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的办公室在市中心。


    即便前段时间的投资的事情，让陆明已经损失了不少资产。


    但也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姜思宁攥紧了衣角，刚刚车上的温暖，让她现在身子好受多了。


    “到了。”沈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其实，这件事让我一个人来，就可以。”姜思宁回着。


    这件事不想拜托他。


    两人下了车，站在那扇冰冷的玻璃门前，门后透出柔和的灯光。


    刚进大厅，那扑面而来的感觉就让人觉得恶心。


    一幅巨大的自画像摆在大厅的正中央。


    墙面上挂满了医学相关的奖项，和荣誉证书。


    没留一点墙面的空隙，看得让人觉得压抑。


    “你准备好了吗？”沈宴低声问，目光紧盯着她。


    想牵起对方的手，却扑了个空。


    “我没准备好的话，我也不会来了。”


    她声音微弱，随即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深吸了一口气，“我必须去见他。”


    陆明已经站在门口。


    身旁还站着两位保镖，双臂交叉在胸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沈宴。


    一见到姜思宁的到来脸上挤满皱纹的笑。


    “姜医生，你们终于来了？”


    “我在这等你很久了。”


    姜思宁脸色冰冷，“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有我们麻醉药物的检验报告，为什么会有样品。”


    陆明的嘴角微微上扬，“你是想问谁是你们小组的叛徒吗？”


    他的话语带着几分挑衅，玩弄着自己指节上的扳指。


    “你如果想知道的话，其实我可以告诉你的。”


    “我想知道真相。”姜思宁的声音不再犹豫，“你是从哪里来的。”


    陆明却只冷冷一笑。


    “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的话如同冰霜，“但是沈宴不能进来。”


    陆明的目光顺着姜思宁的方向，看向沈宴。


    “我和姜医生有些私事要谈，你在外面等吧。”


    “我不会离开的。”沈宴的语气坚定。


    目光没有一丝退让。


    他必须要保护好姜思宁。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沈宴低声说道。


    “真是可怜。”陆明冷冷一笑。


    目光在两人间游移，“不过，我手里有你们小组的全部信息，只要姜医生单独进来，我可以告诉她一切。”


    “但只能姜医生一人。”


    “你想耍什么花招？”沈宴毫不留情，声音低沉却坚定。


    这件事情摆明了就是有诈。


    他伸出手，攥紧了姜思宁有些冰冷的手腕。


    手腕上的怀表滴答地发出声响。


    和沈宴的心跳声同频。


    “没有花招，只有真相。”陆明的微笑愈加阴险。


    “姜医生，你应该现在很着急吧。”


    “报告被公开，配方被公开，现在火烧屁股的是你们不是我。”


    “反正我就一句话，我只要姜医生一个人进来。”


    “思宁，别信他！”沈宴见姜思宁犹豫，语气急促。


    “这件事我们还可以查。”


    “我只想知道真相。”姜思宁终于开口，眸子坚定地看向陆明。


    “我进来。”


    陆明微微一挑眉，目光在姜思宁的脸上游走。


    身后的保镖立马将沈宴和姜思宁隔开。


    “陆明，你要是耍什么小伎俩，我就在外面。”沈宴低声警告，语气里充满了关心。


    陆明没应。


    反而是嘴角的笑容愈发诡异，“姜医生，我一个七旬老头了，还能做什么。”


    “况且我说了，只是想告诉你事情的真相而已。”


    “不是说我是你的医学启蒙老师吗？”陆明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的话你都不信了？”


    姜思宁的脚步有些犹豫，边走边回头看向被保镖挡住的沈宴。


    “我进去。”她目光坚定地看向沈宴，“你让保镖放开沈宴。”


    “思宁，你自己小心。”沈宴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四目相对。


    “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她微微一笑。


    转身走向陆明的办公室，心中却无比沉重。


    “看来你终于做出了明智的选择。”陆明嘴角扬起一抹阴险的微笑。


    示意姜思宁进入办公室。


    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沈宴的目光。


    也隔绝了外界的任何声音。


    “请坐。”


    陆明的态度客套又疏离，将一杯茶推到姜思宁面前。


    “不用了。”


    姜思宁的声音很轻，站在桌上面不改色。


    她看向桌面上摆放着的东西，“你先说吧。”


    “姜医生果然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


    陆明打量着姜思宁，“我确实拿到了你提供的药物成分和试剂。”


    “但你们的麻醉药物，里头有一剂剂量会导致药物的失败，你们科研小组里面有人给我通风报信。”


    “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大胆，竟然用另一剂药给压制下去。”


    “我很欣赏你。”


    姜思宁沉默不语。


    陆明又继续往下说，“不仅如此，我倒觉得你这药，要是成了一定会掀翻整个麻醉医学界。”


    姜思宁依旧没说话。


    “我原本想把配方卖给别人赚钱。”陆明的眼底闪烁着贪婪。


    他舔了舔唇瓣，“但我发现卖给谁不如卖给你做个人情，现在网络上只公布了一部分配方。”


    “你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这药物的去留。”


    姜思宁突然抬起头来。


    “怎么了？”陆明漫不经心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是不是很惊讶我的决策。”


    他顿了顿，“你们小组的人，有一半都是跟着我一路奋斗过来的，我对他们还算信任，但他们背叛了我。”


    “姜医生，港一我熟的。”


    “这稳赚不赔的买卖，我怎么可能不参与呢？”


    “你！”姜思宁咬牙问道。


    “他们太贪心。”陆明的眼睛眯起来，“又想要我这头的钱，又想要你的研究成果。”


    “我怎么可能同意。”陆明嗤笑一声。


    “但他们不愿意看到你名誉扫地，不愿意把药物配方卖给我，但没关系我说过了。”


    “港一我熟的，威胁这件事很简单很容易的。”


    姜思宁的拳头握紧。


    这世上居然有这样卑鄙的人。


    她冷笑一声，“那你又准备用什么威胁我？”


    “我今天约你，并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如果你是我的徒弟我该有多开心。”


    陆明看着姜思宁，“你想要回这份药物，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只要你愿意配合，我可以把这个配方永远藏在肚子里，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姜思宁冷漠地注视着他。


    陆明的语调变得高亢。


    “因为你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