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
作品:《太傅大人今天生气了吗?》 谢瑜目光中跳动着不明的火光:“是臣的错,殿下受委屈了。”
萧玉柔憋了一肚子的气,一时间停不下来:“想找你你很得意,对不对?别以为本宫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故意躲着我,若是惹了本宫不痛快,照样让你……什么?”
谢瑜看着萧玉柔,诚恳道:“不怪殿下,都是臣的错。”
萧玉柔一噎:“你也会认错?你别以为认了错,本宫就会轻易饶了你!”
谢瑜闻言,认真地点点头,他还是不擅讨女子欢心,略带笨拙地道:“殿下说得对。殿下想要臣怎样,才不生气了,”他顿了顿,马上又补了一句,“殿下想要怎样都好。”
萧玉柔喝的醉醺醺,她迷蒙中静静地看着谢瑜,好像看了很久,却又好像只看了一瞬,须臾,她带着点委屈,认真、却又像顽笑般脱口而出:“亲我。”
谢瑜长睫轻颤,伸手搂着她的腰,抬起她的下巴,近在咫尺之时,他停住,温声道:“殿下,”
“什么?”萧玉柔眯着眼看他。
“臣会为殿下负责。”
萧玉柔皱了皱眉:“知道了,又啰嗦……唔!”
绵长的吻坚定地落下,萧玉柔感受着谢瑜喷薄的气息,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膀,不过片刻,便只觉天旋地转,腿软如棉。
分开之后,谢瑜看着萧玉柔,轻声问道:“殿下想和臣是什么关系?”
“什么?”萧玉柔还有些晕头转向。
“臣心悦殿下,想一生守着殿下。”谢瑜看着怀中的萧玉柔,目光赤诚而热烈,“殿下可愿意?”
萧玉柔静默片刻,不知何时楼下的喧闹声已然止住,整个春风楼内空无一人。
她挑眉巧笑嫣然:“太傅大人,可是想娶本宫?”
“只要殿下愿意。”谢瑜道。
萧玉柔抱臂,从他怀中立起身,她看着远处默了许久,直到香炉中的熏香燃尽才道:“本宫不愿束缚。”
谢瑜沉默片刻,最后答了一个:“好,若是没有束缚呢?殿下可愿意和臣在一起?”
“若是没有束缚……”萧玉柔点头淡淡笑道,“嗯。”
·
那个下着细雪的夜里,无声的吻轻轻揭开二人之间隔着的最后一层窗户纸,谢瑜抱着萧玉柔离开,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也许明日上京又会传出些风言风语,不过他似乎并不在乎了。
“将今日造谣生事之人依律处置,另外,”谢瑜对墨竹道,“过几日将内阁老臣召齐,吾有事相商。”
“是。”墨竹迎面见到二人之时一愣,连忙低下了头,待谢瑜走过,便转身去看谢瑜抱着萧玉柔的背影,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觉自己做了件好事,正得意之时,忽地想起谢瑜方才吩咐的话,喃喃道,“召集阁老做什么……”平日里阁老们身居高位,每月才相聚一次,若无新立国策之事,一般不会特意召集……这个时候,难不成要立新法?
墨竹纳闷地摸摸脑袋,不过他并未想多,见人坐好,便驾车回府去了。
·
上京城郊五十里处的某座深山之中,钱氏跪坐在地,看着林采珠的尸首,眸中冷得没有一丝情绪。
林院判一袭布衣,显然是乔装过,他面色悲哀,似有犹豫地拍了拍钱氏的肩膀,试探道:“夫人……”
钱氏猛地扭身躲过,一语不发。
座上的兖国公身披甲胄,拄着长刀,面色阴沉。
林院判收回手,往钱氏身边走了几步,苦声道:“夫人,采珠她少不经事,心性不全……是吾的过错,养女不教,让她闯出如此大祸,害得夫人和岳丈大人如此悲愤……”他看着周遭立着如山如海的高大兵士,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劝道,“至亲离世,一时冲动实乃人之常情……都是吾的过错,咱们若是有什么误会,不妨说一说,解开心结,便都好了……”
钱氏冷笑一声:“误会?解开心结?”
