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伤痕
作品:《逼我挖矿六年,我叛出侯府你哭什么?》 王妃气得面容滚烫,手紧紧捂住胸口,她不敢相信李季竟然会这样对她!
早已怒火中烧的李萍一步上前,直接厉声叫住了已经要走出大厅的李季,“李季,你给我站住!”
“今日之事,你必须要给娘亲一个道歉!”
李季的脚步瞬间止住,缓缓转过身,他笑了。
只是笑容带着嘲讽,带着戏谑。
“我倒是想知道,我为何要道歉?”
“因为那幅画?可是那幅画上内容属实,所以我为何要道歉?”
李季话语止住,缓缓朝着满脸悲伤的王妃看去。
“敢问娘娘,可曾还记得我的生辰?”
王妃神情僵住,嘴微微张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萍连忙解释道:“娘亲年龄已大,你的生辰自然记不起了。”
“我看只是不记得我一人的生辰了吧?”
李季目光扫向在场的每一位侯府的人,这一张张面孔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让他记恨的存在。
“敢问娘娘,我在矿场做矿奴七年时间,娘娘可曾去看过我一次?哪怕是让家中奴才,一条狗,可曾去看过我一次?”
王妃彻底愣在原地,她百口莫辩,心里更是感觉被狠狠扎了一刀。
见到在场无一人回答,李季失望的摇头了。
“在矿为奴七年时间,侯府上下从未有一人前来见我,如果娘娘真的心中有我这个儿子,哪怕不来见我,只是让人稍微打理一下矿场中的管事,我也不会如此记恨您这位娘娘,”
李季一字一句,特意将您这个字咬得极重。
这一刻,就连刚才还满腔怒火,想要狠狠指责李季的李萍也是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在李季的眼中,她看到了曾经从未见到过的失望。
侯府,当真让现在的李季如此失望吗?
“娘娘可知我初入矿场的时候,尽管毎日幸苦,甚至穿不暖吃不饱,可在我的心里依旧是侯府,依旧是娘亲,依旧是你这位姐姐,还有我的那位父亲,”
“可随着时间流逝,侯府不见一人前来探望我,甚至就连知晓我身份的管事也是欺辱我,毎日拿皮鞭抽在我身上,我身上皮肉没有一处是好的。从那个时候起,毎日的疼痛让我清楚知道了我已经被侯府彻底的抛弃了。”
“娘娘,您可曾连续数月在肮脏,恶臭遍布的茅厕度过?”
王妃热泪滚落而下,这一刻她的情绪再也维持不住,她含着热泪拼命的摇头,“季儿,娘亲不知道这些,不知道你在矿场中受了这么多的苦难。”
“这都是娘的错,娘如果早点知道这些的话,一定会想方设法将你救出去的。”
“可是你没有。”
对于王妃带着满是愧疚的话语,李季并不想要多听,在他眼里这不过是虚浮的演技罢了,如果真的在意自己,又怎会如此呢?
身后的翠儿早已眼含热泪,她没想到少爷竟然会吃了这么多的苦!
“说够了吗?”
就在此时,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看去。
只见满脸威严的威武候李成旬回来了。
他的出现让不少宾客立马惶恐离去,这本就是威武候府的秘闻,今日知晓这些之后指不定还会得罪侯府,何况如今这位侯爷亲自回来了。
宾客逐渐离去,大厅中的气氛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面对李成旬带来的压迫感,李季没有丝毫畏惧,目光相对。
“侯爷这是觉得我说过了,又准备对我进行家法伺候?”
李成旬眼中闪过深深怒意,“果然是乡下出身,野孩子就是野孩子,今日是你娘亲寿辰,你说出这些话就是大逆不道!”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谈何大逆不道?”
在场众人惊愕无比,特别是李萍。
要知道侯爷在侯府当中无人敢忤逆,就连王妃也是如此。
甚至,曾经的李季更是忌惮不已,可如今的李季对侯爷再无半点畏惧,甚至还直接忤逆。
这让她甚至在怀疑这还是不是自己当初所熟悉的那个人。
李成旬重重冷哼一声,直接来到王妃身旁坐下,伸手握住了王妃的手,安慰道:“不必跟这个逆子废话,今日是你寿辰,不该受到他的影响。”
“老爷,季儿吃了如此多的苦头,我们应该……”
王妃满是心疼,可是她的劝说直接被李成旬所打断。
“吃点苦头就在这里做出一副整个侯府都欠他的样子,他还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
“老爷,你怎能这样说!”
王妃担忧至极,连忙看向李季解释道:“季儿,你父亲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了。”
李季冷笑起来,只见他将身上的衣袍逐渐脱下。
“侯爷曾经也是追随陛下征战沙场的存在,试问侯爷,我这身上的伤是只吃了点苦头吗?”
随着李季上身衣袍脱落,露出的是遍体凌伤的上身,一道道伤痕叠加在一起,明显的是新伤加旧伤,每一道伤痕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特别是后背上,那一道道伤痕不仅是长鞭所留下,还有当初的家法所留下。
如此一幕,就连久经沙场的侯爷也是不由愣住,这让他不得不相信李季之前所说话语。
怎会如此!
王妃惶恐起身,刚止住的热泪再次滑落而下,她捂着嘴,忍不住哭出了声。
李萍愣愣的看着李季身上的伤痕,她彻底意识到了自己真的错了。
怪不得李季会如此憎恨他们,原来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难!
李福永面色难看,他并不惊讶李季身上伤痕,而是在不解为何李季伤成了这副模样,为什么还不死!
看着几人的神态,李季含笑摇头,缓缓将衣服穿上。
今日已经将他心中的憎恨吐出,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侯爷,娘娘,我要的不是你们这假情假意的同情,而是我要让你们后悔对我做出的一切,留在侯府不是因为我在意曾经的那个身份,而是为了祖父。”
“真正在意我的只有祖父,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侯爷。”
说完,李季的笑声更大了,直接转身离开了大厅,离开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