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 68 章

作品:《太傅大人今天生气了吗?

    二人出了小帐,便见不少人从大帐里慌张地逃出来。


    “来人!”慕容暲道。


    片刻之间,十来个带刀侍卫上前行礼,听候吩咐。


    “里边是怎么回事?”慕容暲心中疑惑,若是针对他同公主而来,实在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谢云澄同林佑宁也并非是能影响朝局之人。


    “回王子,里边的刺客似乎和下药的是同一批人,且帐外已经被围住了,瞧那架势,恐要灭口,至于为何,属下不知。”


    果不其然,方才往外跑的人都尖叫着折返了回来,门口倒着几具尸体。


    慕容暲目光一凛,握紧手中长刀:“你们几个,保护好公主,其余人跟我走。”慕容暲说罢便领着一群人步入帐中。


    他抬步正欲离开,帐外不知怎地冲出来几个持刀蒙面的刺客,将萧玉柔同慕容暲团团围住。


    “大胆!”慕容暲道,“谁指使你们来的?光天化日竟敢行刺!”


    “少废话!”为首的蒙面刺客一声令下,众人便持刀出击,直指萧玉柔,“上边说了,要活口。”


    “是!”


    为首的刺客一声令下,刀光闪烁一片,呼啸而来,慕容暲将萧玉柔护在身后,一手持刀同刺客相斗,奈何对面人多势众,几次险险格挡过后,慕容暲渐渐有些不支。


    萧玉柔看着身后的大帐,喊道:“先同谢云澄他们汇合。”


    慕容暲闻言,只得护着萧玉柔且退且战,往大帐方向撤退。


    萧玉柔率先进入帐中,里边也是一片混乱,人群中谢云澄持刀半跪在地上,旁边是满眼惊慌的林佑宁。


    “谢云澄!”萧玉柔上前查看,“可是受伤了?”


    林佑宁伸出手,看着上边的血迹,脸色煞白:“这……”


    慕容暲一行此刻也进了大帐,往萧玉柔这边靠拢,同帐内的刺客缠斗起来:“保护殿下。”


    帐外追击的刺客赶到,两伙人汇合,人数竟是慕容暲的三倍之多。


    萧玉柔看着战况咬牙,好在尚且有慕容暲在阻拦:“不管了,先为他包扎。”


    林佑宁当即扯下裙摆,将布条缠绕在谢云澄胳膊上的伤处。


    帐内喊杀声一片,几人并未注意到林采珠已然持刀站在几人正后方,眼神阴毒地看着谢云澄。


    林佑宁瞳孔一缩,大声喊道:“小心!”


    噗嗤……


    一把匕首正中林佑宁的后背。


    “宁儿!”谢云澄惊呼一声,一颗心如坠冰窟,抱着林佑宁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的目光顺着她背上的匕首,僵硬麻木地向上移,看见的正是林采珠的那张满是怨毒的脸。


    “是你……”


    “我姐姐,她还真是一片痴情呢……”林采珠轻蔑地笑了起来,讥讽道:“这倒也好,先杀谁都一样!”


    “你疯了!”谢云澄红着眼眶,恨怒交织,死死地盯着林采珠。


    “疯了?”林采珠不屑大笑,“我就是疯了,我不光杀她,我还要杀你,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我要把你们,统统都杀了!!”


    “你!”谢云澄额头青筋暴起,胸中燃起的怒火湮灭了伤口的疼痛,他怒而起身,将长刀拔出,向她挥去。


    林采珠笑而不语,只听得“铮”地一声,一人高马大的刺客上前格挡住谢云澄这一击,劲道极大,瞬间便将他手中的刀弹开。


    谢云澄被震得后退几步,半跪在地,眼神中尽是决绝与恨。


    林采珠给了身边刺客一个眼神,那刺客便上前与谢云澄缠斗起来。


    林采珠缓缓走到奄奄一息的林佑宁身边,揪起她的衣领:“姐姐,妹妹今日叫你好好看看,看看这贱人是怎么死的。”说罢一只手握住插在她后背的刀柄,缓缓地往下压。


    萧玉柔一把推开林采珠:“住手!”


    林采珠吃痛一声倒在地上,待她看清萧玉柔的模样,狞笑道:“我差点忘了,还有你……来人!将这贱人抓起来!”


    慕容暲听见林采珠的声音,将手中长刀用力一顶,一脚踹开与他纠缠的刺客,往林采珠的方向看去。


    “别动!”林采珠此刻已经将刀抵在了萧玉柔脖子上,“速速缴械,若还要抵抗,就别怪我不客气!”


    慕容暲长眸一眯:“你是……那被罚的女子。”


    林采珠冷哼一声:“少废话,若想她活命,就速速投降。”


    慕容暲冷笑:“若吾不肯呢?”