林院判哑然,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一双眼里尽是无助,恐惧地看着钱氏。
钱氏喉咙中忽然爆发出尖锐凄厉的嘶喊,狠狠地将林院判推倒在地:“若不是你逼着她嫁给那个什么穷秀才,她能想不开吗?!”
林院判跌倒在地,一双眼里满是泪水,懊悔地拍着自己的脑袋:“我也不知,她竟这样抗拒!那秀才我真的细细考察过,除了出身低了些,但人品学识,心性、乃至相貌,都是不差的,何况他出身不如咱们家,日后必然会将采珠捧在手心,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啊!”
他此刻悔极痛极,可也怨恨这丫头太过一意孤行,嫉恨之下竟然要去做这种事,甚至心里也暗暗地怨恨起了兖国公。
若不是他让采珠一个小丫头去做那种事,又怎会……
“那你可有考虑过珠儿愿不愿意?!”钱氏闭上眼睛,强自压下了心中的恨怒,吐息片刻,红着眼眶,对林院判道:“你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从此以后,我与你恩断义绝,死生不见!”
林院判看着自己珍重的妻子说出如此冷漠的话语,心如刀绞:“玉荣……你!”
“我意已决!”钱玉荣满脸哀戚,她转过身去,看着躺在木棺中的林采珠,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灰白的脸,阵阵抽泣。
林院判上前欲拍她的肩膀:“玉荣……”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贤婿。”
紧接着几个高大的兵士拦在林院判身前。
兖国公起身,傲慢地看着他:“林承,如你所说,养女不教,我将女儿托付于你,本是希望你能让她过得好,如今你却让她陷入如此境地,我看,就如荣儿所说,你们夫妻,就此作罢,其余的,老夫也不再追究……”他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兵士将一个包袱丢给他。
“这是几百两银票和一些盘缠,此番事业,不论成败与否,你往后也都不必再留在上京了,随便去个什么地方,了此一生,过你自己的日子也就罢了。”兖国公也不等他回复,打发叫花子一般,冲左右摆摆手,几个高大的兵士便将他拎了起来。
面对此番羞辱,林承再也忍不住,猛地抬头,盯视着兖国公,恨恨道:“若不是你做主让采珠去做那什么劳什子刺杀,她现在又怎会这样!!”
钱氏闻言怒而转头:“林承,你疯了?!竟敢顶撞父亲!”
林院判冷笑一声:“我不光顶撞,我还要一一将他的错处好好地说出来!”
兖国公眯着眼睛,整个人充满了杀意。
林承却丝毫不怕:“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干的勾当,盐税、学子舞弊、金矿……桩桩件件,害了多少人,我怎会不知?!你平日里,对采珠、对玉荣她们娘俩宠爱有加,可却也纵得她们跟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最后,性情宠烂了,闯出祸来了,就将她如弊履一般弃了!如今还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当真是,枉为人父,猪狗不如!!”
林承破口大骂一番,心中果真痛快不少,仰头大笑:“我林承窝囊一世,做你们兖国公府的小白脸多少年,如今,这命我也不想要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兖国公面若寒霜:“若你执意如此……来人,送林院判上路吧。”
钱氏惊恐地看着兖国公:“父亲!别!”
“怎么?你还对他有情?”兖国公冷道。
钱氏:“父亲,他好歹是采珠的父亲……”
兖国公默了片刻:“罢了,关起来,日后再发落。”
“是!”
兖国公看着时辰,见已然差不多,便一声令下:“出发!”
·
京城之中夜深人寂,乌云蔽月,黑暗如墨一般笼罩着整座京师,斥候快马加鞭地赶到军营传信,墨松领了命便飞速赶往公主府。
“殿下,殿下!”墨松在门外大喊。
谢瑜此刻方才安顿好萧玉柔,闻言眉头紧锁:“如何?”
战况紧急,墨松也顾不得什么规不规矩,直道:“大人,京郊十里处发现兖国公大军,正直奔京师而来!说要勤王清君侧!”
