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站在瞬联网络安全公司会议室的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手中的平板电脑。纽约之行后已经过去一周，他几乎要把那次机场邂逅抛在脑后——如果不是傅远的名片还静静躺在他钱包最里层的话。


    "程总监，上海机场项目的预备会议五分钟后开始。"助理小林探头进来提醒道。


    程悦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作为技术总监，他通常不需要亲自参与项目初期的商务会议，但上海机场的安全系统升级是个例外。这个国家级重点项目不仅预算惊人，更关系到未来三年航空安全标准的确立。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程悦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首位的公司CEO张总，以及旁边几位他不认识的面孔——想必是机场方面的代表。他的目光扫过会议桌，突然在某个身影上猛地停住。


    那个挺拔的背影，那头修剪得一丝不苟的黑发，还有那身笔挺的制服——


    "啊，程总监来了。"张总热情地招呼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上海机场安全中心的傅远主管，我们这次项目的对接负责人。"


    那人转过身来，程悦对上了那双他莫名其妙记了一周的眼睛。


    傅远的表情从职业化的严肃迅速转为惊讶，随即浮起一丝笑意："程总监，又见面了。"


    张总挑起眉毛："你们认识？"


    "在纽约有过一面之缘。"傅远简短地回答，目光却一直没离开程悦的脸，"没想到瞬联的技术总监就是你。"


    程悦感到耳根微微发热，他推了推眼镜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傅主管在机场安检方面给了我不少专业建议。"


    "那太好了，省去了磨合期。"张总拍拍手，"各位请坐，我们开始吧。"


    程悦在傅远对面坐下，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资料上。会议开始后，机场方的技术负责人——一个名叫赵志强的Alpha男性——开始介绍现有系统的情况。程悦一边听一边在平板上记录要点，但当赵志强提到现有防火墙架构时，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抱歉打断一下，"程悦举起手，"您刚才说现有的防火墙是五年前部署的K系列？那个版本去年就已经被证实存在协议漏洞，至少三家国际机场因此遭受过中间人攻击。"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赵志强的表情明显僵住了，程悦能感觉到一股带着敌意的Alpha信息素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程总监，"赵志强语气生硬，"我们的系统经过深度定制，并且有物理隔离保护，不是那些外国系统能比的。"


    程悦正要回应，傅远突然开口："赵工，程总监提出的确实是专业意见。我们上周的内部评估报告也指出了同样的问题。"他的声音平静但不容置疑，"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瞬联这样的专业公司来帮我们升级系统。"


    赵志强的脸色变得难看，但没再说什么。程悦向傅远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后者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会议继续进行，程悦详细讲解了瞬联提出的解决方案。他能感觉到会议室里多数Alpha高管对他的质疑——一个Omega，还这么年轻，真的能负责如此重要的项目吗？但当他开始演示他们研发的量子加密模块时，那些怀疑的目光逐渐变成了惊讶和钦佩。


    "这个自适应算法可以预测攻击模式，"程悦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出一组复杂的数据流图，"而且我们加入了AI学习层，系统会随着使用不断优化自己的防御策略。"


    "听起来很完美，"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中年Alpha突然开口，"但如果系统出现故障，会不会导致整个机场运营瘫痪？我是运营部的周伟。"


    程悦正要回答，傅远又一次插话："周总，瞬联在深圳机场的项目已经稳定运行了十八个月，故障率为零。我相信他们有能力处理好这个问题。"


    周总意味深长地看了傅远一眼，然后对程悦露出一个笑容："傅主管似乎对程总监很有信心啊。好吧，技术问题你们专家决定，我只关心结果。"


    会议结束后，张总拉着程悦去和机场高层社交。程悦不擅长这种场合，但知道这是工作的一部分。他端着一杯果汁站在角落里，看着张总与周总谈笑风生。


    "不喜欢社交？"


    程悦转头，发现傅远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手里同样拿着一杯无酒精饮料。


    "职业需要，但确实不是我的强项。"程悦承认道，"谢谢你今天两次帮我解围。"


    傅远摇摇头："我只是说了事实。赵志强那帮人守旧惯了，对新事物本能排斥。"他抿了一口茶，"不过你的表现已经让他们闭嘴了。那个量子加密模块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程悦感到一阵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他赶紧喝了一口果汁掩饰："只是基础工作。真正复杂的还在后面。"


    "对了，"傅远压低声音，"明天你能早点来机场吗？我想请你亲自看看我们的核心系统。有些东西在会议上不方便展示。"


