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不需要我
作品:《难哄的俞先生》 她那个时候多羞啊,恼怒地捶他,“谁让你跟我冷战的,就是因为心情不好才走错路的!”
俞堰错愕于她的厚颜无耻,捏着她的脸问,“褚小柚,你的脸皮现在怎么这么厚了?”
说归说,他还是认命地弯下腰把她背在背上,掉头慢慢往回走。
那天的雪真大啊。
趴在他强健的背脊上,能感觉到他衣服下硬绑的力量感。
她微笑着伸手去接漫天的雪花,扭头去看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排整齐的脚印,突然生出世界只有他们的错觉。
她两只手围在他的脖颈上,把脑袋小心地靠在他身后。
好像未来再也不会迷失,阴黑的世界里有一盏灯在指引她往前,迷雾中有一只手一直拉着她。
她的光。
救赎她的亮光。
褚柚回过神来,沉了气息给他发了信息,“医院的事谢谢你,一共花费了多少钱?我转你。”
发出去的那刻心就提了起来。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心底那点既期冀又害怕的是什么。
等了很久都没有收到信息。
她无声地扬了扬唇,收起手机。
到工作室的时候,在门口遇到蓝悦,她幸灾乐祸地凑上来,“褚柚,听说你被你妈打得进医院了啊?”
伸长了脖子,从她衣服缝隙往后背方向看,“你这么不讨你妈妈喜欢啊,真把你背上打得一片模糊?”
褚柚倒是没想到连她都知道,“你听谁说的?”
蓝悦看好戏的偷笑,“大壮哥和恒哥回来告诉我们的,整个工作室的人都知道啊。”
凭对他们的了解,不像是喜欢碎嘴的人,褚柚垂眸沉思。
想起来上次他们来医院探望自己,总觉得哪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工作室那么多人,她跟他们的关系不过是点头之交,远远达不到需要探病的关系。
当时她有特意嘱咐过,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
倒不是怕在工作室的闲言碎语,而是不喜欢自己的私事被别人放在明面上谈论,会让她有种野生动物被围观的不适感。
看她神思迷沉,一旁的蓝悦推了她两下,“哎,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家族蒙羞的事情啊?”
是褚家让她蒙羞吧。
褚柚似笑非笑,“为什么这么问?”
“很显然啊。”蓝悦理所当然地昂高头颅,“世上无不是的父母,我妈就特别疼我,你如果不是做了什么让她愤恨的事,她怎么会把你打成这样?”
又暗戳戳地凑到她面前,眼中闪过八卦的兴味,“你哥哥褚锐突然被撞成植物人,是不是你暗地里下的手?”
“你想跟他争夺褚氏的家产?被你妈知道了所以才差点把你打死?” 她脑袋里倒都是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褚柚看着她,表情灵动,难掩娇纵,一副天真的模样,不禁冷笑了一下。
蓝悦莫名其妙的,“你这什么表情?你在不屑什么?”
褚柚口气透着寒意,“蓝悦,你妈妈对你好是需要资本的,你觉得她的资本是怎么来的?”
“你……什么意思?”蓝悦被她的样子吓得直起背脊。
褚柚深吸了口气,平复翻涌的情绪后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单纯,希望在梦破碎的那一天,你还能保持住。”
“你干嘛?”蓝悦推搡几下,没抽回手腕,气得跺脚,“褚柚!你给我放开!”
呵,还真是大小姐做派啊。
褚柚松开,举着手往后退了一步,笑得嘲讽冷漠。
蓝悦被她的眼神看得心慌意乱,瞪了她一眼,快步走进工作室。
进了工作室的大门还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褚柚回了她一个阴寒的笑,吓得她头也不回地跑了。
她正要进工作室,突然被人叫住,“褚柚。”
回头望去,是大壮。
他个子高壮,穿着黑色的西装西裤,背着阳光站在那里,像大块头一样。
看到她难为情地跑过来,“对不起啊褚柚,我不知道工作室的人不知道你的事,不小心说漏嘴了。”
褚柚看他脸上的愧疚不像做假,“大壮哥,你跟恒哥不是答应我不会说出去吗,为什么要说出去?”
大壮惴惴不安地捏紧手中的公文包,“是小朱说你出院了想请大家吃个饭,让我问下大家想去哪里吃,我以为你已经跟大家说过了,就没放在心上。”
涨红着一张脸,“实在对不起啊褚柚,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小朱啊。褚柚灵光一现。
想起来老师说是小朱找到了褚家,佣人告诉说她,自己住院了,他们才找到医院来的。
当时就奇怪,佣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住在哪家医院?
下意识地捻了捻指尖,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
宽慰了大壮几句后,跟他一起进了工作室。
她的背影被人躲在暗处用手机拍下,发送出去。
别墅的健身房里。
俞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嗤笑一声扔到一边,拎起旁边的红酒直接对瓶喝了一半。
江楼凑过去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是一张褚柚的背影照,与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起,显得她极其小鸟依人。
他恨铁不成钢,“你可是俞堰!在京都喜欢你的女人数都数不清,你干嘛为了一个褚柚把自己搞得这么颓废?”
还借酒消愁。 俞堰不想搭理他,上半身斜靠在跑步机上,喝得满脸潮红,双眼迷离。
今天收到她信息的时候还高兴了一下,看清内容后一股无力的愤怒涌上来。
他没有回,健身了快两个小时才停了下来,一身汗的半瘫在地上,又让张妈送了酒进来。
江楼还在那里絮絮叨叨,“你要实在不甘心把她追回来不就行了?干嘛一个人躲起来要死要活的?”
追回来。
还追得回来吗?
俞堰心里有火闷着,又发不出来,“她不需要我,更不想要我的帮助。”
没有什么比这个原因更让他无法接受。
她的心里已经竖起了一筑冰墙,把他隔绝在外面了。
不想要他靠近,更不愿意给他们的关系一个缓和的机会。
就这么大刀阔斧地做了单方面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