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阎埠贵在家吃完早饭，外面院子就传来了响动。


    紧接着。


    杨大嫂杨媛媛、李家婆娘李胜利和刘母刘嘉明就陆陆续续的走进了门。


    打了个招呼。


    杨大嫂就当先拿出一个手帕，摊开手帕，里面正是一摞摆放整齐的大黑拾，她重新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交给阎埠贵：


    “老阎，这是二百七十块钱，我信你，现在就给你。”


    她这么一做，其他两家自然也不好意思押后。


    不过李家婆娘和刘母两人大概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纷纷掏出钱来，数清楚后放在桌上。


    “唔……”


    阎埠贵稍微考虑了一下，没有推拒，就自己把钱收了起来。


    刘母比较急切，问：


    “老阎，什么时候走？”


    阎埠贵看看窗外，解释道：


    “你们别急。”


    “于莉的弟弟也有份，应该快来了。”


    于莉的弟弟？


    刘母放心了些，这老阎就算是骗钱，应该也不会既骗邻居又骗姻亲，不然就没法混了。


    等了一小会儿。


    院外就走进来两个人，正是于家母子，手里还提着礼品。


    毕竟是亲家，双方自然是见过面的，一阵寒暄和感谢后，于母看看周围的几个人，知道这也是买工作的，心也稍微也放下几分，掏出钱交给阎埠贵，不好意思的问道：


    “亲家，我们能跟着一起去吗？”


    这么多人？


    阎埠贵立马摇头，带上四个年轻人就已经够扎眼了。


    再带上四个妇女，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他说道：


    “你们要是不怕别人眼红挑刺，搞得事情功亏一篑，那我没意见。”


    于母便尴尬闭嘴，不说话了。


    刘母和李家婆娘其实也想跟着去，但是一听这不留情面的话，也都咽回了肚子。


    “行了，你们就在家里等着吧！”


    “办个手续而已，很快的。”


    阎埠贵吩咐这群妇女，然后对四个年轻人道：


    “咱们走吧！”


    一行五个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院子，没一会儿就到了轧钢厂，虽然不是轧钢厂的一员，但是到底是附近住户，老阎对于厂里的布局还是有些了解的，一路就来到了保卫科的地盘。


    “赵秉德在吗？”


    他随手抓住一个办事员问。


    办事员看了看阎埠贵，又看看他身后的四个年轻人，疑惑问：


    “这位大爷，你是？”


    阎埠贵自然不会自我介绍，直接道：


    “你去告诉他，他阎老叔来了。”


    亲戚？


    办事员也没敢多问，就急匆匆走了。


    不一会儿，赵秉德就带着办事员从拐角处出现，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兴冲冲的直接揽住阎埠贵的肩膀，说道：


    “老叔，走，去我办公室喝茶！”


    仿佛亲叔侄一样，一点不见外的。


    阎埠贵差点被他拉动，连忙停住脚步道：


    “别啊！”


    “我这四个孩子还等着办手续呢！”


    赵秉德这才仔细的看了看身后的四人，李胜利刘嘉明还好，两个年轻小伙身体都比较壮实，于柏就有点单薄了，再看到杨媛媛这个姑娘，他看向阎埠贵的眼神里就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惊讶和戏谑。


    老叔，看来你也不是正经人啊！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看见赵秉德意味深长的笑容，阎埠贵感觉眼前一黑，一口黑锅就扣在了头上，名声都要毁了。


    他没好气的解释：


    “别瞎想，这都是我们院里的邻居。”


    “平常关系不错，低头不见抬头见，人家又求到了我门上，我总不能不答应。”


    嘿！


    赵秉德心里自然是不信，脸上却是恍然大悟，笑着道：


    “原来如此！”


    “老叔你真是个善心人！”


    他指挥着一旁的办事员道：


    “小张，这是红星小学保卫科招的临时工，你带着他们去办一下手续。”


    办事员连连点头，就带着四个年轻人走了。


    赵秉德则是拉着阎埠贵急匆匆的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给老阎随手拿了一瓶汽水，然后就坐下来兴奋的道：


    “老叔，你给的摩托真是霸道！”


    噢？


    阎埠贵忍不住问：“你上手了？”


