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作品:《副本怪物们的妈咪[快穿]》 “我,我……渴了,嗯对,只是想喝口水。”池砚的眼珠子转了转,好半天才编出一个蹩脚到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的理由。“客厅里太黑了,我没看清路才不小心把水洒了。”
“哦,这样啊。”
岑怿嘴角紧紧绷着,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池砚小心翼翼抬起眼,却正好对上了主人刀子一般的目光,吓得他瑟缩了一下,眼底金光迸射,眼看着就要变回小章鱼。
“不许变,你现在要是变了就去烤箱里面壁思过两天。”
岑怿神情严肃,脸上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柔和笑意。
他没说所谓的关禁闭究竟只是真的禁闭,还是要将池砚做成香喷喷的烤鱼,可这足以让池砚吓得噤若寒蝉了,他蔫蔫的绞着自己的衣摆,再也不吭声了。
“收音机连接着电线,碰到水的话会很危险。”
见他不再犟嘴,终于有了点认错的意思,岑怿的语气稍微放软了些,开始和他讲道理。
洗干净的机械义眼已经被重新戴上了,除了眼眶还未完全消肿外,此时的岑怿已经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池砚不敢和他对视,可又忍不住想要偷偷去看他。
岑怿即便是生气的时候,依旧好看得仿佛像是某种美丽却脆弱的艺术品。红润饱满的唇-瓣一-张-一-合,虽然是在教训他,可池砚还是看呆了,那一抹鲜艳湿润的红,如同猫爪一般轻轻在他的心脏上挠了一下,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凑上去狠狠咬一口的冲动。
“喂,池砚,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不知过了多久,岑怿见他眼神空洞,攥着自己衣服的手指几乎要掐进了肉里,赶忙拉过他的手,将其拢进了自己的掌心里,轻轻吹了几口。
岑怿的手很不大,虽然指节修长,骨节分明,可两只手才能勉强包住池砚的大半截手掌。他身体一般,又天生体寒,葱白的指头柔软冰凉,指尖和关节是诱-人的粉色,淡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食指和拇指的虎口位置很粗糙,和其他地方的皮肤触感不太一样。
是常年使用重型武器留下的茧子。
‘扑通——扑通’,池砚呆呆地看着岑怿,只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身体很热,小腹有些发麻,一股非常奇怪的感觉遍布全身,池砚的脑子里晕乎乎的,黑金色的眸底闪过一抹猩红,岑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有些尴尬的松开了他。
“主人,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池砚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最终却还是咬了咬牙,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岑怿愣了一瞬,随即半认真半开玩笑的拧了拧他的脸颊,吓唬他,“是的,所以以后不要做危险的事情了。如果引起火灾,把房子烧没了的话,我们就要一起去睡大街了。”
池砚被赶回了房间,岑怿勒令他立刻回去睡觉,浸水的收音机由自己来负责收拾就好。池砚有些不情愿,却没有反驳的资格,只能眼睁睁看着房门咔哒一声在他面前反锁。变换着角度挠了半天门后,他意识到除非用暴力手段破门,否则他根本没有出去的可能,于是只能变回了本体,黏在了门板的后面。
算了,认命吧。至少比在烤箱里被关禁闭要强。
池砚这样想着,耳朵却紧紧贴着门板,盼望着岑怿赶快收拾完客厅,回来和他一起睡觉。
然而,预料之中的打扫声并没有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过后,池砚听见了一道断断续续的机械音。
机械音还是从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它像是内部程序遭受到了损坏,发出来的声音带有大量杂音,不时还会吞掉几个音节。
可池砚还是从中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的字眼。
‘销毁’,‘怪物’,还有——‘惩罚’。
什么意思?
池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重新紧绷起来,脑子里警铃大作。
难道自己的存在早已被除了岑怿至外的其他人知晓了吗?而他们很有可能不仅知道他的存在,还在试图命令岑怿将他……销毁?
