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出去等着吧。”陈如海让那几人出去后，脸色阴沉的走到沙发上坐下：“你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不来行吗？一个弄不好，我们都要被你牵连！”


    “对不起县长，都怪我没处理好……”陶方平说着，竟然抬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两巴掌。


    “别装模作样了！”陈如海沉声问道：“你给我说实话，周红霞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应该，应该不多吧……”陶方平有些不确定的道，“她就是个家庭妇女，平时很少关注我工作上的事情，只是偶尔因为女人和我吵几句……”


    “应该？这个时候你给我说应该？”陈如海猛然一拍桌子，怒道，“刚才我得到消息，顾云峰已经连夜去找姜秀宁了，要不是掌握了重要证据，他岂会这么着急？你真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噗通！


    陶方平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他语带哭腔的道：“县长，您一定要救我啊，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闭嘴！”陈如海烦躁的打断他，“还有脸给我提苦劳！我让你办的事情，一个都没有办好！反而给我惹了不少麻烦！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


    “我……”陶方平微微一窒，他忍不住辩解道：“除了顾云峰的事情，其他事，我都没出过问题啊……”


    “顾云峰的事才是真正的要事！你这是小事认真，大事糊涂，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陈如海气的已经没脾气了。


    “可我已经尽力了，只是这小子太过妖孽，我也没办法啊。”陶方平说着，瞅了眼陈如海的表情道：“您，您也不是很头疼吗……”


    “……”陈如海被他噎了个半死，然后咬着牙道：“先不说这个了……现在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吧，我这里有两个方法，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办，我保证你问题不大。”


    陶方平顿时大喜：“您说，我一定照办！”


    “首先，你让人把周红霞，送到精神病院去！”陈如海说出了第一条计策。


    “送精神病院？这是做什么？”陶方平很是疑惑。


    “看现在的局面，周红霞肯定会举报你，但如果她精神有问题，那她说的话，就是臆想，是胡编乱造！纪委和法院，肯定不会采信一个精神病的话和证词！那她的举报就没什么意义了，或者效果大打折扣！”陈如海解释道。


    “高！实在是高！县长您这个办法，真是太高明了！我马上就让人去办！”陶方平满脸堆笑的拍马屁，“那第二个方法是什么？”


    陈如海指了指门口说道：“他们是纪委的工作人员，等会，你跟他们走吧。”


    “什么？”陶方平原本兴奋的脸庞，瞬间变成了惊恐：“县长您要抓我？不要啊！您不是要帮我吗？”


    “你懂个屁！我这是保护你！”陈如海冷哼道：“在自己人手中，还有操作的空间！要是你落到顾云峰或者姜秀宁手中，那局面就彻底失控了！”


    “可是……”陶方平想要辩解，他可不想进去。


    “别可是了！”陈如海脸色阴沉的盯着他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另外我警告你，后面不管谁个审讯，你都要想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我……”陶方平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你虽然不在乎周红霞，但你还有父母，有儿子，还有个弟弟！”


    “你要是把事情顶下来，也许会坐牢，但足以保家族百年繁荣！而且我也会想办法帮你，说不定过不几年你就能出来了。”


    “如果你敢乱说，不但所有的钱都要充公，我也不可能再帮你，到时候你肯定会牢底坐穿，一无所有！”


    “怎么选，你好好想想吧！”


    陶方平脸色不断变换着，明显在进行剧烈的心理挣扎。


    几分钟后，他才声音嘶哑的道：“县长，我，听您的安排！”


    说出这句话，他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宛如被人抽干了精气神，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下去。


    此时的他虽然还活着，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块朽木！


    “这才对！就这样，今晚你没见过我！”陈如海说着，当先起身离开了。


    与此同时，顾云峰已经来到姜秀宁的住处，把笔记本的情况做了汇报。


    “太好了！有了这个，就可以拿下陶方平，说不定还能把陈如海拉下马！”姜秀宁也很是兴奋的道。


    “不一定。”顾云峰却是没有这么乐观，“这个笔记本，只能作为线索和举报材料，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想要拿下陶方平，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而且想要调查一个镇委书记，需要经过常委会通过，所以这个事，根本不可能保密！他们肯定会有所防备，甚至消除证据！”


    闻言，姜秀宁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她皱眉说道：“这事确实比较麻烦！而且张瑞霖那边，也和陈如海穿一条裤子……”


    “这也是我的担心，如果案子到他们手中，说不定最后会不了了之，或者避重就轻，断个糊涂案！”顾云峰叹道。


    “实在不行，就让市里介入，或者向省里申请人下来督办！”姜秀宁脸色冰冷的道。


    “市里有张宏远，他和陈如海的关系一直非常好！至于省里，有何家荣在，调查组怕是很难申请下来。”顾云峰摇头道，“而且这是咱们青阳县的事情，如果闹到市里省里，对你的影响不好。”


    “如果能把案子查清楚，我的个人名声和前途又算什么？”姜秀宁想了一下道：“要不让姬少说个话？”


    “为了一个镇里的干部，就直接闹到京城，没必要！而且姬家的人，可不是好请的，不瞒你说，我前面让他们出手，全都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和利益！”顾云峰说道，“而且这人情，总有用完的时候，能不用就不用。”


    “上次为了帮我，你是不是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姜秀宁忍不住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告诉他们一条比较有价值的情报。”顾云峰语气轻松的道，见姜秀宁还要再说什么，他摆了摆手道，“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咱们之间，就不要讲那些客套话了，还是继续说陶方平吧，纪委那边，你发展出什么亲信没？”


    “算不上亲信，有个副书记人品能力还不错，但我还在考察。”姜秀宁说道。


    “现在也只能先用着了，让他盯着案子！我这边，会让老牛和老付，抓紧时间找到真凭实据！我就不信，有铁的证据面前，他们还敢从中袒护！”顾云峰冷笑道。


    正说着，顾云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付明军打来的。


    “老大，我的人，已经过去监视陶方平了，但他们刚传回来消息，说他已经被县纪委的人带走了！”付明军说道。


    “什么？陶方平被抓了？”顾云峰心中一沉，连忙把情况告诉了姜秀宁。


    “走！我们去纪委！”姜秀宁闻言，立马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