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磕头，磕头……”


    四周看热闹的村民，敲击着水桶有节奏地喊着。


    王涛看了眼刘振强，心说这祸都是你惹，这会儿你得顶上啊！


    哪知刘振强会错了意，他以为王涛是让死抗到底。


    于是，梗着脖子开口道：“李向前，你别欺人太甚。”


    “我就欺你太甚，你能把我怎么样？”


    李向前说着晃悠着向前走了几步，此时他和刘振强等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两米。


    “想让我磕头，你得问问我对拳头答应不答应。”


    刘振强以为自己这边人多，李向前肯定不怕和他硬碰硬。


    只要李向前一服软，这事也就糊弄过去了。


    “是吗？那我就问问他。”


    说话之际李向前已经到刘振强身前，没等刘振强反应过来，左手手腕已经被李向前死死抓住。


    “他玛的……”


    刘振强挥起右拳就要打，陈向前冷哼一声，手腕一翻将刘振强扭了过去。


    “放手。”刘振强弯着腰还想挣扎，一只大手已经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磕不磕？”


    刘振强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不磕。”


    “我让你嘴硬。”


    李向前按着他的头，猛地撞上了地面。


    刘振强只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差一点就晕过去。


    “磕不磕？”


    这次根本没用等刘振强回答，刘向前已经替他回答了。


    “不磕是吧？”


    刘振强的脑袋再次被撞向了地面。


    “磕不磕？”


    “不磕是吧？”


    李向前再次自问自答，刘振强的脑袋再次撞向地面。


    就在李向前准备撞死四次的时候，崔小芳赶到将他一把推开。


    “向前同志，都是革命战友，开玩笑也有适度。”


    崔小芳直接给定性了，这是开玩笑不是互殴。


    “李向前你太过分了。”


    江晓燕上前扶住刘振强，掏出手绢按在他额头的伤口上。


    “过分吗？你想过没有，今天输的是我？他会怎么对我吗？”


    李向前冷冷地回了一句，转头看向王涛和宋海。


    这两人已经吓傻了，根本不敢与李向前对视。


    “还有你俩主动点，别逼我动手。”


    王涛、宋海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一连磕了三个头之后，这才怯生生抬着看向李向前。


    李向前挥挥手，“滚，马上在我眼前消失。”


    两人爬起身，黏头耷拉脑袋地向村口走去。


    “小芳，我的任务完成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村了。”


    李向前转头对崔小芳说道。


    崔小芳也不好多做挽留，客气几句一路将两人送到村口。


    临分别之类，崔小芳突然鼓足了勇气拿出块手绢塞到李向前手里。


    “这个留个纪念。”


    70年代，互送手绢已经和表白没什么区别。


    李向前先是一愣，随即开口道：“手绢我用不上，如果小芳同志不介意，我可以送别人吗？”


    “我送你的，你随便。”崔小芳又气又恼转身就走。


    可没走出几步，她身后就响起了李向前的声音。


    “谢谢崔主任……”


    崔小芳停住腿步，以为事情会有反转，哪知道接下来她听到是，“秦雪，我看这手绢你用正合适送你了。”


    “不好吧？”


    秦雪没想到李向前会把手绢转手送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就在尴尬之际，李向前突然再次叫住崔小芳，“崔主任，你没意见吧？”


    “你随便！”


    崔小芳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


    “送给我？不好吧？”


    尽管有些不好意思，秦雪还是接过了手绢。


    小小的一块手绢，却让她感觉到极大的满足。


    ……


    回到村里，李向前直接去了村部。


    程村长、何广财都在。


    看到是李向前，何广财这才放下手中的报纸。


    “何支书，山后那块地从今天起归我了。”


    李向前的语气很冷，甚至还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


    “这个没问题，我不是早就答应过你。”


    何广财说完转头看向程村长，“程村长，你也没意见吧？”


    “那是块盐碱地，种不出粮食的。”


    程村长有些替李向前着急，种不出粮食就意味着要挨饿。


    “这个你放心，那块地种出什么我吃什么，绝对不会向村里伸手。”


    李向前心里有底，有系统的支撑根本不愁种不出粮食。


    “向前同志，丑话说在前面，地给你种没问题，但工分就没法给你记了。”


    何广财这老东西坏得很，不记分工不仅没口粮还工钱没有。


    不过这也正常，你不给村里干活，村当然不会给你算工钱。


    “向前，这事不行，你给我老实参加劳动。”


    程村长是一片好意，没口粮没工分李向前不得饿死？


    “放心，程村长咱们秋收见。”


    李向前说完转身就走，程村长连喊几声都没叫住他。


    拿到了地，下一步就是怎么把地种好。


    盐碱地到底能种啥？


    还有就是这个季节，种什么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很快李向前想到了两样东西，土豆、地瓜还可以种一些蔬菜，比如辣椒、柿子之类的。


    70年代农村大部分都只种粮食作物，比如小麦、土豆、玉米等等。


    根本就可能用来种蔬菜，可能很多人会说不是有自留地吗？


    70年代连鸡、鸭都不让养，怎么可能有自留地？


    回到知青点，李向前把自己承包了后山那块盐碱地的事说了。


    “有没有想和我一起开荒的？”


    王建国先开口道：“向前，盐碱地种不出粮食的，你这不是找别扭吗？”


    “是啊？向前，我也听人说过，盐碱连草都不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是没一个赞成的。


    半晌秦雪突然开口道：“向前，我支持你，就算你种不出粮食，我分一半口粮给你。”


    “对，我们不会看着你挨饿，你尽管折腾就是。”


    王建国也跟着表态。


    其他人都选择了沉默，垂着头没说话。


    李向前也不怪他们，本身口粮就不够吃，谁会心甘情愿分给别人？


    “大伙放心，我肯定不会抢你们的口粮，没准我还分一些给你们。”


    李向前说着起身，独自出了知青点，得他去后山看看好好规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