又或者说,其实岑怿将他买回家本就别有目的,或许一开始就是为了除掉他,而岑怿这段时间和他的和平相处,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稳住他,或是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不…不可能。
池砚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悄悄地碎了,他整条鱼‘啪叽’一声砸在地上,再一次淡淡地枯萎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岑怿不会对自己做那种事。
如果一开始就决定要杀了他,为什么要给他做香喷喷的炖菜,给他洗澡,还送给他小鸭子玩具呢?
更何况,岑怿总是会对着他笑,还会夸他可爱,如果他们是敌人,那他不应该对自己这么好的。
对,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池砚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渐渐地却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竟然瑟缩在房门口睡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就感觉身体异常的疲惫,也许是被躁动的情绪影响了吧。
迷迷糊糊之间,池砚感觉有一只熟悉的手将他从地上扒拉了起来,鼻腔里传来了熟悉的香味,是岑怿身上的好闻味道。他被抱着走了一段,放进了一池温热的水中,而他全程只是舒服的在那人怀里蠕动了一下,根本没有醒来。
再次睁开眼时,阳光已透过玻璃窗的缝隙洒了进来,他被放置在了浴室里装着水的浴缸里,岑怿怕他着凉,给他露在外面的脑袋戴了一顶蓝色的毛绒睡帽。
和系统大吵一架后,岑怿勉强获得了半个晚上的安稳睡眠,可再次醒来时,他却感到太阳穴一阵阵刺痛,视线一片模糊。
“唔……”
他下意识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右眼,眼眶里湿润一片湿润,他昨晚流了太多眼泪,此时的眼部条件已经无法适应机械结构的连接,发炎的一塌糊涂了。
很痛,可是看不清东西带来的不适感远远胜过身体的疼痛。岑怿死死咬住唇,胡乱穿好衣服来到了浴室,却发现池砚已经变回了人形,正老老实实的蹲在洗手池边刷牙。
如今距离池砚被捡回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星期,他的本体长到了接近两米,普通的水桶就连他的脑袋都无法容纳进去,而为了不让他因为脱水而变成鱼干,昨晚岑怿只能将它转移到了浴缸里,让他大半个身子得以浸泡在水里。池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见岑怿推门进来,立刻对他展开了一个帅气的笑容。
“主人。”
他小声地叫了一声,却在看清岑怿肿-胀的眼睛后,有些手足无措的呆在了原地。
岑怿虽然不算是什么精致讲究的人,可池砚还从未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模样。
今天的岑怿衣着凌乱,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唇-瓣的被他自己咬的破了皮,而因为接触不良严重排异的眼球无意识的流着眼泪,白皙瘦削的下颌湿-漉-漉一-大片。
可以看的出来,岑怿从卧室出来时应该是提前擦过脸的,白皙的皮肤被毛巾蹭的红了一片,可是异物摩-擦带来的疼痛感无时无刻不刺-激着泪腺的分泌,他的脸颊上依旧湿乎乎的,他有些狼狈的偏过了头,神情难堪而痛苦,迅速从柜子里翻出一枚蓝色的,构造和这副机械义眼截然不同的眼珠,将其攥进了自己手中。
“那个,刷牙记得要刷够三分钟,我……我先去准备早饭。”
岑怿不敢去看池砚的眼神,犹豫了片刻后,最终没有用洗手台上的镜子,而是躲进杂物间,凭借着肌肉记忆将那颗折磨人的机械义眼摘了下来,把被体温捂得温热的备用眼球缓缓塞进了眼眶。
数分钟后,池砚匆忙的刷完牙,洗好脸来到客厅里时,岑怿正将烤好的吐司夹进盘子里,而桌子上已经摆放着两倍牛奶。
“池砚,你肯定没有刷够三分钟。”
岑怿从容地将盘子摆放在池砚面前的桌子上,抬手敲了敲池砚的脑门。新的义眼是很浅的蓝色,和岑怿原生的左眼差距稍有些明显,好在它的外观看上去足够逼真,一般不会让人往他失明这个方向去想。
