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是主人
作品:《对头死后TA被内推进了地府》 李栗栗坐在沙发上,时不时抬头瞄一眼坐在对面的殷将阑。
终于在某一次抬眸间对视,李栗栗飞快地移开视线,“怎么了?感觉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啊。”
殷将阑身子前倾,单手托着下巴,脸上带着几分惆怅,“因为今天就要把那只小狗送走了啊,我的旺财,我很舍不得的。”
李栗栗点了点头,“放心吧,给鬼魂超度,我还是很拿手的,它会投一个好胎的。”
“借你吉言。”
“那我去收拾一下超度用的道具。”
李栗栗起身离开,殷将阑靠在沙发背上,脸上的情绪渐渐消失殆尽,从昶就站在他不远处,低着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他脚边趴着一只小狗的灵魂,它时不时抬头看着从昶,那双鬼狗眼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害怕与惊恐。
李栗栗回来得很快,这期间,殷将阑与从昶一点交流都没有。
自从上个回忆世界回来后,殷将阑与从昶两人之间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殷将阑能破解回忆世界靠得是观察吗?
当然不是。
从昶也明白。
正因为两人明白,所以这次的破冰显得格外艰难。
毕竟谁也不明白,在回忆中,为何对方的比重显得如此重要。
为什么破局的关键是从昶。
为什么藏匿的地点是礼物。
“我准备好了。”李栗栗拿出一个眼镜准备戴上,她发现殷将阑看过来,解释道:“这是特殊材质做得眼睛,可以看到鬼魂,小狗的鬼魂不比大鬼,用这个稳妥一点,可以看到。”
“哦。”殷将阑看似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实则是往从昶的方向瞥了一眼,“所以大鬼看得更清楚是吗?”
李栗栗:“大鬼需要法阵,我才看见,这眼镜要是看到大鬼会爆炸的。”
殷将阑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心安定了不少。
从昶对着脚边的小狗鬼魂眼神示意,小狗主动跑到李栗栗脚边去,李栗栗一戴上眼镜就看到了这只小狗。
她蹲下身子,弯腰将小狗抱起,小狗趴在她胸口处瑟瑟发抖。
殷将阑因为与从昶有契约的关系,可以看到鬼魂,他看到李栗栗的动作,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眼镜能看到鬼魂。
但身体能接触鬼魂,这不是什么特殊材质能做到的吧。
看来李栗栗从一开始接近他就是别有用心。
李家,李鸣飞,李栗栗,白无常,还有那个策划了回忆世界的人。
殷将阑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们想让他发现什么,或者是参与什么,只是他们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
而这样的受害者,还不止他一个人。
殷将阑再次瞥向从昶,从昶依旧一动不动,只是这次的视线不再是看着地面,而是他。
视线相对,不必多说,两人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殷将阑不由得扯起一抹笑,有时候觉得他俩这默契很是草单,有时候又觉得还不错。
李栗栗看到殷将阑笑了,以为这笑是苦笑,她走上前拍了拍殷将阑的肩膀,这个角度她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站在一旁的从昶,殷将阑不着痕迹地躲过李栗栗的触碰,随后调转身体方向,遮住了李栗栗的视线。
“殷将阑,你别太难过了。”
“狗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有人为它超度,也算是圆满了。”
李栗栗:“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她低头逗弄着小狗,“你呢,就不要缠着你的主人了,人鬼有别,妄生执念,只会让你今后痛苦不堪,难入人道。”
她将小狗放入早就准备好的容器中,殷将阑后退几步,他的位置正好站在从昶正前面,从昶一低头就能看到殷将阑的眉眼。
“你是觉得你能挡住我?”
殷将阑闻言皱眉抬头,眼神中带着不满与挑衅,那意思是仿佛在说,你是不是除了身高之外,没有什么比得上他的了,要不然怎么幼稚地拿身高说事。
从昶轻笑一声,“事实而已。”
“男人三十还能蹿一蹿,你呢,这辈子都定型了。”殷将阑瞥了眼李栗栗,见她完全没注意到这里,他回身凑到从昶耳边,压低声音。
从昶挑了挑眉,也学着他的动作,凑在他的耳边,“那你只剩下两年了,我期待你长过我的那一天。”
殷将阑面对这**裸地挑衅,扬了扬眉,“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超度的仪式很快。
殷将阑换了位置站,他没想真的暴露从昶,如果从昶此刻出现,那李栗栗的戏就很难再演下去了,在他还没有找到所有证据之前,他不会选择与李栗栗撕破脸皮的。
他看着器皿中逐渐消失的小狗灵魂,平坦的眉头不知为何隆起了一个小山丘。
李栗栗抹了一把汗,“好了,它已经入阴薄,不久便可转世投胎,你也不要多思念它,有时候人的思念也会催生执念,扰它投胎之路。”
“人的思念会扰乱投胎之路?”