    林采珠将手中的力道加重:“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慕容暲看着萧玉柔脖子上流下的血迹,手指紧了紧,终究还是将长刀丢下,不过一瞬,所有护卫便尽数被擒住。


    林采珠颇为满意,点点头:“想不到这北疆王子,还挺识相的……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慕容暲冷冷地看着她。


    林采珠笑得疯狂:“你那哥哥跟我祖父说,要你同公主交合,毁了她清白,再将你送回北疆……”


    慕容暲面色冷峻,盯着她一语不发。


    “不过嘛,单单是下药,好像并不能成事,”林采珠抱臂踱步,“你看看你们,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依我看,下药没什么作用,倒不如……王子殿下,别这样看着我呀,”


    林采珠抱臂打了个寒战,故作为难:“我不过是一个办事的,要恨,就恨你的好哥哥罢……”她目光骤冷,“来人!将萧玉柔给我绑在柱子上。”


    “你要干什么!”


    林采珠并不理会,只妖娆笑着,对几个蒙面刺客道:“你们谁想……尝尝公主的滋味?”


    慕容暲的脸上终于闪出一丝慌乱:“你……畜生!!你放开她!”


    林采珠掏掏耳朵:“至于这北疆王子,打断他的腿,省的再在我面前叫。”


    慕容暲眸色一暗,凝神聚气,瞬间爆发出一股力量,将按住他的左右两个刺客打倒,直奔林采珠而来。


    林采珠一声尖叫,生生挨了一掌,摔在四分五裂的桌子上,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抓住他!”四周的刺客见状一拥而上,将慕容暲按倒在地,死死压住。


    林采珠抹着嘴角,看了看手上的血迹:“好,好,你既然这样,那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了……来人!”


    “在!”


    林采珠眼中流露出阵阵寒光,阴阳怪气地笑道:“让这慕容暲好好看看,他心爱的公主,被人蹂躏的模样!!”


    “是!”


    话音刚落,便冲出来四五个刺客,将萧玉柔拖出来,双手反绑在大帐正中的立柱上。


    萧玉柔咬牙,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此刻无论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看着眼前围拢上来笑得猥琐恶心的几个蒙面刺客,光是如此直视她,都是这一生都不曾有过的屈辱,所有的骄矜此刻都无影无踪,唯独只剩一丝倔强在苦苦支撑。


    “住手!你放开她,有本事冲我来!”慕容暲满眼愤恨。


    林采珠摆弄着手中的匕首:“别急,等她完了,就是你了,将她的衣裳统统剥掉,让我看看,这公主,到底是什么模样!”


    几个黑衣人见她发令,便也不再等待,几双黝黑粗糙的手伸向萧玉柔的衣襟,一把扯掉了她的外袍,挣动间萧玉柔的金钗掉落,立即便被其中两个眼疾手快地收入囊中。


    林采珠戏谑地笑着,对谢云澄和慕容张的辱骂恍若未闻,手中带血的匕首挑起萧玉柔脖处的领口,扯划出一道口子。


    刺客宛若嗅到食物的恶狗,纷纷撕扯起来,萧玉柔泪水滑落,却突然之间好似灵魂出窍一般,漂亮的小鹿眸子中空洞无光。


    林采珠笑道:“还大周公主,不过如此罢了,清白被毁,照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东西……呃。”


    羽箭破空之声撕裂开污浊的空气,凌厉的箭风闪电一般袭来,强势骇人的力道直接洞穿了林采珠的肩膀,死死钉在了身后的幕台之上。


    电光火石之间,四五声箭鸣紧随而来,萧玉柔身边的几个刺客纷纷应声倒下,无一例外全都击中要害,霎时间鲜血四溅。


    众人一惊,纷纷回头看去,只见大帐门前立着一人,身骑黑马,月白的宽袍折射着外边的日光,青筋暴起的手上拿着一把重弓。


    众人看清来人,如蒙大赦,几乎喜极而泣。


    “谢太傅!”


    “堂叔!”


    “太傅大人!”


    谢瑜眸中独映射着萧玉柔狼狈的身影,他飞身下马,用外袍将她包裹起来,待看清她脸上的麻木模样,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却还是尽力克制了一息,须臾,淡声吩咐身旁的墨竹:“活捉祸首严刑审问,其余的,一个不留。”


    说罢便将萧玉柔身上的绳索斩断,将她打横抱了出去。


    “是!”墨竹领命,平日和善带笑的眼神中浮现出凶狠的杀意,他拔出长剑,将剑鞘一扔,“杀!”