    赵秉德立刻美滋滋的道：


    “那肯定啊！”


    “前天晚上我就想上手，不过当时天都黑了。”


    “一直等到昨天，我可是骑着它在城里兜了好几趟，这家伙儿声音又响，劲儿又大，速度也快，嗡嗡的比小汽车过瘾多了！老叔你不知道，我那摩托车一过，你别管这路上的是男是女，是老头还是年轻人，都得回过头来看。”


    嗯，满意就行。


    阎埠贵也不心疼，反正空间里有的是。


    他觉得这个摩托送的一点不亏，自己不仅调到了保卫科，而且有了四个忠诚的人手。


    看着赵秉德意犹未尽的表情，他应和道：


    “那你以后有福了！”


    “你姐夫毕竟是副厂长，不可能每天骑着摩托车招摇，这车不还是得落在你手里？”


    他自然不知道李怀德的打算。


    旁边的赵秉德已经唉声叹气的站了起来，摇头解释：


    “这摩托车要是能归我就好了！”


    “我叔已经说了，这摩托车他准备送给一位大领导的孩子。”


    说着，他冲阎埠贵挑了挑眉毛，意思是：


    你懂得。


    噢！


    是啊！


    李怀德也得送礼啊！


    阎埠贵一阵感慨，这世界真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自己一个平民百姓得送礼，却忘了李怀德也得送礼，不然怎么可能坐到现在的位子。


    赵秉德则是继续道：


    “我姐夫这次还真是得感谢你。”


    “你不知道，他一直因为给领导送什么礼物烦心，人家大领导是有格局的，从来不收金银钱财，这个摩托车倒是别出心裁，肯定能让领导儿子心动。”


    是。


    阎埠贵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赵秉德则是又坐了下来，话锋一转，热情的冲着阎埠贵道：


    “老叔，咱们也算是有了交情了。”


    “我叫你一声老叔，那你是我老叔，我就是你侄子，你看什么时候给我也弄一辆啊？我这人不挑，国外的好，国内的也行，你放心，该给的钱我都给，一分都差不了你的。”


    赵秉德傲气的拍着胸脯，表示自己有钱，只是没渠道。


    “小老弟你放心，我一定给你盯着，有消息就告诉你。”


    阎埠贵自然不会答应，打了个哈哈敷衍。


    他又不是傻子。


    一连拿出两辆摩托车，也太大手脚了，这赵秉德指不定会把自己当成大肥羊，起了歹心。


    二来，自己已经和李怀德建立了交情，小舅子赵秉德这边维持一个良好的关系就行。


    三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次自己要是答应了，下次万一自己有求到这家伙的时候，该送什么？


    胃口得一点点喂，不能一下子撑大。


    对于阎埠贵的拒绝，赵秉德只是遗憾的叹口气。


    显然，他也知道这种要求不可能实现。


    两人在办公室里一边喝着汽水，一边笑谈了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是办事员回来了。


    他领着四个年轻人，向赵秉德汇报：


    “主任，手续都办完了。”


    说着又拿出一个小本本，上前放在桌上道：


    “这是阎组长的工作证，我一并带来了。”


    一拍脑袋，阎埠贵这才想起来，光顾着四个年轻人，自己的手续都没办呢，好在这个办事员是个机灵的，直接把工作证送到自己手上。


    他拿起工作证看了看，封皮是黑色皮质，下面的落款是首都轧钢厂的钢印字体。


    翻开一看，第一页和自己的教师证一模一样，除了内容。


    姓名：阎埠贵。


    年龄：四十九。


    籍贯：四九城


    住址：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职务：保卫二组组长


    服务单位：轧钢厂附属单位红星小学保卫科


    ……


    哎，自己已经不是老师了，阎埠贵一阵感慨，把工作证收了起来。


    他又看向李胜利刘嘉明杨媛媛和于柏四个年轻人，脸上都洋溢着雀跃的笑容，不过目光在扫到自己和赵秉德时，又多了两份拘谨和敬畏，显然是在办手续的流程中，已经意识到了身份的转变。


    打工人！


    嘿！


    阎埠贵会心一笑，也不准备久留了，起身对赵秉德客套道：


    “小老弟你事务繁忙，老叔就不打搅了，带着他们先走了。”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再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