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如梦

作品:《霸总和他的怨种饲主情人

    陆登临等着他编出花来。


    结果陆羽惜把那东西顺手递给了一边的小白狐狸。


    两只不灵活的爪子扭动着,有点像是剥削未成年小动物。陆登临视而不见,小白狐狸的手很快又“灵活”起来,眼看就要编好,那穿线的红绳,突然窜出一缕烟,居然烧了起来。


    小白狐狸愣神一秒,爪子一甩,啪嗒,那贝壳形的玉,掉在地上。


    陆羽惜窒息了。


    他弯下腰,看着地面上完好的玉佩,拍拍小心脏,吹了吹根本不存在的灰,瞥了一眼舔着爪子的小白狐狸:“废物点心。”


    小白狐狸气的吱吱叫。


    陆登临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狐,真热闹。他不悦地敲了敲桌子,示意陆羽惜早点交货。


    陆羽惜看了手中贝壳状的玉片半晌,随便抽了根绳子穿了一下,比划在陆登临的手腕上。有种简约朴素的美感。


    陆登临垂下手,那绳子顺着手腕就滑了下去,他顺手握拳,那玉佩滑到他手心里,突然就不见了。


    陆羽惜:我知道我这里有些奇奇怪怪的宝贝会认主,可陆羽惜明明就是个还没跨过来的肉体凡胎,怎么会有东西主动认他?


    他盯着陆登临的眼睛,想要看到属于玳瑁猫遗传的金色眼眸,盯了半天,没有发现一丝金光。


    “货不对版。我要退货。”陆登临拍着桌子。


    这是用魔术来诈骗吗?


    “啊,先森,麻烦您先把货还给我。”陆羽惜眯眼笑着,假惺惺地说。


    陆登临自然拿不出来:“从明天开始,我要收房租……”


    “是你在求我跟你一起住……”


    “那你搬走吧。”


    搬个屁啊,郊区那个房子估计等他们一走就塌掉了!


    陆羽惜一时半会,真的找不到任何去处。没办法,只能特别敷衍的从包裹里抽出一条绳子,在小商品市场批发的那种,五块钱一个,挂到陆登临手上。


    陆登临左看右看,这审美透露出一股可以打举报欺诈电话的塑料风,听到有人敲门,陆登临急忙把东西扔回桌上。


    来人是陆宅的阿姨,身后跟着一群人,一队东西往屋里搬。


    陆登临立刻指挥陆羽惜把东西收拾收拾。


    陆羽惜:“你付我工钱的吗?”


    “房租……”


    陆羽惜敢怒不敢言,只能拎着打扫工具走到楼上。三个门,一间浴室,两间房间,朝向相同,外面都是树荫。陆羽惜搬走没多久,外面的虫子便涌了进来,才空了没多久,屋子里都有蜘蛛网了。


    陆羽惜拿着拖把在地上写书法,这灰也太大了,拖把都洗了好几水,还这么黑漆漆的。


    不一会儿,陆登临也拎着行李上来了,四个拉杆箱放在走廊,分好房间,抱着胸,监督他。


    “我那只猫呢?”陆羽惜一边帮他放衣服一边问。


    再怎么说,身边有个内应,做起事来也更方便一些。


    那猫崽子脑袋顶上的毛渐渐长了回来,陆登临越来越觉得眼熟,这不就是之前自家养的那只猫嘛,这脑袋顶上长个“王”字的玳瑁可不多见。


    连猫都对陆羽惜家熟门熟路。


    “跑掉了。”


    陆羽惜:这猫崽子是怕我秋后算账吧,算它跑得快!


    陆登临衣服上有种特殊的檀香味,一直萦绕在陆羽惜的鼻尖,很快,整个屋子都是这个味道。这味道好,驱虫。


    吵吵闹闹中,天黑了,陆羽惜极其不情愿做了晚饭,虽然不好吃,陆登临没嫌弃,全都吃掉了,洗碗的时候,下起雨来。


    今天的雨声,格外细密。


    不似夏雨的噼里啪啦,如丝如缕,密密麻麻,纺成了线,织成了纱,把一切都笼罩起来。


    陆羽惜将碗放好,对陆登临说:“晚上应该没客人了,咱们今晚先回房休息吧。”


    陆登临看了手表,不过八点:“睡得真早,你是不是虚?”