李栗栗点点头,“是啊,思念成执,这份枷锁不仅是对活着的人,更是对死去的人,人人有执,可奈何桥要了无牵挂才能过,你让它牵绊,如何能了无牵挂呢?”
“不是有孟婆汤吗?小说里都那么写,喝了孟婆汤,便不记得前尘过往了。”
李栗栗敛眸,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我这些话也是听家里的长辈说的,是真是假,我也没去过地府,无从考究。”
“也是,活人怎么去地府呢?”殷将阑跟着附和道。
李栗栗闻言悄无声息地抬起头看了眼殷将阑,很快又移开视线,殷将阑在思考李栗栗刚刚说的话,并未看见。
但从昶看得清楚。
送走李栗栗后,殷将阑神情严肃,“我让方程去查了李家,李鸣飞对外宣称是去国外上学了,可是我派人去查,发现李鸣飞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失踪了,而且李家报过案。”
“失踪?”
殷将阑点了点头,“没错,不过要查当年的档案,我需要走动的环节很多,可能会很慢。”
从昶听到这话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对上殷将阑不怀好意的眼眸,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可能。”
“我都还没说,你就说不可能?”
“你想让我给万宁托梦,把档案交给你,不可能。”
殷将阑撇撇嘴,“啧,事急从权。”
“第一,这违反规定,我不可能连累万宁,第二,就算托梦,万宁也不会信的,他是无神论者。”
殷将阑靠在沙发上,动作大开大合,衬衫扣子崩开一颗,他低头看了眼,没管。
“你之前不也是无神论者?现在不直接入职地府了?”
“万宁没死。”
“不会吧,你跟他认识时间很长吧,拖个梦,他不会信你吗?而且我又不是让他把档案拿给我看,我只是想知道点细节,不违规吧。”
“违规。”从昶眼神冰冷。
殷将阑摊了摊手,“那就等我走程序吧,不过有件事情提前说啊,我现在被我那混蛋老爹围堵,很多人脉资源都用不了了,我想走动,未必能走动得通啊。”
“你不是很受欢迎吗?”
“我不是要死了吗?人死了,还没资源后置,谁理你啊。”
从昶:“你不是跟你的计算公式说过了,你是误诊吗?”
“计算公式?”殷将阑眉头一皱,无语地说道:“人家叫方程,还有,这种鬼话,也只有他会信,外人早就去打听医院了,我又没去做第二次的检查,他们早就认定了,我会死,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现在都在观望,看我死了之后,能瓜分到多少好处。”
“难得听见你对自己有这样清晰的认知。”
殷将阑翘起二郎腿,他拍了拍自己身侧的沙发,“来,你坐下,咱俩好好聊聊。”
从昶狐疑地看着殷将阑,“你想干什么?”
“我很正经的,我能干什么?”
从昶观察了殷将阑半天,最后坐在了殷将阑旁边。
殷将阑看了从昶坐着的地方,虽然不是他理想中的位置,但好在他胳膊长。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朝从昶呼出去,从昶早有准备,殷将阑这巴掌到底没落在从昶脸上。
只是他胳膊长,手长,即便被从昶抓住了手腕,他的指尖还是碰到了从昶的脸颊。
虽然打不了巴掌,但他仍不服输的活动着手指抽打从昶的脸颊。
从昶脑袋后仰,“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两人就这个姿势僵持着,鬼不会累,但殷将阑会累,他向来养尊处优,除了在练习格斗上还有点坚持的心态,其余时刻,能懒就懒。
“放手。”
“……”
“我说,从昶,放手。”
“……”
殷将阑紧盯着从昶,他露出一抹坏笑,从昶以为他要靠近自己,结果殷将阑没动,而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松开了。
从昶震惊地看着殷将阑,“你对我做了什么?”
殷将阑伸出手捏住从昶的下巴,从昶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殷将阑离自己越来越近。
“殷将阑?”
“从昶,你知道我在之前那个世界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吗?”
“是我知道了,我是你的主人这件事情。”
从昶听到这话,反而镇定了下来。
这件事情,他早就从黑无常嘴里听到过了,只是他没想到,这份由殷将阑发起的契约对他的桎梏会这么大。
竟能控制他的鬼体。
“你想做什么?”
“我想……”殷将阑慢慢靠近从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