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没事吧？”小书童焦急的问道。


    中年儒生摇了摇头，朝着姜宁施了一礼。


    他神色极为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宁缓缓从半空中飘落，身上白色光芒流转，比这几名仙人还要像是仙人。


    老者也没去计较姜宁之前的问题，而是好奇的打量着姜宁。


    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仿佛古神低语，姜宁听不明白他在念叨什么。


    “你们是儒道？”姜宁问道。


    “非也非也，不过老朽是儒道始祖第四代弟子，只能算是半个儒道。”老者回答道。


    “天尊？长生道宫？长生道？”姜宁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


    “说来惭愧，老朽研习圣人之道……对你来说，也不重要。”老者悠悠的说道。


    “我只是好奇，看你骂街，倒是挺有意思，跟我手中一名臣工有点像。”姜宁淡淡说道。


    他想到了王嘉升，王嘉升骂街差不多就是这样。虽然含妈量很高，但是也不像这名老者，直接专攻下三路。


    “让你看笑话了。”老者想到自己刚刚骂的内容，有些汗颜。


    实际上他也是在指桑骂槐。


    这些真仙境界的神仙，不至于让他气急败坏。


    “难道如今的仙庭，就被这种宵小之辈所掌控？前辈实力远超他们，为何会被他们道德绑架？”姜宁又问道。


    “不提也罢。”老者摆了摆手。


    姜宁为何能如此强大，老者看不透，也不想去刨根问底。


    这世界之大，老者也有很多东西无法理解。


    下界诞生了个无法解释的存在，可对下界的凡人来说，仙庭所有存在，也都是他们无法理解的存在。


    事情总是相互的，成了神仙，也不过见识多一点，活的长一点。


    姜宁淡淡一笑，抬手轻轻一抓。


    一股浩浩荡荡的力量传来，只见本就已经破碎的神秀宫，连同空间都层层崩碎。


    神秀宫成为了无数飘飞在星空中的尘埃。


    这座巨大的仙庭，直接就缺失了一角。


    那些藏在暗处的神仙们，感受到这股浩荡的碾压之力，直接四散奔逃。


    可他们却压根无法脱逃这股可以直接震碎仙界空间的力量。


    空间破碎朝着四面八方迅速扩散，连同那些神仙，一并被姜宁碾碎。


    仙宫？


    也不过如此。


    只是，躲在暗处看他的那家伙，还不肯现身么？


    “儒道仙宫隔绝了一道灵气，这仙庭隔绝了一道灵气。所以在前两三千年，应该属于末法时代。


    十五境的上限的规则，可是由你们所制定的？”


    姜宁问道。


    “正是。”


    老者毫不在意神秀宫被碾碎，更不在意那些被一同碾碎的神仙们。


    按姜宁的说法，前三千年确实算得上是末法时代。


    他们规定了修士的上限，在规则之下，十五境巅峰就到了尽头。


    但也会有些存在，能够遮掩天机，破入十六境，成为地仙。


    而他们把十五境叫做陆地神仙，实际上就是为了给下界修士一个足够响亮的头衔而已。


    十五境就是十五境，真正的地仙，是十六境。


    至于为何会订制这些那些规则，无非就是为了稳定仙庭的道统。


    否则，下界的修士无上限，时常会出现逆伐诛仙之事。


    按照老者的说法，当初他定下这一套规则，是为了稳定下界运转。


    个人所掌握的力量太过于强大，容易引发混乱。


    而仙庭的神仙对付并镇压起来，也非常困难。


    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过。


    事到如今，仙庭依旧存在很多当年仙庭解决不了的存在。


    仙庭拿他们没办法， 只能将他们收编。


    随着时间流逝，那些仙庭的反骨仔，越来越多。


    所以就有了这一套全新的规矩，让下界不得飞升成仙。


    哪怕下界的人达到了十六境，甚至更高的十七境，与真仙比肩，也找不到飞升的通道。


    因为仙界的通道，被单方面封锁了。


    人人能成仙的时代，彻底被终结。


    老者的用意本是好的，至少在过去两千年以来，下界没有以前那么混乱。


    可是，下界相对稳定了两千年，结果仙界又不安稳了。


    总有无上存在想钻漏洞，把手伸向下界凡间，贪图那些所谓的利益。


    老者大概跟姜宁说了这些有关下界无法飞升的原因，深层次的并没有交代。


    姜宁一边跟老者聊天，一边看着神秀宫在自己的掌心灰飞烟灭。


    “那你觉得，拿掉了下界人飞升的机会，能算是圣人之道？”姜宁问道。


    “这个问题老朽想了几千年，想不明白。只能说，不管如何处置，都是一把双刃剑。


    规则之力，终究有被打破的一天。掌握绝对力量的人，才有真正的话语权。


    可如果此人心性不定，品行不端，对下界凡间也好，对上界仙庭也罢，都会是一场浩劫。”


    老者说道。


    “可是问题又来了，你们上界就存在这种品行不端的牛鬼蛇神。”


    姜宁淡淡说着，然后一语中的。


    “而您老，解决不了他们。”


    老者点了点头。


    “你有这一身伟力，足以打通灵气通道，让本该属于下界凡间的灵气重新降临。现在，这决定权在你手中。”老者沉声说道。


    姜宁抬眸，望向深邃星空，点点星光倒映在他眼中，形成一幅璀璨的星河画卷。


    “朕明白为何那些人，眼睁睁看着朕杀了他们的下属，却又不出现了。因为，没有触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神仙？妖怪？何人不是自私自利？朕倒要看看，这所谓仙庭的无上存在，究竟能不能扛得住……”


    姜宁抬手握拳，轻声道：“朕这一拳。”


    一股足以崩坏天地规则之力，从姜宁手心狂涌而出。


    这一瞬间，星河倒转，星辰错位，就连这座浩瀚无垠的仙宫，都跟着一同在颤抖。


    整座仙庭内的所有神仙，同一时间感受到这股摧枯拉朽的破坏之力，各自施展术法神通，想以此稳定这方天地的运转。


    可是，所有的神仙都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正在蚍蜉撼树。


    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这种难以估量的破坏力，在他们面前如同天河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