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是谁(二)
作品:《对头死后TA被内推进了地府》 “殷将阑?!”从昶看着告示板上的通缉令,发出疑问。
旁边凑热闹的樵夫大叔指着上面的通缉令,“小伙子,你认识这人啊,那你赶紧去官府啊,这上面可写了,有知情者,可以领赏银呢。”
樵夫旁边的人略带嫌弃地看着从昶,“老乔,你眼睛是不是又瞎了,你信他一个疯子说的话?”
老乔疑惑:“疯子?”
那人拉着老乔远离从昶,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你眼睛不好使,看不出他穿得是红色嫁衣,这人一看就有病,离他远一点,别被传染上疯病了。”
看起来是窃窃私语,但是这人说话就是一副要让所有人都听见的架势,周围的人看向从昶,纷纷退让。
从昶觉得奇怪,但没跟这群人多计较,转身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只是离开之前他又看了一眼那通缉令上的脸。
他怎么看,这画得都是殷将阑。
这人在没找到自己之前,就胡乱杀人了?还被通缉了?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殷将阑不是这么冒失冲动的人,他唯一可能会杀的人就是自己了。
殷将阑独自坐在院前的台阶上,不远处的地方还躺着一具尸体,他单手拄着下巴,一只手拄累了就换另一只手,如此往复,直到院门被人敲响。
是阿四的声音。
“将阑师兄,观主叫您过去一趟。”
殷将阑思索片刻,抬眸回答道:“知道了,你走吧。”
“是,将阑师兄。”
殷将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袍子,颇为不爽,于是转身进了屋,找到衣柜,从里面挑了一件他觉得还算是符合他气质的银白色长袍。
至于头发,无能为力,那就散着吧。
妄阳观正殿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等着殷将阑的到来,有些人等得不耐烦开始说起小话来,站在老头身边的黑衣男子朝着说小话的方向看了一眼,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殷将阑追随着进来的那群小童也站在老头身边,一个个神情严肃,只是手中拿着的东西倒是充满了童趣,显得格外割裂。
殷将阑姗姗来迟,他走进殿中,耳边便传来惊叹声,殷将阑不理会那些声音,径直走到老头面前,行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礼。
老头看到他这副模样,先是惊喜后是不悦,“如此重大的时候,你怎么能不束发就过来呢?”
殷将阑拈起一缕发丝,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样不是很自在洒脱吗?”
“强词夺理,阿一,去给少主束发。”
老头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其中有人站起来,不满说道:“观主,少主之位还需要慎重,将阑他还……”
“观主,我们知晓将阑是您的儿子,您有私心将妄阳观交给将阑,可是将阑如此,难堪大任啊,您将少主礼服交于将阑,此事,太过于草率。”
殷将阑这才听出来,这件衣服是妄阳观少主的礼服。
怪不得这么好看,他的眼光果然没错,一挑就挑到了衣柜里最贵的衣服。
老头不言不语,出来说话的两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其他想要附和两人的,此刻也都按兵不动,不敢再说话。
“阿一,还等什么。”
站在老头身后的黑衣男子动了,他对着殷将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殷将阑抬了下下巴,阿一走在前面,殷将阑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进了殿内的后室。
“将阑师兄,请允我为你束发。”
殷将阑坐在铜镜面前,黄色的镜子里,殷将阑的身影影影倬倬,不甚清晰。
“随便弄一下吧。”
阿一颔首。
等殷将阑再次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变化,不由得点了点头,“手艺不错。”
高束的马尾将殷将阑身上那股子散漫与矜贵体现得淋漓尽致,倘若他手上现在有把折扇把玩,那真就是富贵人间公子哥了。
阿一对于殷将阑的夸奖没有任何的表情。
害怕,惊喜,蔑视,兴奋,恭敬,什么情绪都没有。
殷将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阿一。
阿一依旧那副死人模样。
他这模样倒是叫殷将阑想起了从昶,曾几何时,从昶对他的表情也只有这样,后来,从昶的表情可是丰富多了。
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殷将阑扫视了一圈众人,他发现刚刚出来说话的那两个人不见了,他下意识地看向老头,老头恰好也在看他。
“我儿将阑,从今日起,便是妄阳的少主,等我殡天之后,接手妄阳观。”老头气势如虹,说得话却是自己日后要死的话。
殷将阑见他对自己招手,他恭敬上前,接过老头递过来的令牌,随后他被老头牵引着走到小童们的面前。
老头挥了挥手,正殿内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小童看着殷将阑的眼神可是嫌弃得很,他开口询问道:“你确定要选他当少主?我瞧他,只会好吃懒做,公子哥的做派,小心坏事。”
老头摇摇头,“他不会的。”
小童听到老头这么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交给殷将阑,并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殷将阑听完后,颇为不解地看向老头,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吾儿,回去吧。”
殷将阑再次回到了与尸体共存的后院里。
他摩挲着掌心的两块玉佩,“奇怪,太奇怪了,下午这会就是为了定少主人选,可是之前听那老头说,这殷将阑应该是不愿意的,难不成他们还能算到我这个殷将阑穿进来?也不对,这老头为何这么笃定,殷将阑一定会穿上那身衣服,当他不愿意当的少主呢?”