谢瑜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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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峻,起身便走,他回头看着萧玉柔:“殿下放心,臣已加派兵力在公主府,殿下待在府中,紧闭门户即可。”
萧玉柔起身,拿起墨松手中的战甲亲手为谢瑜换上:“谢瑜,平安回来。”
谢瑜看着她,拨开她额角的碎发:“待吾凯旋。”
萧玉柔无声地看着他,他知道他肩负大周安危,虽有万句话在心头,最终也只是淡然点头:“本宫等你。”
·
大雪冬月之中,兖国公率兵突袭京师,谢瑜率城防军于北大营集结迎战,谢云澄亦在此列,众人于城门鏖战数日,战况焦灼,谢瑜几番率人夜袭敌营,渐扭颓势,北疆二王子慕容暲率兵包抄突袭,与城内谢瑜里应外合,最终将叛军一举歼灭。
次日,兖国公率一小支轻骑逃亡,混乱中钱氏落网,林院判被人从营中救出。
又过了几日,北疆便传来遣送兖国公的消息,押送的囚车到达京师即刻问斩之时,百姓夹道痛骂,好不热闹。
谢瑜依旧忙的脚不着地,战后修葺也好,抚慰伤亡兵士也好,同朝臣商议如何扶持慕容暲一脉也好,借此战对萧琮教学相长也好,都要他亲历亲为一番,是以压根腾不出空来去见萧玉柔。
萧玉柔得了谢瑜的承诺,心中安宁许多,每日在府中遛鸟逗猫,听曲儿唱戏,除了将公主府过半的财产拿出来支援前线时出了一次门以外,其余时间都闭门不出,偶尔见谢瑜忙完回来,便研究些吃食送上,这会儿见许多大事尘埃落定,便也渐渐出门走动,一晃儿便到了年关,战事方平,宫里为鼓舞人心,便办得热闹了些。
林佑宁已然痊愈,宫宴上穿得明艳动人,林院判坐在男宾处远远眺望着女儿,心中愧疚愈盛,席间几次同林佑宁说话,都被她不咸不淡地顶了回来。
萧玉柔站在宫宴舞台之上,舞了一曲兰陵王破阵,引得坐下叫好连连,谢瑜抱着琴露出浅淡的笑容,眼中唯有一人。
待到开春,萧玉柔同谢瑜去了谢国公府喝谢云澄同林佑宁的喜酒,热闹如胭脂泼洒的府上,谢瑜终于还是忍不住,悄声问萧玉柔:“殿下,臣愿为殿下负责,殿下可愿?”
萧玉柔笑着喝酒:“太傅大人,这么想为本宫负责?要不你求求我?”
谢瑜一噎,淡眸如琉璃,看着萧玉柔不说话。
萧玉柔一双漂亮的鹿眼之中光芒闪烁,嬉笑道:“太傅大人不经逗。”
“求你。”谢瑜忽地出声。
这回变成萧玉柔一愣,半晌,她眼中含笑,看了看不远处正在拜天地的新娘新郎,轻声道:“本宫嘛……本宫还是不愿束缚。”
谢瑜垂眸道:“法条已改,殿下大可放心,不光殿下,整个大周朝女子,如北疆一般,皆有了保障。”
这话不假,萧玉柔当初看那法条的初稿时便已觉面面俱到,正经颁出之时,上边密密麻麻的条例有理有据,比北疆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是能让女子无后顾之忧,只怕过几年,街上的孩童都要多了起来。
“谢瑜。”萧玉柔忽地出声。
“说。”
萧玉柔歪头,挽着他的胳膊,伏在他耳边,眼睛看向那片湛蓝又深远的天,诚恳道:“其实我还有好多想去的地方,名山大川,大漠戈壁,本宫想出游,想见识一番,很难同你常住一个屋檐下,乃至生儿育女……至少本宫现在不想。”
谢瑜看着她,会心一笑:“殿下,若是臣和殿下一起去呢?”
“啊?”萧玉柔讶异地看着他,“你政务呢?不要啦?”
“朝廷蛀虫已祛,北疆再过一阵也会尘埃落定,如今四海安宁,内阁各司其职,陛下也越发懂事……”谢瑜同样将视线落在了那片天空:“殿下若不喜束缚,臣便不会给殿下任何束缚。”
萧玉柔看着谢瑜的眼眸之中泛起涟漪,火红的裙摆随风飘扬,映得她如骄阳一般,她在阳春三月的日子里看着谢瑜,笑道:“既然如此……”
“惟愿岁岁有今朝。”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