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护犊子的虎威父子
作品:《穿书后医术超绝,但误惹战神王爷!》 此时,窗门紧闭,四下静寂,将两人交错的呼吸声衬得愈发清晰。
姜晚深吸一口气,状若无事地转开视线,直起身子,从另一头找到闯祸的纱布,继续手里的动作。
“咳,没事的时候可以多下床走动,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陆晏回耳尖发热,喉结急促滚动,极力忽视腰下之处残留的触感,“……好。”
气氛多少有些尴尬,姜晚手脚利索地帮他将纱布绑好。
见她动作麻利,收拾东西就要走,陆晏回忍不住没话找话,“阿晚姑娘可有想过离开镇远县?”
“啊?”
“我是说,以姑娘的医术,便是进太医院也使得,待在镇远县未免太屈才了。”
本朝风气比前朝开放,太医院也有女医官,也享朝廷俸禄。
若是成绩出众,还可得封诰命,升为院正掌院。
便如先帝朝的安国夫人,她乃名医之后,十九岁入宫为医女,因为医好了太后的头风疾,受封安国夫人称号,堪为女医典范。
姜晚摇头,“进太医院做什么?开方下药看脸色,治病救人论身份,一不小心还可能卷入宫廷里的是是非非,还是算了。
再者说了,我学的一身医术,是为救治天下病苦,不是为专门服侍权贵。”
宫里已经笼络了天底下最好的医疗资源,不缺她一个。
陆晏回其实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阿晚姑娘品行高洁,不慕权贵,如何会愿意去太医院?
大抵是受了竹笙那些话的影响,他这些日子脑子里想的,都是阿晚姑娘与他同往京城的画面。
如果能那般,那真是极好。
陆晏回又道:“姑娘不喜欢太医院,也可开设医馆,救治穷苦。陆某不才,家中尚有几分薄产,姑娘开设医馆需要的一应药材器具人力花销,都由在下一力承担,如何?”
姜晚无声看他。
陆晏回瞬间了悟于心,“阿晚姑娘放心,在下的事已经处理妥当干净,姑娘不必害怕会因此受牵连。”
如今京中乱成一团。
日前,受皇帝申饬在府中思过的太子被人投毒,太医院十几名御医抢救了三日三夜,才帮太子捡回一条性命。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
镇抚司跟三司一同查办,结果查出来两条截然不同却又确凿严密的证据链,分别指向三皇子与四皇子。
二人为了脱罪,互相推诿指责,还抖露出不少旁的事情来,正是狗咬狗一嘴毛。
把皇帝气得够呛,三天两头地发作人。
朝里朝外风声鹤唳,那些人如今恨不得缩起尾巴做人,如何还敢生事?
待自己回京,更是自己算总账的时候,安能让这些人如意。
陆晏回自信能护得住姜晚。
姜晚垂睫,细数药箱里大大小小的药瓶,小心地收整好,“多谢陆公子的好意,我没有去京城的打算。”
假的。
她迟早是要去京城的。
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于情于理,她不能坐视安国公府倾覆而不顾。
只是没必要跟陆晏回这个半熟陌生人牵扯太多罢了。
确认姜晚已经出门,竹笙从窗外跳了进来。
例行汇报了京城诸事之外,竹笙说起镇远县衙的事。
陆晏回凝眸,在听见姜哲亲自去了县衙之后,若有所思。
竹笙想到阿晚姑娘那清丽脱俗的面容,眼皮子一跳,“难道安国公世子他……”
话未说完,就听主子沉稳的声音传来,“我记得,安国公府上有位失踪多年的小郡主。”
竹笙怔了下,忙是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这事不是什么秘密,京城各家人人皆知。
这么多年,安国公府家一直没放弃寻人。
曾经有不开眼的纨绔饮多了几杯马尿就开始胡言乱语,说那位小郡主不是被叛军乱马踏死,便是流落街头饿死。
就算侥幸活下来,乱世之内一个小孤女能干什么,说不定早就沦落风尘,卖笑为生。
如此还嫌不足,那厮还搂过身旁陪酒的妓子,边呷玩边亵呼郡主。
这事很快传到姜哲耳中,姜哲直接杀上门,拳打护卫脚踹家丁,将那纨绔从帐中强行拖出,随即将其双手捆缚,束于马后,纵马长街,一路拖行。
马过之处,血迹蜿蜒,触目惊心。
那纨绔被拖得血肉模糊,白骨赫赫,虽侥幸活了下来,却也彻底成了残废。
这事在当时闹得极大。
姜哲行事全无顾忌,全京城老百姓都看着,影响极坏。
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监察御史在朝堂连续吵了好几天,但事情还是被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姜哲最终只是受了口头训斥。
倒是安国公狠狠教训了世子姜哲,不是教训他无视法令肆意妄为,而是教训他出手太轻。
此事若换做他来,必叫那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命丧当场!
众人皆惊。
自那之后,谁也不敢轻提那位郡主,实在是不慎说到,也是语气小心,用词斟酌,生怕哪句说错传入这对护犊子的虎威父子耳中,性命不保。
陆晏回问道:“可知道那位郡主芳龄几何?”
竹笙回忆了下,“好似是十八。”
陆晏回手指在案几上轻点,“巧了,阿晚姑娘,也是这般年岁。”
竹笙面露讶然,“王爷是怀疑,阿晚姑娘是安国公府的……”
陆晏回垂眸。
自郡主失踪,安国公夫人思女成疾,这些年鲜少出现在人前。但他年少时曾见过安国公夫人,隐约还记得她面貌如何。
如今想来,阿晚姑娘与对方眉目之间,依稀是有相似之处。
见主子态度默认,竹笙大呼神奇。
谁能想到一个县城小孤女,竟是金尊玉贵的公府千金,还机缘巧合救了一位王爷,简直比戏文里唱的曲折离奇。
陆晏回则想到另外一件事。
若阿晚姑娘真实身份为公府千金,那她那桩口头协定的婚事,还能成吗?
姜晚无端又打了喷嚏,暗道自己莫不是着了凉,怎么见天打喷嚏。
她继续往前走,忽然,有人喊住了她。
怀里揣着药方准备去往同春堂的姜晚:……
她这药方又卖不出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