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婚姻阻碍

作品:《对头死后TA被内推进了地府

    “结婚?!”殷将阑‘唰’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满脸惊恐地看着从昶,“你在开什么玩笑?”


    从昶神色正经,他将手中的材料又往前递了递,殷将阑看着那叠资料似是看到了天敌,从昶前进一步,殷将阑便后退一步。


    “你停一下!”殷将阑回头看了一眼,再这样下去,被逼到退无可退的人就是他了。


    从昶有些疑惑不解,“你不是喜欢我吗?”


    殷将阑调整神色,他看向从昶的眼神带着几分试探,“你认真的?”


    “我问过黑无常了,虽然阳间的政府还没通过这项,但阴间已经通过了,我们可以登记,等之后你寿终正寝来地府后,我们就是合法的家庭了。”


    “打住打住。”殷将阑听了半天,发现从昶没有开玩笑打趣他的意思,他掩面扶额。


    现在事情完全超过了他的计划。


    本来信誓旦旦说要让从昶从今往后走自己写的剧本,结果这人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结婚的剧本。


    从昶看出了殷将阑的抗拒,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波澜,他微微皱起眉,“殷将阑,你是拒绝了我的求婚吗?”


    从昶在感情上没有什么经历,但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殷将阑这态度完全就是拒绝的意思,眉心的山丘越来越高,他这次没等殷将阑回答,三两步上前将殷将阑彻底逼在角落里,“殷将阑,昨天的话,不是在戏耍我,对吗?”


    从昶要一个答案。


    殷将阑要一个解决方案。


    他本想随口敷衍一下,但在触及从昶急迫的眼神后,到嘴边的话不知为何拐了弯,他回避了从昶的视线,说出了那个违心的答案。


    “当然不是。”


    听到殷将阑不是在戏耍他的答案后,从昶松了一口气,他退后一步,语气是他未曾对曾经的殷将阑有过的柔和,“那是怎么了?”


    “太快了……”殷将阑继续回避着从昶的眼神。


    他仍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鬼的眼睛会这么亮,比今天的太阳还要亮,比他花大价钱飞往北半球看到的星星还要亮。


    “太快了?”从昶念叨着,“不快,地府虽然可以办这个手续,但流程比正常的要多,具体走下来估计还要一个月,到时候你应该能适应,你不是自诩是样样行小王子吗?”


    殷将阑下意识接话,“那都是多久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从昶,你的心跟针鼻一样大。”


    耳边传来轻笑声,殷将阑的脸颊一凉,他抬眸看向从昶,从昶正笑看着他,“还是这样你更自在一点。”


    殷将阑拍掉从昶的手,这次他没避开从昶的视线,“你真的想好了,结婚可是人,哦,不,鬼一辈子的大事儿,你这么讨厌我,要一辈子跟我绑在一起,你甘心?”


    从昶摩挲着指腹,他敛下眼眸,答非所问,“我比自己想象中得更了解你,更关注你,如果说我生前最重要的两件事情,一件是做个好警察,另一件就是把你教成一个好人。”


    殷将阑嘴角微抽,“我就知道你跟我结婚不是诚心诚意的。”


    “我昨晚去了黄泉彼岸,那条河中关着充满怨怼的鬼魂,他们生前都是坏人,所以死后也要遭受这样的刑罚,永世不得超生,我想了一晚上,列举了你很多的错事、坏事、糗事,可没一件是会让你在这河中生不如死的,所以,是不是我错了,你一直是个好人,而我只是为了一个能继续纠缠你的理由才在这儿自欺欺人。”


    殷将阑定定地看着从昶,忽然他勾唇一笑,刚刚还有些抗拒的身体此刻贴近从昶,他的手攀上从昶的肩膀,“我很喜欢你自我剖析的样子。”


    从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回想着那些情侣的相处模样,虽然心里觉得很别扭但还是将手搭在了殷将阑腰间,“嗯。”


    殷将阑看他这个样子心情更好了,他唇边笑意更深,“所以,我答应跟你结婚。”


    从昶低头看着殷将阑,看着他张扬的笑容,身子一滞,周身的鬼气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从昶连忙回神,控制着自己的鬼气,“那我们去地府办手续。”


    “等一下。”殷将阑将一旁看戏的小人拎起来塞进从昶的怀里,“还你。”


    两个小人分明坐在各自主人的掌心面面相觑,刚刚那一番炸裂的对话已经将两个小人轰炸得外焦里嫩,他们机械地站起来与对方握手。


    “亲家好。”


    “你好你好。”


    殷将阑弹了下自己小人的脑门,“胡说八道什么呢?”