此时此刻,岑怿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戴着细链的眼镜,镜片不算薄,而结合岑怿刚起床时和昨晚一样只能摸索着行动,池砚意识到,他看似完好的左眼,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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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顿早饭,虽然食物一如既往的好吃,可池砚却难得有些食之无味。岑怿也发现了他的反常,却没有说什么。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情况。
池砚不蠢,虽然他主观意义上总会将他当成需要被照顾的一方,可是岑怿心里清楚,池砚其实非常聪明,除了没有记忆以外,心智和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岑怿知道他一定发现了自己眼睛的异常,这让他觉得非常不安。
虽然看上去性格温润,但是岑怿骨子里在某些事情上有些微妙的执拗。
他不习惯将自己狼狈丑陋的一面展示在外人面前,这种近似示弱的感觉让他本能的产生危机感,池砚或许是个合格的小宠物,可以让他在这个荒谬的‘游戏’里过得开心些,但一旦这微妙的平衡被打破,那么一切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岑怿抿了一口牛奶,副本世界的食材非常新鲜,就连鲜奶喝起来也是甜滋滋的。他将后背靠在了椅子上,舌尖轻轻舔过唇边的奶渍,强迫自己不去想烦恼的事。
“明天是公休日了,我们在家做点好吃的吧。”
金黄的吐司被淋上炼乳后放入口中,过量的甜意混合着酥脆的口感骤然在口腔里炸开,岑怿咀嚼的动作不算太快,紧绷的背脊却终于放松了下来。
“好啊,主人要做什么好吃的?”池砚原本正用叉子戳弄着盘子里的吐司屑,闻言立刻来了兴趣,“我们可以做一个升级版的炖菜吗,比如像昨天那样把烤鸡碎放进去,再多放几个土豆,还有…如果主人不觉得麻烦,我们可不可以再往里面加点吐司,还有鱼片粥。”
“哎,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吃炖菜。”
见池砚一边嚼着面包块,一边畅享着一道听起来就很诡异的黑暗料理,岑怿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看样子在自己家吃的每一顿饭,不管是复杂的还是简单的菜,对池砚来说都像是国宴一样好吃。
真不知道这小子在海里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反正肯定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我们明天就不吃炖菜啦,我给你做点复杂的。”
岑怿有些怜惜的看着池砚将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扫荡一空,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他盘子里剩下的半块吐司,干脆将盘子推到了池砚面前。
“我吃不下了,剩下的你要吃吗?”他慢慢的将最后一小口牛奶咽下,拿着空杯子站起身,“你如果不嫌弃,就把我咬过的地方掰下来,然后就可以……”
只可惜,他话音未落,就见池砚直接放弃了叉子,用手将那半块被咬过的吐司拿了起来,一口塞进了嘴里。
“嗯,好甜。”
岑怿嗜甜,他那份的炼乳放得格外多,池砚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指尖,丝毫没有意识到一旁石化了的岑怿。
岑怿:“……”
这算什么。
池砚吃了自己咬过的吐司,那他们,算是间接接吻了吗?
岑怿吃饭的习惯不好,有很多食物在他的标准里都是‘不好吃’的。
严格来说他没有什么完全不吃的食物,早年在战场上没有选择,无论是再难以下咽的食物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吃完,可是如今,他不再需要奔波劳碌,自然也不再需要去吃不喜欢的东西了。
战场的环境通常不会太好,岑怿也有许多年不常吃调味丰富,松软可口的食物,这也让他养成了一种报复性的饮食习惯。他不爱吃罐头、硬的东西,也不喜欢吃寡淡的食物,比如土豆,还比如……烤得略有些硬的吐司边。
为了逃避吃掉最难吃的部分,岑怿将吐司边一点点撕咬了下来,吐在了盘子里,可池砚吃的时候根本没管那么多,他还来不及开口,盘子里的一切就已经被风卷残云的扫荡了个干净。
有一瞬间,岑怿隐隐有些怀疑,明明每天都把池砚喂饱了的,他今天早上究竟至于这么饿吗?
一抹不自然的酡红爬上耳根,岑怿攥紧了手中的杯子,只感觉脸颊烫的厉害,就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的发颤。
见池砚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他逃也似的躲回了厨房,打开了水管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