    一声令下,身披玄甲的城防军几乎要踏破整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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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一时间喊声震天,不出片刻,地上便满是刺客的尸体。


    谢瑜抱着萧玉柔出了大帐,迎着风雪,步入马车之中。


    车轿内温暖干燥,车顶的琉璃灯亮着暖黄的烛光,映照着萧玉柔惨白的脸色,她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瑟缩在谢瑜怀中,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谢瑜看着怀中人的模样,胸口泛起阵阵的疼痛,想起那些恶徒那样待她,他的五脏六腑之间宛若刀割,疼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与此同时,却又被恨意填满。他心中头一次生出要将人千刀万剐了的念头,不、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最好教那些狂徒剁烂成泥,即便到了黄泉,也还要受十八层地狱的刑罚。


    他听见她微弱的抽泣,一颗心几乎都要碎掉,可他并不善于安慰人,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将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抱得更近些。


    “殿下,柔儿……”谢瑜轻声唤着她,看她眼眶中的泪滴落下来,心中愈发后悔。


    只怪自己没看好她。


    “不哭了,没事了……”他见她如此,心疼更甚,只得学着曾经看到的妇人哄孩子时的模样,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可不知怎地,这样的安慰却起了反效果,萧玉柔从一开始的抽泣,变成了哽咽,到最后竟是委屈到嚎啕大哭。


    看着怀中人抽泣的模样,谢瑜更加慌乱了,忙替萧玉柔擦眼泪,病急乱投医般地哄道:“好,殿下不哭,臣以后不罚你抄写了。”


    萧玉柔哭着。


    “臣以后不带你读那些拗口的经史,带你看些山川志怪可好?”


    萧玉柔还哭着。


    “臣、殿下想去哪里玩,臣带你去,什么地方都好,你不是说想去沙漠?去沙漠好不好?你若喜欢江南也可以,海边也可以,只要你开心。”


    萧玉柔继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皱成一团,哭得犹如大花猫一般,她一边抽着一边将脸埋在谢瑜的脖子里,双手环抱住他的腰间,缩在他怀中,抽抽嗒嗒道:“不、不要……我、我害怕。”


    谢瑜只恨自己不能把她含在嘴里护着,胸中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变成一遍又一遍的:“别怕,我在。”直到见她心绪稍平,打算伸手去把萧玉柔的脉,才见她手臂上缠绕的布条,上边洇出一片殷红,是伤口还在渗血。


    谢瑜折眉:“这是怎么回事?”


    她并未回答,只挣脱谢瑜的手掌,伸出手臂,环绕住他的脖颈,呜咽不止:“太傅,太傅我觉得我、我好脏,我要沐浴,我要沐浴……”


    谢瑜伸手抓住萧玉柔环在他脖颈的手腕,待摸清了脉象,神色忽地沉了下来。


    他眸色黯然地注视着厚厚的锦帘,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萧玉柔的后脑,低声在她耳边道:“殿下不脏,殿下是世上最干净的女子……至于脏的东西,臣自会为殿下清理干净。”


    ·


    萧玉柔就这样哭了一路,谢瑜就哄了一路。车轮滚滚,不多时便到了公主府门前,萧玉柔不想动,谢瑜便用外袍将她盖住,将她打横抱了进去。


    甫一入府,雀儿便迎了上来,瞧见情形不对:“殿下这是……”


    “备好热水,殿下需沐浴更衣。”


    雀儿已然猜出了几分,肃然道:“是。”说罢便匆匆下去准备了。


    萧玉柔在谢瑜怀中,月白外袍的覆盖之下露出半张脸,她垂着眼眸,长睫之上还挂着泪珠,鼻尖泛红,眼眶肿肿的,一只手抓着谢瑜的衣襟纂成拳头,还在轻轻抽泣。


    谢瑜指尖泛白,微抿着薄唇,一言不发,他见她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便也没有入座,只怕惊扰了怀中的人,就这样直到雀儿打点好一切回来,还站在原地。


    雀儿:“殿下,太傅大人,水已备好。”


    谢瑜颔首,跟随着雀儿来到净房,他站在净房门口,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殿下,去沐浴了。”


    萧玉柔藏在白袍之下,并未作答,只抓紧了手中的衣襟。


    谢瑜:“雀儿会帮你。”


    萧玉柔双手紧了紧,不肯松开。


    谢瑜微微折眉:“听话,快些去洗。”他低头看向她,却见她一副委屈的模样,毛茸茸的脑袋往他颈间蹭了蹭,似是在擦眼泪,湿热的触感混合着睫毛的轻扫,不知怎的让他的颈间温度升高了几分。


    “还怕吗?”他轻声问。


    “嗯。”萧玉柔点点头。


    谢瑜叹了口气:“那你去沐浴,我在屏风外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