    陆羽惜:虚就虚。


    他裹着自己的小包袱,颠颠上了楼。


    东西真少,真是个穷鬼。陆登临也上楼,难怪连空调都没有,这生意能好就怪了。


    看来明天还得让人装空调,虽然这种满是树荫的小巷,并不怎么热。


    陆羽惜回到自己的房间。


    “地下室”看来是不能放在吧台后面了,只能藏在自己房间里。他左看右看,空荡荡的房间,连个衣柜都没有,放哪都不合适。


    想了半天,他伸头看向床底,老式床架子很高,爬进去不成问题,那就放在这里面好了。


    他安置好了“地下室”,钻进去,清点一下库存,里面的东西太多了,很多东西早就被他忘了,只能对着册子,找了半天,也没清点出,今天钻进陆登临身体里的那块“玉”,是什么东西。


    说不定就是当年漏记了。陆羽惜安慰好了自己,将册子放下。


    今晚就睡这儿了,冬暖夏凉的,反正外面也没空调,让陆登临自己热着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照在陆羽惜的眼皮上,暖暖的。


    他睁眼,扭头,打开的窗户外头是一片天空,远大得能容纳所有的飞鸟。


    弄堂里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天空了,梧桐树顶,便是最高的地方。


    他坐起来,被子从胸口滑落,金色的线在玄色的底上织出大片飞鸟纹路,他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踩着冰凉的金砖,衬得脚格外白。


    “知意知意,给我滚出来!”


    知意是只梦貘,平日里喜欢在书丛里睡觉,路过的不分人兽,都一不留神就被它拉到梦里。


    今日半天喊不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陆羽惜暗自反思,对这群毛绒绒是不是太友善了。至少几千年前,它们没一个敢这么放肆!


    床边有一件衣服,他随意披上,拖到地,也不知是原本的式样,还是大了。


    “你是何人,怎么在孤的寝宫中?!”身后传来一道雄厚的声音,高大的身影,步伐庄重,胸前挂着一长串玉石头,完全不嫌重,稳稳当当。


    面前的冕旒,遮住了他的脸。


    陆羽惜转头。


    反正在梦里,一切都是梦貘的想象,每个说话的人,声音都能穿回梦貘那里。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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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惜完全不在怕的,直接开怼:“这都几千年过去了,还孤啊寡啊的,我看你就在你的白日梦里睡死过去得了!”


    身边的温度骤然降低。


    几个甲士一拥而上,下一刻,陆羽惜的脸就按在金砖上,砸的生疼!


    陆羽惜不干了,他手指捏起符咒,准备直接掀桌子——却猛地发现,他身上灵气尽失,真气尽散,根本一点法力使不出来!


    这梦貘这会儿编到哪了?


    下一刻,牛皮鞋底,踩在他脸上:“孤问你,你是哪里来的刺客?”


    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羽惜:“大王饶命大王饶命!我乃天上的日游神,往云下这么一看,居然发现了神仙宝地,立刻就要来看看……。”


    “孤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脸上的力道加重,碾了两下。


    绝对见血了!


    陆羽惜口中一阵腥甜。


    “小人说啊,小人对大王无限仰慕,就想来看看大王啊!”陆羽惜飞速搜索着这里的一切。


    梦貘的幻境,总是脱胎于它看到的内容,这里的建筑——他想起来了:“小人是后面享殿主牲之人,平日见到大王英姿,心生仰慕,想要同大王说说话……”


    “拖下去,贬为下等奴婢,去筑城池。”


    腹部一阵剧痛,陆羽惜被踢的差点吐血,他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被几个人架着,压到一处城墙上。四周还有不少人,来来回回忙碌着,有的用石头砸土,有的在往上运泥,看来都是被罚筑城的奴隶。


    陆羽惜缩了缩。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梦貘。每一个人,也都不是梦貘。居然被自家养的东西啄了眼,说出去肯定让人笑话。


    陆羽惜现在只希望,陆登临可千万别来他房间。


    毕竟“地下室”的门没关,万一他也被拉进这个梦里,肉体凡胎,可难送出去了!


    狱卒拿着皮鞭,狞笑着向他走来,那鞭子在空中随手一挥,啪啪作响。


    “就是你靠着这张脸勾引大王?要是把脸打坏了,以后可就没那么容易见贵人了。”


    陆羽惜对上他的眼睛。


    不一会儿,狱卒就晕晕乎乎转身:“你们都仔细点,上工完不成,我扒了你们的皮!”


    好险。陆羽惜松了口气。


    就算没有法术,他也是和别人学了些小本事,只要梦貘不继续开挂,他在这梦里骗几个人不成问题。他捡起一边的小石头,装模作样往地上堆。


    四周一切都太正常了。


    陆羽惜这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很难找出和记忆中不同的怪异之处——太久远的事,谁记得啊。


    干了一天的活,累到趴,晚饭只有和着草根的小米,连壳都没脱干净,差点把陆羽惜吃吐了。


    回去就扣梦貘的口粮,看它每天还能睡得这么安稳!


    陆羽惜腹诽,自己再干两天,绝对会累死,看来还是要早点逃出去。


    不一会儿,外围传来喧闹声——一个西装笔挺的人,骂骂咧咧被压了过来。


    这不是陆登临,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