    小人不想再受伤害,直接跳进从昶的心口,从昶模样的小人回头看了眼从昶,也一言不发地跳进了殷将阑的心口。


    殷将阑抚上心口,“我们这样算不算另一种心意相通?”


    从昶:“没有他们,我们也能心意相通。”


    殷将阑笑了笑,没说话。


    去地府的路上,两人都格外沉默,不知道的鬼还以为这俩是新来投胎的鬼,黑无常在港口接到两人时,脸色一言难尽。


    殷将阑此刻已经恢复了正常,还有心情调侃黑无常一二,“诶呦,这不是黑无常大人,之前我要的解释,什么时候能给到啊?”


    黑无常正了正自己的帽子,“都是系统的失误,我们已经派出专门的稽鬼司去解决了,等有了结果,肯定告诉你们。”


    殷将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要尽快啊,我可不想在我新婚期的时候听到什么晦气的消息。”


    从昶面无表情地从一人一鬼身边擦过,“走吧。”


    黑无常跟在两人身后,他几次三番欲开口说些什么,都被从昶给打岔打了过去。


    “不是,从昶,我跟殷将阑说话,你老打什么岔。”


    “有话讲,找白无常去。”


    黑无常也来了脾气,“你这么不愿意让我跟殷将阑沟通,你是不是逼婚啊,我们地府也是有原则的,拒绝包办婚姻,支持自由恋爱。”


    从昶闻言停下脚步,看向黑无常的眼神冷得吓人,“我们很自由,自由二十年了,有问题?”


    两鬼僵持不下的时候,殷将阑适时出来打圆场,他拉着从昶的手腕往前走,自己则是倒着走跟黑无常说笑,“你也知道我们俩人的主仆关系吧,我真不愿意,他怎么强迫我?”


    听到殷将阑愿意,从昶那张死人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很淡的笑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从昶脸上表情的变化。


    可殷将阑太熟悉从昶了,这点笑容也被他收入眼中,他好心情地哼着歌转身继续朝前走着。


    黑无常落在最后面,他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两人前几天还势如水火的,突然就要结婚了?这其中到底了什么事情,真是让鬼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走了半天,还没走到办理婚礼的地方,从昶回头看向黑无常,黑无常咧嘴一笑,“快到了,别着急啊,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连走到办事处的耐心都没有,何谈一辈子呢?”


    黑无常这话是看着从昶说的,但这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说给谁听的。


    殷将阑走到黑无常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黑无常大人做了很多年的单身鬼吧,怕是都忘记了,人有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旁提名时,洞房花烛夜,这人间说,**一刻值千金,这不着急,那不是不行吗?”


    “不行的男人,可要不得。”


    殷将阑对着黑无常来了个‘你懂得’的眼神,黑无常尴尬地笑了笑,殷将阑后退一步靠在从昶的肩膀上笑了起来,“你看他这个样子,像不像……”


    从昶给了殷将阑一个眼神,殷将阑摆了摆手,“好好好,我不说了。”


    黑无常有一种自己被隔绝在外的感觉,刚刚还有所怀疑这两人结婚是不是有所图谋,这会儿他倒是觉得这两人还是有点般配的。


    一人两鬼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婚姻办事处的门口,就在从昶要推门进去的时候,黑无常突然咳嗽了起来,殷将阑双手环胸靠在门边,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黑无常,“怎么了?”


    黑无常:“咳咳,没事,呛到了。”


    “呦呵,鬼还有口水呢,第一次听说。”


    黑无常抿了抿嘴唇,他眼珠子一转,“有啊,你跟从昶没亲过吗?”


    此话一出,殷将阑不说话了,他察觉到从昶在看自己,他默默地移开视线。


    从昶:“我不喜欢婚前亲密行为,他不是随便的人,我也不是随便的鬼。”


    黑无常对上从昶那轻蔑的一瞥,顿觉自己被内涵到了。


    合着,他是一个随便的鬼了?!


    黑无常眼看着两人要推门进去,他在心里祈祷着白无常的动作能快一点。


    要不然可就枉费了他带着这两绕远路的大费周章了。


    许是白无常与他心连心,快要踏进门的一人一鬼突然消失在原地,黑无常勾唇一笑,“成了。”


    下一秒,白无常闪身出现在黑无常身边,“我已经将他们送过去了。”


    “他们还妄想结婚,这次就送你们去死。”


    白无常有些疑惑地看着黑无常,“你之前不是还觉得太残忍了吗?”


    黑无常眯起眼睛,语气轻飘飘的,“我最烦别人在我面前秀恩爱了,好像谁没个爱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