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正要回答，王海和王梅也冲进会议室。


    突然又一个记者举起一份报纸：“方厂长，今天《商报》头版报道你们挪用商场项目资金来填补亏损，导致重点项目搁浅，这是否意味着喜鹊服装面临严重财务危机？”


    方毅愣住了，这个消息怎么会这么快见报？


    难怪早上刘怀民县委书记给他打电话，非常生气，询问了项目的事情。


    这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推动这一切啊。


    就在这时，赵副厂长带着几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会议室，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方厂长，看来遇到麻烦了啊？要不要我帮忙澄清一下？”


    记者们立即将镜头转向赵副厂长。


    他故作悲痛地说：“其实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但为了消费者权益，我不得不站出来，喜鹊服装明明知道面料有问题，却仍然生产销售，现在事情败露了，就想用各种手段掩盖……”


    “你胡说！”王海猛地站起来，“明明是你提供的面料有问题！”


    直到见识到赵副厂长真正的嘴脸后，王海才明白了一切，悔不当初。


    赵副厂长冷笑：“王副厂长，话可不能乱说，合同白纸黑字写着，面料虽然是我们提供，但质量检验是你们的责任，现在出问题了就想甩锅？”


    记者们疯狂记录着，闪光灯不停闪烁。


    方毅强压怒火，保持冷静：“赵副厂长，既然各执一词，不如我们请第三方权威机构重新检测？”


    第一批方毅为了检测，留了部分面料，都还在。


    赵副厂长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检测当然要检测，但在此之前，你们必须立即停止销售，接受全面调查！”


    当晚，喜鹊服装厂“使用有害面料”的新闻登上了多家报社和电台。


    方毅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报纸，眉头紧锁。


    王梅轻轻推门进来：“方毅，今天已经有三个大客户来电要求暂停合作了，零售店也传来消息，说很多消费者要求退货。”


    方毅长叹一声：“这是我预料中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完成召回，同时加快检测进度。”


    “可是资金方面……”王梅担忧地说，“商场项目那边已经来催了好几次了，说如果再不到账，施工方就要停工了。”


    方毅揉着太阳穴：“我知道。但眼下顾不了那么多了。信誉危机如果不尽快解决，损失会更大。”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


    方毅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凝重。


    挂断电话后，他对王梅说：“招待所那边刘怀民书记打过招呼了，这次很快，检测结果明天就能出来，但赵副厂长那边有了新动作，他找来了所谓的＇受害者＇，明天要开新闻发布会。”


    王梅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整啊！”


    方毅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梅子，我们也要利用好这次发布会的机会，背水一战。”


    “方毅，你是要……”


    “既然要玩，就玩大的。”方毅转身，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我要在新闻发布会上，当场公布检测结果，揭开赵副厂长的真面目！”


    王梅担心地说：“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方毅打断她，“我相信真相终会大白。”


    第二天，方毅前去参加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所有员工都围在了楼下。


    “方厂长，我们都相信你！”


    “是啊，喜鹊服装从来没出过质量问题，肯定是有人陷害！”


    “需要我们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工人们的支持让方毅心中一暖。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谢谢大家的信任，我向大家保证，一定会还喜鹊服装一个清白，大家安心工作，天塌不了。”


    新闻发布会是在一个招待所举办的，依然是昨天的几家媒体。


    这次多了不少所谓的“受害者”，一上来就控诉喜鹊服装厂衣服质量的问题，各种蒙蔽消费者，甚至草菅人命的话都扑面而来。


    方毅也没废话，直接拿出化验所的检测报告。


    但赵副厂长坚决不承认，说方毅拿别的糊弄，再加上那些“受害者”哭诉显然更具煽动性，舆论依然对喜鹊服装不利。


    方毅这才意识到，什么叫有嘴说不清了，只能被动的赔偿这些受害者，每人两千。


    他把这些账都记在了赵副厂长身上，有朝一日必然要讨回来。


    可经历两次媒体报道，喜鹊服装厂危在旦夕，不仅面临大量的赔偿金，还经常有人堵在门口闹事。


    方毅独自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摊着所有与赵副厂长有关的资料。


    他已经连续三天没好好休息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目光依然锐利如鹰。


    “方毅，有新发现！”王梅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我查到了！赵副厂长提供的面料，最终来源是省城的金辉纺织，而金辉纺织的最大客户是雅韵集团！”


    方毅猛地抬起头：“雅韵集团？那个全国知名的女装品牌？”


    “没错！”王梅激动地说，“我托人打听到，赵副厂长这批面料原本是雅韵集团订购的，但因为检测出问题被退货了，赵副厂长于是低价收购，转手卖给了我们！”


    “更有意思的是，那个姓赵的，买通了雅韵集团销售部的一个领导，这些衣服贴上了雅韵集团的标签，才流入了市场。”


    “可想而知，他在里面获取了多少暴力。”


    新闻发布会后，方毅就让王梅着手查这件事，没想到还真有了结果。


    方毅一拳砸在桌上：“果然如此！这个混蛋！”


    他立即站起身，“订最早去省城的机票，我要亲自去见雅韵集团的人。”


    王梅担忧地说：“方毅，雅韵集团可是行业巨头，他们会见我们这样的小厂负责人吗？”


    “必须见。”方毅语气坚定，“既然衣服被贴上他们的标签流入市场，他们就有责任和义务协助召回，而且，只有通过他们的销售渠道，才能最快速度召回流入市场的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