧蹙:“霍北彦你有毛病是不是?松开,臭死了,我要去洗澡。”


    两人洗漱完,换了干净的衣服。


    路时曼刷了4遍牙,洗了2遍沐浴露才觉得那股味道远离自己。


    在季凛深的搀扶下走到客厅。


    她额角的那个红肿大包在暖光下更加显眼。


    路时曼刚坐下,秦姣姣就在霍北彦的搀扶下从电梯出来。


    她一抬头,露出了额头上那个同样红肿、位置还对称的醒目包包。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路时曼看着秦姣姣额头的包,秦姣姣也看着路时曼额头的包。


    仅仅安静了一秒。


    “噗呲...”


    “哈哈哈哈...”


    两人像是接收到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信号,不约而同地指着对方的额头笑出声。


    两个红肿的包,在灯光下,像一对倒霉又搞笑的小犄角。


    季凛深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路时曼,那颗高悬的心终于彻底落回实处,紧绷的肩膀也松懈下来,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无奈又宠溺的弧度。


    紧绷了一晚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人平安回来了,还能笑闹,比什么都重要。


    霍北彦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秦姣姣额角那个红肿的鼓包:“是不是顾泽那个混蛋弄的?”


    秦姣姣抬手自己也摸了摸,歪着头努力回想:“嗯...好像不是他直接打的。”


    她一脸茫然:“车里晃得太厉害加上撞那一下,具体怎么磕的,我也晕了记不清了。”


    路时曼在旁边被拉着坐在柔软的单人沙发里,闻言立刻指向身边的季凛深:“本来真没伤的。”


    她嘴一撇,带着点控诉的意味:“就是他,还有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开着车‘哐哐’撞我们,撞成这样了。”


    那表情,活脱脱是受害者家属在指认肇事者。


    霍北彦幽深冰冷的目光立刻从秦姣姣的额角移开,精准地落到正弯腰打开药箱的季凛深身上:“你们几个意思?”


    季凛深头都没抬,语气平淡无波,从药箱里精准地拿出消毒棉签和药膏:“看到人被劫走,第一时间追上去拦截,有问题?”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拉着路时曼的手腕,让她坐好别乱动。


    动作虽然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了药水,专注地给她红肿的额角擦药。


    霍北彦看着他这副仿佛事不关己的样子,冷哼一声,拉着还有些发懵的秦姣姣,大剌剌地在旁边的长沙发中间坐下。


    他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得更舒适,斜睨着季凛深,声音带着点欠揍的嘲讽:“呵,真没用,救人能把人救伤。”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来没我,你们果然不行。”


    话里话外暗示着如果是自己出手,秦姣姣就不会受伤,顺便踩了季凛深一脚。


    季凛深刚给路时曼擦完药,收手时眼皮都没掀一下,只是慢条斯理地把药瓶盖子拧好。


    “霍北彦。”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个外人,想坐我路家客厅的沙发,是不是该问问主人家同不同意?”


    他的重音放在‘外人’和‘主人家’上面,带着一种近乎幼稚但无比扎心的领地宣示。


    霍北彦盯着季凛深,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得志小人。


    刚给家庭医生打完电话进门的路祁筠,恰好听到自家新晋妹夫这句“主人家”言论。


    他脚步微微一顿,额角狠狠抽搐了几下,将那句‘神经’吞了回去。


    明智地选择保持沉默,装作没看见。


    沙发上,路时曼和秦姣姣此刻像在看一场免费戏剧的观众。


    一个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一个则扭头假装欣赏落地窗外的夜色。


    默契地保持着安静如鸡的状态,任由这两个男人“交锋”。


    霍北彦动了动唇,半晌咬牙吐出一句话:“季凛深,你现在真是贱到没边了。”


    季凛深眼睫低垂复又抬起,带着无辜又受伤的小眼神看向路时曼:“老婆,他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