    程悦警觉地看着他："什么问题？"


    "还不确定，只是...有种直觉。"傅远的眉头微微皱起，"最近系统有些异常，但我们的常规检查没发现任何问题。"


    这种来自经验丰富的安全专家的"直觉"往往意味着什么。程悦点点头："我八点到。"


    "傅主管，能借一步说话吗？"周总突然出现在两人身旁，一只手亲昵地搭上傅远的肩膀，眼睛却看着程悦，"程总监，不介意我借走你的''保护神''一会儿吧？"


    程悦感到一阵不舒服，但只是礼貌地笑了笑："请便。"


    傅远跟着周总离开前，回头看了程悦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明天见"。


    第二天一早，程悦如约来到机场安全中心。傅远亲自带他通过了层层安检，进入了一个普通员工无法进入的核心区域。


    "这里是主控室，"傅远向值班人员出示证件后，带程悦进入了一个满是显示屏的房间，"所有安检数据最终都会汇总到这里。"


    程悦立即被墙上的系统拓扑图吸引了注意力。他走近细看，眉头越皱越紧："你们的网络架构和昨天会议上展示的不一样。"


    傅远点点头："公开资料是简化版，这才是真实架构。看出什么了吗？"


    程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连接到一个备用接口。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串串代码。


    "有人在你系统里开了后门，"十分钟后，程悦沉声说道，"非常隐蔽，常规扫描根本检测不到。看起来像是通过你们去年更新的行李分拣系统补丁植入的。"


    傅远的脸色瞬间变得严峻："能确定来源吗？"


    "给我点时间。"程悦继续敲击键盘，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全神贯注的样子让傅远想起捕食前的猎豹——优雅而危险。


    突然，程悦的腺体不受控制地释放出一丝信息素——这是Omega在高度集中状态下的自然反应，带着清冽的雪松气息。傅远的Alpha本能立刻被唤醒，他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后退一步，给程悦留出空间。


    "找到了！"程悦突然喊道，"是伪装成物流公司发起的供应链攻击。这个后门每周三凌晨三点会开启15分钟，传输数据到境外服务器。"他调出一串IP地址，"看这个格式，应该是东欧黑客组织''红蜘蛛''的手法。"


    傅远立即拿起内部电话："赵工，立刻启动紧急预案，封锁所有外部连接。对，就是现在。"


    挂断电话后，傅远转向程悦，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你刚刚可能阻止了一场国家级的安全灾难。如果这些数据泄露——"


    "我知道后果有多严重。"程悦严肃地说，"你们需要彻底更换加密协议，重做系统隔离。现有的方案已经不安全了。"


    傅远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希望你能亲自负责这个工作。"


    离开主控室时，程悦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连续几个小时的高度紧张让他有些透支。他下意识扶住墙壁，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托住。


    "没事吧？"傅远的声音近在耳边，带着Alpha特有的低沉共振。


    程悦能闻到傅远身上传来的淡淡檀香信息素，不具攻击性却充满力量。奇怪的是，这种通常会让Omega警惕的Alpha气息却让他感到安心。


    "只是有点累，"程悦站直身体，"我需要回去准备一份详细报告。"


    "我送你。"傅远坚持道。


    两人刚走出安全中心，就遇到了周总。他看到程悦和傅远一起出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笑容："程总监这么早就来工作了？真是敬业。"


    "周总早。"程悦礼貌地点头。


    "傅主管，"周总拍拍傅远的肩膀，"董事会那边对你的季度报告很满意。对了，"他转向程悦，"程总监年轻有为，我们机场很需要这样的人才。傅主管，你可要好好''关照''程总监啊。"


    那语气中的暗示让程悦的胃部一阵不适。傅远的表情也变得僵硬："周总，程总监是我们重要的技术合作伙伴。"


    "当然，当然。"周总笑得意味深长，"只是提醒你别忘了今晚的部门聚餐。程总监如果有空也欢迎一起来。"


    程悦婉拒了邀请，傅远送他到停车场。分别时，傅远突然说："别在意周总的话，他有时候...过于热情。"


    程悦系好安全带，抬头看着傅远："在职场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各种''热情''了。"他顿了顿，"不过还是谢谢你。"


    傅远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点头："明天见。"


    看着傅远离去的背影，程悦深吸一口气。这次合作比他预想的要复杂得多——不仅是技术上的挑战，还有那些微妙的人际关系，以及...他对这位Alpha安全主管越来越强烈的好奇心。


    韶华卿负：一百二一节的课真值[裂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