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驸马不好当啊
作品:《大唐,我给李二看世界地图》 杜河离开皇宫后,武侯已经发力。
一队又一队的甲兵,铺往城中各处。客栈、城门都经过严厉盘查,每个外来者都必须有五年以上居民担保。
东市事发地,更围得水泄不通。
杜河没有出城,回府后就钻进菜地,春雨灌溉下,植物都长得很茂盛。这让他想起哈桑,差不多一年了,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若是拿不到龙骨船,事情就难办多了。
“侯爷,喝点水吧。”
杜河接过水,部曲重新布起防护,似乎回到战争时期,好在双方都习惯了,也没什么不适。
明日见到长乐该怎么说?
大唐的驸马不是什么好职业,见公主要申请,早晚还得请安,而且只能领三品虚职,比后世赘婿还惨。
等于没有事业,没有主权,全靠公主养着的人了。
这也是他拒绝的原因之一,人活着不能光情情爱爱。
而且不能纳妾,那玲珑薛明雪怎么办。现在都还年轻,当情人没什么关系,再过几十年呢。
所以,这驸马绝对不能当。
他有点能理解长孙冲了,尼玛十五六岁就入赘,告诉你这辈子就这样,吃吃喝喝拉倒,换谁不阴郁啊。
“侯爷,宫里来人了。”
杜河一愣,不是上午才从宫里出来么。等他赶到府门外,一个中年太监在等候,表情十分恭敬。
“找到贼窝了,还请侯爷去辨认。”
“这么快!”
杜河心中一惊,这才一天时间,那太监没有回答,只做出请的姿态。
他纵马来到城南,贼窝是一个破旧的院子,七八个男人正在等待,看他们下颌干净,都是宫中的太监。
院中躺着十几具尸体,显然经过一场血战。
屋中有三个男人,手脚不自然的扭曲着,正喘着粗气。领头的太监一指三人,“侯爷可曾认识?”
“不认识。”
杜河缓缓摇头,这些人满脸凶悍,皮肤粗糙,显然是常年跑江湖。
“有劳侯爷,明日会有结果。”
杜河离开院子,暗卫的意思很清楚,他们会连夜审讯。这些干脏活的人,只要没当场死,铁人也能开口。
是谁,明天就知道了。
……
早朝,李二满脸阴郁。
“陛下,经过昨夜审讯,贼人已交待,刑部侍郎张江,是卢承贵弟子,故从江南请人刺杀云阳侯。”
“军弩来自河北,沧州将军吴潜提供。”
满殿都是寂静,只有太监轻柔的声音。
“抓!”
“着三司审理,一个都不许放过。”
“诺。”
长孙无忌硬着头皮答应。
李二负手而立,缓缓扫视全场,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诸卿,大唐是朕的大唐,还是你们的呢?”
“臣等万死。”
殿内跪倒一片。
他们都出身门阀,自然懂皇帝的意思。河北大总管的生杀权,来自于皇帝,张江此举,是在挑战皇权!
这是绝对的禁忌。
杜河心中一松,终于不用提防刺杀了。
……
杜河站在亭中。
天地一片朦胧,细雨飘洒在空中,校园内的树木,发出翠绿的嫩芽。让他生出几分烟雨江南的感觉。
事到临头,他反而心情紧张。长乐啊长乐,是他不忍拒绝的人。
一个纤细人影,缓缓向亭子走来。长乐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襦裙,油纸伞遮住面容,仿佛踏雨而来的仙子。
“抱歉,让你久等了。”
她收起雨伞,微微颔首致歉,一如往常的优雅。
“小事。”
杜河深吸一口气,露出笑容,“殿下天仙一般的人儿,也不知谁有福气,能够当你的驸马。”
长乐脸颊微红,眼眸垂下去。
“反……”
杜河刚说一个字,却发现声音干哑,一股难过蔓延在心中,生理本能在狂喊,不要说出来。
他轻咳两声,强制压下躁动。
“反正杜河粗人一个,是没这个机会啦。”
杜河心脏怦怦跳。长乐是个聪明人,她应该能听懂这暗示吧。但是为何没反应,骂两句也行啊。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眼眸。
那眼眸里,先是不可置信,然后迅速积蓄泪水。她脸上的嫣红,被一股苍白取代,握伞手指,捏到指节发白。
杜河心脏被揪紧,张着嘴巴却没有声音。
咔……
油纸伞被撑起,遮住她的脸庞。
“你是顶天立地大丈夫,丽质残花败柳,自然配不上。”她声音微微颤抖,继续道:“侯爷放心,此事不会再困扰你了。”
她莲步轻移,就要离开亭子。
啊!
就知道她会这么想。
杜河内心再抓狂,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拦在她面前。长乐抬起头,蓄久的泪水唰唰的流下。
“请给丽质最后的体面。”
她定定看着杜河,语气里全是委屈。
“哎,跟你说话真累。”
杜河仰天长叹一声,抓着脑袋,无奈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坐下,今天你不是公主,我不是臣子,我们聊聊,如何?”
长乐没有动,两人僵持在亭中。
许久之后,她后退两步,屈膝坐在亭中,油纸伞被收拢,雨水顺着头部流下,一如脸上的泪水。
这里无人打扰,杜河也放松下来,他仰着头,靠在栏杆上。
“要说美丽,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杜河脑中回想着,笑道:“不瞒你说,我有时候都有自卑感。”
“不用安慰。”
她声音还是委屈。
“你要知道,我杜河很少自卑!”杜河强调一遍,低下头去看她,长乐泪水已经停止,轻轻点头。
“确实,父皇常说你赖皮脸。”
“我就当陛下夸我了。”
见她不再哭泣,杜河松口气,继续道:“你太好看了,像个天上下凡的仙子。就是……木了点,没什么表情。”
“我那会就在想,这木头公主怎么没有情绪呢?但那会怕司空大人砍我,杜河不敢在你面前说话的。”
杜河说怕司空大人,其实就是不提她上段婚姻。
长乐横他一眼,对木头这个词很有意见。
“后来见你哭过笑过,才觉得你鲜活起来。哦,还有打架过,还记得你踹人样子嘛,像个干坏事的小孩。”
长乐轻哼一声,似乎感觉额头作痛。
“去年在河北,我嫌你写信太木,所以送你枫叶,你没丢了吧。”
“丢了。”
杜河一听就是假话,呵呵笑道:“就是想逗你情绪吧。我总感觉,有情绪的长乐,才是鲜活的。”
“前些日子,你在殿中为我说话。”
“我就在想,杜河何其荣幸,能得长乐青睐。当时,我那颗心就像被什么什么……击中一样。”
杜河注视着他,表情无比严肃,“我根本不在乎,你说的那件事。而且我确定,我……喜欢你。”
长乐脸上腾起嫣红。
“那为何要说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