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诊室门口。


    沈宴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着她。


    脸上带着一丝委屈，那深邃的眼眸充满了担忧。


    “思宁，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沈宴见她回来，立即站起身，语气中透着不安。


    “我……”姜思宁的声音微微颤抖，感受到沈宴眼中的关切。


    心中一阵酸涩。


    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听上去就很荒谬。


    沈宴看着她，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


    目光在她的脸上游移，“是不是张院长和你说了什么。”


    姜思宁心头一紧，沈宴显然已经知道了更多的内幕。


    她抬头，直视着沈宴的眼睛。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姜思宁的声音微微颤抖。


    迈步走近他。


    沈宴皱眉，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


    姜思宁往后退了半步。


    “我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沈宴微微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复杂而沉重。


    “潇潇的确和张院长有什么，两人之间也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了。”


    “而且潇潇肚子里的孩子，是张院的，他太太还不知道。”


    他的声音如同一颗炸弹。


    瞬间在静谧的诊室中引爆。


    “你！”姜思宁的声音高昂而颤抖，“这件事这么严重，你之前为什么不和我说。”


    “潇潇也算是我半个妹妹，这件事也是我的问题。”沈宴缓缓道出。


    “潇潇会和张院长认识，也是我爷爷介绍的，久而久之关系就变成这样。”


    姜思宁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亲口听到沈宴这么说，又是另一种感觉。


    她难以置信，“那之前，你对潇潇的照顾也是因为张院长？”


    “对。”沈宴的话语温柔却坚定。    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她也许只是被逼到了绝境。”


    “但这次我也不会原谅她，她伤害了你。”


    姜思宁的手微微颤抖，思绪纷乱，难以平复。


    “那张院长的老婆也算是你半个师母，你怎么和师母交代。”


    沈宴没有犹豫，“我会和她解释清楚，这件事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隐瞒，也不应该放纵潇潇去破坏院长的家庭。”


    姜思宁闭上眼，再睁开，眸光变得异常清亮。


    “我想，如果换做是我，我不会这么轻易地原谅。”


    “但，我不会背叛你的。”


    他猛地站起来。


    眼瞪大。


    他知道，自己欠她太多。


    她的话，仿佛戳中了他最软弱的地方。


    “我…我说的是张院长的老婆。”姜思宁叫住他，欲言又止。


    “我说的是我自己，之前因为潇潇让你误会，我现在知道了。”


    他的态度依旧强硬。


    “你这话题转移得太快了。”姜思宁垂下眼睑。


    “关于潇潇的是事。”


    “我……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她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沈宴点点头，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


    诊室内的空气凝重而静谧，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在回荡。


    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


    阳光透过警局厚重的窗帘洒在冰冷的地面。


    走进审讯室。


    姜思宁的目光迅速落在了潇潇的身上。


    曾经光鲜亮丽的女孩，却显得十分憔悴，面色苍白。


    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


    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毫无形象可言。


    但和其他被拘留者相比，潇潇的状态显得略微好一些。    “你来做什么？”潇潇抬起头，“我不想见到你。”


    姜思宁面色冰冷，“我带了份文件。”


    潇潇的神情微微一怔。


    随即变得更加冷淡，“你来威胁我吗？”


    她不想和潇潇争辩，缓缓拿出文件，字迹工整而清晰。


    正是控诉潇潇的相关资料。


    “签下这个字，就能正式控诉你的行为，至少三年以上。”姜思宁的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潇潇微微撇开头，脸色更加难看。


    她不求姜思宁的同情，也不愿意向她低头。


    但此刻的窘迫感令她无所适从。她的自尊与现实之间的冲突，仿佛在瞬间撕裂了她的内心。


    “你就这么想看我难堪？”潇潇嘲讽的声音透着一丝颤抖。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求你！”


    “你以为我想这样做吗？”姜思宁的心中一阵剧烈的反击。


    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直视潇潇。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


    潇潇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就算这样，我也不求你，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姜思宁，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特别骄傲。”


    “当初，你想插足和我和沈宴的婚姻的时候，你有没有这样想过。”姜思宁冷笑。


    “如今沈宴自由了，但他会娶你吗？”


    “你在这无病呻吟的时候，他有来看过你吗？”


    潇潇愣了一秒，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与挣扎。


    “我……我……”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任何话来。


    姜思宁继续道：“你有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


    她的眼眶泛红，努力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潇潇这几天在审讯室已经哭够了，但被姜思宁这么一说还是难受。


    姜思宁缓缓在走到她面前，“张院长现在正在努力保你出去，但我要告诉你，我起诉你起诉定了。”


    “证据确凿以外，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自己都在做什么。”


    潇潇咬紧牙关，倔强地望向她。


    “那你还来这和我说什么！”    她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我只是想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姜思宁的语调依然平静。


    她把那份文件推给潇潇。


    潇潇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拿过。


    她仔细翻阅。


    “我不想看，不想要你任何的同情。”潇潇咬牙，“你那自以为是的正义，我看得觉得恶心。”


    “其实很简单。”


    “什么？”


    “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带着孩子出国，从今天以后不要去破坏任何一个人婚姻。”


    潇潇一震，“你说什么呢！”


    “我没疯，但我要提醒你，张院长太太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而且你肚子里的孩子没名没分的，张院长就算是多爱你，也不可能给你和孩子一个家。”


    潇潇盯着她。


    心里头不是滋味。


    但她忽然有种预感，她的孩子可能真的要保不住了。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