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3

作品:《坏脾气

    手链是由珍珠和小金珠串成的,珠子之间间隔挂了些樱花蝴蝶结这样的小装饰。奇怪的是这条手链圈口大得有些离谱,几乎都能再在阮星手腕上套一圈了。


    “这应该不是手链吧?”因为这条链子和能在手上套好几圈的链子明显不是同一个类型,阮星将链子取下来,又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两下,发现又要比颈链短一截。


    阮眠拿过细细看了一番,珍珠和小金珠都被覆上了一层灰暗,但却没有褪色的迹象,而锁扣处被压得变了形,不管是什么链都无法佩戴了。


    但凡是她买过的东西,她都会有印象,而且看这串珠子的质感,完全不像初中小学能买得起的。


    阮眠摇头:“我没买过这种的链子,你在哪儿找到的?”


    阮星回头一指她很久没翻过的旧物堆,“你那个小学同学录的盒子里发现的。”


    阮眠脸色一沉:“你还看我同学录?”虽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阮眠不喜欢有人窥探她的隐私。


    阮星笑得狡黠:“上次我看见你和一个男生出去咯~你不是告诉爸妈说你要和同学一起出去拍景点照片吗?我看是偷偷去约会吧。”


    显然,阮星口中的上次就是前一周和程澈出门的那次,她的确是和程澈一起去拍景点照啊,阮星大概是误会他们的关系了。


    为了不让阮星继续纠缠,阮眠只好硬着头皮说:“对啊,你说我同学啊,他是女生啊,只不过喜欢耍帅穿男装而已。”


    才怪!


    要是承认她是和男生一起出去的,照阮星的性子,说不定就是给自己埋了颗定时炸弹,所以,千万不能让阮星抓住她的把柄。


    “真的吗?”阮星半信半疑地凑到阮眠脸上,试图从姐姐的眼中辨出真伪。


    “不然呢?”阮眠眼中没什么情绪,直勾勾地对上阮星的视线,倒把阮星瞧得有些心虚。


    两人正对峙,楼下林岚喊她们下去吃饭,阮星才作罢。


    吃过午饭,雨已经停了,天空中的云薄薄一层,被掩埋的太阳光照得锃亮,大有放晴的趋势。


    清晨到下午三点的阳气足,是扫墓的最佳时间,阮眠一家吃过早午饭就匆忙出发了。


    来到墓地,一家人各司其职,阮承平摆贡品,阮眠阮星帮忙除草,林岚则清扫墓碑。


    阮承平将手提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都拿出来,苹果、橘子和点心都一应俱全,可最后将酒杯拿出来准备斟酒时才发现,包里已经空空如也了,他半蹲着抬头问:“你们是不是忘带酒了?”


    几人手上的事情略一停滞。


    林岚直起身子,皱眉说:“哎,那肯定是把酒拿出来忘放回去了呗。你妈说我原先拿出来的那瓶酒太满了,换了瓶少的,我放桌上你们就没人装一下?”


    阮承平脸色一沉,将手提包一摔,语气很是不悦:“做点什么事都是这样子,生怕用多了。”


    阮眠知道他是在责备自己的母亲,但是一个时代造就一代人,奶奶当年经历过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节约已经被刻进了骨子里,哪里能轻易改变。


    眼看着和谐的氛围又要被一瓶酒搅乱,阮眠忙说:“刚刚上来的路边不是有家超市吗?应该有酒,我去买。”


    墓园不是商区,但总需要有应急的物品。这家超市约莫坐落在半山腰,基本上只在清明和除夕前后营业。大家都对这家店有印象,离他们在的墓地不远,来回大约十来分钟。时间不着急,但是没酒可不行。


    林岚点头,让她去了。


    得到林岚的准许,阮眠没再瞧阮承平的脸色,放下小锄头就往山下去了。


    大多数人都选择在上午来扫墓,这时正是下午一点多,路上行人也只有零星几个。


    阮眠顺着道路边缘一路小跑下去。


    这家超市不大,卷帘门堪堪掉在四分之一处,银白被罩上了一层哑光灰,时间擦出的伤疤发了黑,有些落败的模样。老式的玻璃柜台后,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正闲散地斗着地主。


    “您好,请问有酒吗?”阮眠隔着柜台,声音在黑漆漆的屋内转了两圈。


    那男人抬头问:“要什么酒?”见着是个女娃,他又皱眉将视线转移到手机屏幕上,似乎没什么揽客的心情。


    不就仗着墓园里就他一家超市么,拽什么?阮眠没什么耐心,但还是补了一句:“扫墓用的那种。”


    “里头有,自己去找。”男人右手夹着烟往屋里摆了摆,全程没再看阮眠一眼。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今天这酒她是不得不买,阮眠没说话,径直往屋里走去。


    店里没开灯,卷帘门又压得很低,天阴沉沉的,透进来的光微乎其微,好在尚可辨别货物架子上的商品。


    阮眠顺着一排排货物架往里走去,终于在最里面的架子上找到了酒水。为了防止被不慎打碎,店主将玻璃瓶装的都放在了最顶层。


    阮眠踮起脚来够了够,终究无果,“老板,太高了,你能不能过来帮我拿一下?”