殷将阑想着想着余光又瞥见了地上的那具尸体,“难不成是因为这个死人?那这个死人跟殷将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个死人跟从昶长得一模一样?殷家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为什么跟殷将阑的名字一模一样?”
太多问题萦绕在殷将阑心间,但没一个问题是有头绪的。
“白痴从昶,身为一个鬼,到现在都没找到我,我还跟你结婚,你有毛线用啊。”
殷将阑孩子气般踢着院中的落叶,“废物从昶!”
此刻被殷将阑‘念叨’的从昶陷入了麻烦,他看着面前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饶是他有较好的心理素质,但在这接二连三的事故中也难以保持冷静。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私自出逃,还问我们想做什么,你只有两条路走,要么跟我们回去成亲,要么就死在这儿。”
“成亲?”从昶闭了闭眼睛,呼出一口鬼气,“我有妻子了,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但我也不选第二条。”
黑衣人互相对视,他们默契地提起刀朝从昶靠近,“那可由不得你!”
从昶掌心朝上,一团黑色的鬼气在他掌心中慢慢聚集,黑衣人看到眼前这一幕,神色大骇,“你练成了?你居然练成冥玄功,果然,上次殿主失窃,就是你做的!”
“杀了他!”
从昶没时间思考他们为什么会将鬼气认作冥玄功,他翻手一动,鬼气出动,黑衣人们钉在原地不能动弹,他们每个人的脖子上都被一道鬼气缠绕着。
从昶走到其中一个人面前,“告诉我,妄阳观在哪儿?”
黑衣人:“休想得知。”
下一秒,所有人黑衣人集体服毒自尽而亡。
从昶站在原地,看着一地的尸体,叹息一声,“鬼对鬼,你们不是更没有胜算吗?”
还以为自己解脱的黑衣人们再次睁眼又看到了从昶这个煞星,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而从昶稍稍动动手指,他们便痛苦不堪,而且这一次他们已经没了再死一次的机会。
“现在能告诉我,妄阳观在哪儿了吗?”
“西边日出之地,便是妄阳观所在。”
从昶念叨了一下这番话,“西边日出?”他抬头看了眼太阳,当时他昏迷之后醒来顺着溪水走,看得就是太阳,这太阳是正常的,东升西落。
西边日出,这应该是什么加密的暗语。
“有没有具体一点的?”
黑衣人有苦难言,只能连连摇头,“真没有,我们也只知道一点点,妄阳观极其神秘,我们也只是听闻过,从未见到过。”
“那冥玄功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不解从昶已经练了冥玄功但还是要问的奇怪举动,他也不敢问,只好老实回答,“冥玄功是我们殿主发明的一种功法,练者达至臻之境,可通鬼神。”
“你们说我要嫁得人是谁?”
“我们殿主每三年都会往一处送去一个男子,每个男子都长得一模一样,至于要送您去哪儿,嫁得是谁,我们不知。”
“请您放过我们吧。”
“去地府投胎吧,如果这儿也有的话。”从昶挥了挥手,驱散了鬼魂,他没打算履行自己鬼差的义务,将他们送去地府,因为他估计这里没有地府。
“妄阳观,安灵?”
“殷将阑,你到底在哪儿啊。”
妄阳观内。
殷将阑再次拄着下巴望天,“从昶啊从昶,你的办事效率太慢了。”
他正伤悲着,院门再次被敲响,还是阿四。
“将阑师兄,不好了,这次要送过来的新郎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