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盲流子进村

作品:《重生1980:赶山致富宠娇妻

    直到最后一只芦花鸡被塞进鸡窝,她才拍拍手上的羽毛,转身看向来人:“何丫头,你想要什么说法?”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就在这时,何大脚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我家男人好端端在山上被野狗咬了,全村人都知道那是你家的狗!


    咬得那么狠,光治伤就花了不少钱,特别是那狂犬疫苗贵得要命,来回跑区里卫生院折腾好几天,


    到今天才能勉强下地。既然是你家的狗,你说这事该怎么赔?”她故意拔高嗓门,生怕围观的乡亲们听不见。


    这场闹剧已经持续了一阵子,周大娘原本不想理会,可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再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


    “这人是谁?”徐峰侧头问林山秀。


    林山秀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压低声音说:“何大脚,冯德贵家的,村里出了名的泼辣货。”


    林山秀眼神一动。徐峰之前特意让王德才去她家报过信,提醒他们提防面条——冯德贵曾鬼鬼祟祟去过地窨子,八成是冲着熊胆去的。


    想到今天大黄对徐峰异常亲热的态度,林山秀突然反应过来:“面条是不是又去你那了?”


    见徐峰点头,她追问道:“那他身上的伤……”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


    徐峰再次点头。


    四目相对间,他相信以林山秀的聪慧,已经拼凑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错,豆包是我家的狗。”周大娘挺直了腰杆,目光扫过篱笆外围观的乡亲们。


    “要真是它咬的人,该赔多少我认。但今儿个我得问问冯德贵,也请大伙儿评评理——”


    她顿了顿,声音忽然拔高:“豆包在我家老头子坟前守了整整三年!这三年来,它可曾下山咬过一个人?可曾踏进屯子半步?我这话,有没有半句虚言?”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有人掰着手指回忆:“哎呦,您这一说还真是……自打那狗去了山上,我就再没在屯里见过它。”


    “可不是嘛!”


    旁边裹着头巾的妇人接茬,“去年我上山采蘑菇,远远瞧见它在坟头趴着,见人就躲,哪像会主动咬人的畜生?”


    蹲在碾盘上的老汉磕了磕烟袋:“要我说,豆包是条义犬啊!这年头,能在主人坟前一守三年的狗,你们谁见过?”


    “就前年冬天,”一个后生插嘴,“二愣子想套它卖皮子,反被咬了口。要我说啊——”


    他意味深长地拖长声调,“这狗啊,专咬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何大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周大娘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何丫头,你家男人什么德行,你跟他同床共枕这些年,心里能没数?”


    她突然提高声调,“我倒要问问,是不是他先打我家豆包的主意?你来找我要说法,我还想找他讨个公道呢!今儿正好当着乡亲们的面,咱们把话说明白!”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人群“嗡”地炸开了锅。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射向缩在后面的冯德柱——这人在屯子里可是“名声显赫”,谁不知道他那点腌臜事?


    “该不会是面条馋狗肉了吧?”人群里爆出个粗嗓门,“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面条!”一个络腮胡汉子突然冲出来,指着冯德贵鼻子骂,


    “当年刘三哥打回来的野味,哪回少过你碗里的肉?现在你打他看家狗的主意,信不信老子大耳刮子抽你?”


    七嘴八舌的指责声中,何春花脸涨得跟猪肝似的。


    她猛地转身,照着冯德贵后背就是狠狠一杵子:“你个窝囊废!屁都放不出一个?白让狗啃了是吧?”


    冯德贵被推得踉跄两步,缩着脖子嘟囔:“我……我就路过……那畜生突然就扑上来了……”声音越说越小,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耗子。


    徐峰眉头猛地拧成了疙瘩,拳头在身侧攥得咯咯作响。


    这狗日的玩意儿,真是记吃不记打,当着这么多人面还敢满嘴喷粪!


    他胸口那股火气直往天灵盖上窜,正要拨开人群上前理论,却听见何春花突然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大伙儿都听见了吧?我家男人好好走着路就被咬了!就那条癞皮狗——”她故意拖长声调,唾沫星子飞溅,“白送都没人要的货色,我家男人能图它啥?就算真打来吃,那身烂狗肉喂猪都嫌脏!”


    她转向周大娘,三角眼里闪着狠光:“婶子,我家男人现在这样,跟被疯狗咬了有啥区别?要是那畜生真有疯病……”


    还没等周大娘说话,徐峰开口说道:“我看豆包咬得还是太轻了!”


    徐峰洪亮的声音像记炸雷,瞬间把何春花的尖嗓门压了下去。


    人群“唰”地分开一条道,所有人都扭头看向这个外乡人。


    何春花猛地转身,眯着眼打量徐峰。


    认出是这两天传得沸沸扬扬的盲流子后,她那张马脸顿时拉得更长了。


    “我当是谁呢!”她叉着腰,嗓子眼儿里挤出刺耳的冷笑,“我们两家的事,轮得到你个下贱盲流子插嘴?”说着抄起墙根的扫帚就往徐峰身上抡,“滚!给老娘滚远点儿!”


    扫帚带着风声劈头盖脸砸来,徐峰侧身一闪,心里反倒乐了——好个泼辣货,今儿算是见识了!


    徐峰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论年纪我该喊你声何大姐。没错,我就是个盲流子。”


    他故意把“盲流子”三个字咬得极重,“巧的是,周大娘已经把豆包托付给我照看了。换句话说——”


    他眼神陡然锐利,“让你家男人挨咬的,正是我这个盲流子!”


    说着已拨开人群,大步走到刘三炮家的栅栏前。林山秀像影子般紧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随后徐峰冲着林山秀一招手,林山秀很明白事儿的,将手里提着的东西交到徐峰手上。


    “大娘,给您添乱了。今儿个原本是去山秀家吃饭,顺道来看看您。这些日子在山里打了些野味,熏好了给您尝尝鲜。”


    周大娘看清是徐峰,急忙迎上来:“孩子,这到底……”


    “您别担心,”徐峰轻轻按住老人颤抖的手,“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这烟熏的灰狗子虽说卖相不好,胜在耐放。您要是吃着顺口,我改天再送些来。”


    徐峰说着,转头冲林山秀招了招手,“老妹儿,把东西给我。”


    林山秀赶忙递过手中沉甸甸的包袱——那是给王德才送完肉剩下的野味。


    .徐峰隔着栅栏将包袱递过去,熏肉的香气已经透过油纸隐隐飘散。


    周大娘粗糙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眼眶有些发红:“你这孩子……有这份心就够暖人的了……”


    她只拣了两只灰狗子和一只野鸡,剩下的执意要推回来,“我一个老婆子能吃多少?山秀她哥伤得重,这些带过去给他补补。”


    徐峰哪能不明白老人家的心思?她是怕自己空手上门不好看。


    他不由分说把包袱又塞回去:“大娘,我住山里就是图个方便,野味随时能打着。您先收着,改日我再给林家送去。”


    林山秀也急忙帮腔:“周大娘您就收下吧!前些日子峰哥送的熊肉还没吃完呢!”


    她说着往徐峰身边靠了靠,“再说峰哥是我们家大恩人,能来吃饭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哪会在意这些虚礼?明儿个我再给您送些熊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