    她哀怨地盯着门口,又有客人进来了。或许是感受到漆黑里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男人难得态度好了点:“好,我马上来。”


    阮眠没好气地掏出手机,打开和徐佳的聊天框正想吐槽这家店的老板,耳边的灰尘突然同频振动,传来一个男声:“你是要这个?”


    阮眠被吓得一激灵,手指同时熄了屏,她的目光顺着那人白皙的小臂摸过去,最终停留在指尖所落的那瓶丰谷上。她点头,嗓音略带嘶哑:“嗯,是的。”


    那人提肩,伸直了胳膊,单手握住了酒盒子。


    阮眠顺着他锁骨那根突出青筋攀升,越过凸起的喉结和紧绷的下颌,落在了他仰起的脸上,瞳孔不禁放大,“程澈?你怎么在这里?”


    程澈将酒盒子拿下来,阮眠双手才能拿得住的酒盒子在他手里竟格外轻巧。


    他没回答阮眠的话,反而另一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了一下酒盒子,透明的塑料板上倒映着女孩精致的脸,他指节一松,关掉手机,不解地看了阮眠一眼,没有要把酒给她的意思。


    阮眠红着脖子解释道:“扫墓用的!”


    “哦。”程澈挑眉,将酒盒子递给了阮眠。


    阮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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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完钱,程澈扯了个塑料袋帮她装上,自己却什么东西也没买,就随她走出了超市。


    阮眠不禁又问了一遍:“所以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自从认识他之后,她走哪儿都能遇见他。


    程澈没有立刻回答,他朝路边山崖看去,雾气弥漫,蒙了眼睛。他微眯着眼眸说:“我也来扫墓啊,走累了有点饿,我妈说这里有个超市,我就想来看看有没有卖吃的的。”


    走累了?难道他们家扫墓要走好几个地方?不过这个问题似乎有点不礼貌,阮眠还是没问。她转移话题笑道:“那还挺巧的,我还以为你是锦城本地的,没想到你老家也在南平县啊?”


    程澈点头,兴致不算高:“我奶奶以前住在南平。”


    “喔。”看程澈这阴郁的表情,想必他和他奶奶很亲。阮眠想了想,从兜里掏出来一颗草莓糖,“咯,我只有这个了,你先填填肚子。”


    不过,水果糖似乎填不了肚子。


    程澈没在意这点小瑕疵,他剥开糖纸,唇齿微张,舌尖卷过水粉剔透的糖果的同时,玻璃糖纸被折成了几叠,悄然塞进了自己兜里。


    “谢谢你,很甜。”程澈浅笑着,又不自觉看进雾里,瞧了一会儿,他突然说:“山脚下那片竹林长势还挺好的。”


    阮眠不知道他这句没由来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眼珠一转,脑海中浮起上山路的画面,那边似乎的确有一片竹林,她附和道:“确实长得还挺好的,也不知道是归属政府的还是这个墓园。”


    “你还记得?”程澈有些惊喜。


    阮眠不知道他这些情绪是哪儿来的,她应该记得什么?阮眠没回答,只说自己要先回去了,就加快步子走了。她来之前没在附近看见程澈,他们的目的地不是一处。


    阮眠回到墓地时,他们已经把杂草都清理了,林岚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虽然路上碰到了程澈,但他们闲聊时也走得极快,她也没怎么耽误时间。阮眠正想说已经够快了,阮星先帮腔道:“哎呀,那个超市那么远,姐又不会飞。”


    说完,阮星又朝着阮眠笑着挑了挑眉。


    扫完墓后,还没到下午三点,一家人又前往不远处的商业街逛了两圈,却再没碰到程澈。


    第二天是假期最后一天,回程的人很多,阮承平就在当天晚上开车回了城里。


    *


    三天小长假过得很快,转眼间又到了开学的日子。


    三天假期覆盖了周一,学生们错失看新闻周刊的机会,不过最后一节语文课下课,班里的人都嚷嚷着写作文没素材了,语文老师就同意大家在吃饭后看重播。


    班主任在六点半照常来教室巡视,听了语文课代表的解释也没再多说。新闻周刊快结束时,窦文涛才发话:“三天假期过得很快啊,同学们也该收心了……”


    他语重心长地讲了一堆后,话语才转到重点:“学校前两天给我们发了通知,五四青年节晚会定在四月三十号,要求每个班必须出一个节目。你们两个班长也微服私访一下,看看有没有同学有什么特长,或者有没有同学想报名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