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有人沉睡有人清醒
作品:《今日方知,我是我》 “好,等会回来接你!”沧童沉声应道。他最终选择了服从,选择了帮助言言妁尔。他保证,就这一次,这是他第一次可以选择的时候违背自己的本心去帮助别人,也是最后一次。他会安全的将他们带出去。说完,他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化作一道寒光,朝着风明安的方向疾驰而去。
荒漠中,只留下言言妁尔一人,孤零零地伫立在荒漠之中,身旁的望曦无声无息。
“你有没有想过,他走了没有人保护你?”言言妁尔的身后,一个黑影出现,迅雷不及掩耳向言言妁尔袭去。此时的言言妁尔根本不是任何人的对手,直接被一掌劈晕。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冰冷的石室。石榻坚硬无比,硌得她浑身酸痛,根本直不起腰来。她艰难地转动脖颈,四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石室的天花板上镶嵌着几颗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勉强驱散了黑暗,让她能够看清周围的事物。头顶是粗糙的石质天花板,上面刻着一些奇异的符文。
石室的墙壁也是由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冰冷而坚硬,摸上去冰凉刺骨。墙壁上同样刻满了各种复杂的图案和文字,有些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有些则像是记载着某种仪式的流程,充满了神秘和未知。唯一的一扇木门紧闭着,看起来年代久远,散发着一种陈旧的气息。石室中央是一个石制的香炉,造型古朴,没有图案,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香炉的旁边,是一个石制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陶土制成的水壶和一个缺了口的水杯,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石室的角落里,杂乱地堆放着一些陈旧的杂物,仔细看去,似乎是一些废弃已久的器皿,上面早已布满了厚厚的灰尘,蛛网肆意地蔓延,如同被遗忘已久的岁月痕迹,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打理过了。整个石室虽然简陋至极,陈设简单,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和诡异氛围,如同无形的枷锁,让言言妁尔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什么未知的力量正在暗中窥视。
然而,至少此时此刻,这里还算安全,没有人来打扰。言言妁尔从怀中掏出几颗药丸,一口吞服下去,然后选择了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盘膝而坐,闭目调息,进入入定状态。她必须尽快调理好自己的伤势,恢复一些灵力,才能去寻找望曦,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是否安好。
回想起这些日子的种种,言言妁尔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仅仅凭借直觉,就怀疑了望曦。但是,望曦这些天来为自己挡下了多少次攻击,身上添了多少道伤痕,流了多少鲜血,这些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愧疚和不安,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还有风明安,风明安那焦急的嘶吼声,如同尖锐的刀子,划破了她的心,让她无法心安。她必须尽快恢复一些实力,然后想办法找到他们,确保他们的安全,然后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寒曦凝视着床榻之上伤痕累累、昏迷不醒的望曦,泪水如决堤般夺眶而出,止不住地流淌。
她始终困守于此地,甚至不敢踏足岛屿半步。她害怕一旦看见太阳,便会忍不住去寻觅昔日的伙伴,去往文术仙山,去往曾经踏足的每一处角落。
她无比怀念着过往的时光,怀念师门中如同家人般的同伴,怀念曾经一同嬉戏玩闹的卯晨、防风少伯,以及如今身陷石牢的言言妁尔。
阿伊涩的手环时常响起阿伊涩的声音,她从阿伊涩口中得知了文术仙山被灭门的噩耗,一时间悲从中来,哭晕在寝室。听着阿伊涩倾诉着无尽的思念,她恨不得将阿伊涩的冰月长石手环收起,再也不听这些令人心碎的消息。然而,她又实在舍不得,这是她唯一能获取外界讯息的渠道,也是她心爱之人的声音,承载着她无尽的思念。
后来,她听闻那莱城整座城池被大水淹没,赫希仙山也遭遇袭击,起初以为是父亲和哥哥所为,这让她心如刀绞。她可以与阿伊涩断绝一切,永不相见,但她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和兄长竟是毁灭阿伊涩家园、杀害他父母的仇人,这让她难以承受。
好在,阿伊涩告知她,那些事情都是姬野做的,不论背后是否真有兄长的推波助澜,她心中总算稍感宽慰,至少那并非兄长和父亲亲手所为。然而,阿伊涩报了仇,他固然高兴不起来,她同样也难以欣喜。她不禁感慨,人世间为何要有如此多的仇恨纠葛?
梵岳帝君被封印的消息传来,这预示着父亲和兄长的计划正在顺利进行。作为魅族,他们所渴求的是灵魂,而非肉体。梵岳帝君与汧阳之战,他们既消耗了所有人的精力和灵力,兄长也能借此收获那些灵魂,再次为己所用。
她听闻言言妁尔将这天地万物,甚至连空气都进行了分离,荒界却未受到丝毫影响,因此她对此毫无察觉。然而,阿伊涩却异常激动,舍木什仙君更是激动得哭了半宿。未来的新那莱城以及其他失去灵力的居民,将能够在一个平等的环境中重新开始生活。
言言妁尔啊,她打从心底里羡慕她。羡慕她那金尊玉贵的出身,生来便是汧阳帝君的掌上明珠,享有神女之尊荣,有无数人守护在她身旁,更有无数人将期盼寄予在她身上。无论她身处何方,都轻易便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这样的好朋友,曾经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如今却成了她这间幽暗石室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望。
她还羡慕言言妁尔的果敢与决断。尽管言言妁尔平日里少言寡语,却总能让她心悦诚服,让卯晨言听计从,甚至连向来桀骜不羁的涂山羽妖也对她信服。她自己比言言妁尔不知年长了多少岁,同样有兄长的照拂,师门的关爱,却偏偏没有一丝一毫的能力去保护这些她珍视的人。
除了忍耐,她还能做什么呢?她不能为了报师门之仇而弑父,也不能为了族人的未来将剑锋指向昔日的伙伴。是的,她很懦弱,那就让她继续懦弱下去吧,不然她还能怎样呢?谁又能说得清,是师门大过族人,还是族人大过师门呢?谁也说不清。所以,就这样吧,让她做一个胆小怯懦之人,躲藏在这暗无天日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