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大哥打人,还挺疼。

作品:《穿书反派变团宠,阴鸷大佬轻点宠

    路池绪不似季凛深那种克制的轻叩,而是急促的猛拍。


    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擂鼓。


    季凛深站在路池绪身后,没有动手。


    他只希望,一会大哥骂人的时候,可以放过自己。


    他没敲门,希望别骂自己。


    见没动静,路池绪心急一把将门推开。


    房间一片漆黑。


    路池绪一头冲进去,踏进卧室,凭着记忆摸索到床头。


    季凛深看不见,拉着路池绪衣角。


    两人在路砚南床头站定,谁也没敢去开灯。


    “季凛深,你去开灯。”路池绪指使着季凛深。


    季凛深站在黑暗中没说话。


    “啧,叫你去开灯。”路池绪抬腿轻轻踢了踢季凛深的屁股。


    季凛深依旧没动,他又不是傻子,谁开灯谁遭殃。


    “二哥,我看不见,找不到灯的开关。”季凛深同样压低声音。


    “我给你照亮,你去开灯。”路池绪也知道谁开灯谁遭殃。


    “二哥,你是不是怕大哥骂人?”季凛深淡淡开口,直接拆穿他。


    “放屁,我什么时候怕过?”


    “哦,那我怕,二哥,我只是一个妹夫,你是亲弟弟,你开灯合适。”


    路池绪翻了个白眼,但在漆黑的环境内,算是翻了个寂寞。


    他走到床头,‘啪’一声按亮了刺眼的床头灯。


    强光骤然亮起。


    床上,路砚南几乎在灯光亮起的瞬间就猛地睁开了眼。


    温润的眸子在睁开的刹那带了几分迷蒙。


    目光锁定床头两道人影,迷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强行惊醒的戾气和不悦。


    “路池绪,季凛深!”他的声音冰冷,喊出来的名字裹挟着迫人的低气压。


    他撑起身体,瞥了眼时间。


    凌晨2:54。


    这两个神经病玩意儿。


    “你们俩,是不是有病?”路砚南震怒,恨不得下一秒就将这两人一起扔到楼下去。


    话音未落,季凛深反应极快,在路池绪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辨认之前,身体已经做出了最本能的求生反应。


    他极其自然迅速,又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流畅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这一步,使得原本肩并肩同甘共苦的难兄难弟局面,瞬间变成了路池绪一人独自面对大哥怒意的视线。


    路池绪:???


    他扭头看向季凛深,满是震惊。


    眼神无声,却写满了‘你他妈出卖我’的强烈谴责。


    季凛深接收到那几乎要喷火的视线,却只是在路砚南看不到的角度,对路池绪极其无辜又坦然地扯了扯嘴角,甚至还小幅度摊了摊手。


    意思不言而喻:你是亲弟弟,我只是个妹夫,自然弟弟优先。


    他没说话,但那份‘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理直气壮呼之欲出。


    路砚南冰冷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季凛深的小动作,但他此刻的怒意集中在两人身上。


    看着路池绪那副茫然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怒火更甚。


    他掀开被子,长腿一迈下了床,身姿挺拔,自带迫人气扬。


    在路池绪还在试图用眼神谴责季凛深时,他已经走到两人面前。


    没有废话。


    路砚南抬起手,在路池绪和季凛深的头顶,各结结实实地扇了一巴掌。


    ‘啪!啪’两声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路池绪被打得一缩脖子,疼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瞪季凛深了。


    季凛深看似没动,但嘴角细微抽动了一下。


    大哥打人,还挺疼。


    “滚外面说。”路砚南声音压抑,显然被气得不轻。


    他率先大步走向卧室连接的起居客厅。


    两个罪魁祸首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路池绪摸着被敲的头顶,眼神还在试图刀季凛深。


    季凛深微微垂着眼睫,神色恢复了惯常的沉静。


    客厅的灯光比床头灯柔和许多,但气氛依然压抑。


    路砚南在单人沙发上重重坐下,双肘撑膝,修长的手指烦躁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他冷眼扫过站在面前的两个高大男人:“说。”


    一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深更半夜,撬我房门,你们最好有天塌下来的理由。”


    路池绪立刻找到了突破口,刚才被打的委屈和路时曼的消息混在一起,让他情绪激动,语速飞快又混乱。


    “大哥,是曼曼,她出事了,真的出事了,季凛深说...她说她不要紧,她根本就有问题,很大很大的问题,她...”


    路池绪急得抓耳挠腮,却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反而词不达意,根本说不到点子上。


    季凛深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向前一步,声音低沉清晰,打断了路池绪毫无重点的焦躁:“大哥,二哥想说的是...”


    季凛深的目光与路砚南视线相接,没有丝毫闪躲:“刚才,曼曼对我说了一些话。”


    “她似乎根深蒂固地认为,她的价值只存在于让别人开心这件事上,她将所有人的感受只置于她自身之上。”


    “平静地接受甚至认同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她所有的行为,都像是一种...彻底的自我消解。”


    季凛深的措辞比刚才对路池绪说时更精准凝练,也更刺耳。


    他说完后,停顿了一下,才问出了那个压抑了他一整晚,也是叫醒路砚南的核心目的。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四个哥哥给了她毫无保留的爱,她是在极度丰沛的爱里长大的。”


    “为什么...为什么曼曼的内心世界,会形成这样一种近乎扭曲的自毁倾向和自我牺牲式的认知?”


    “大哥,二哥。”季凛深目光在路家两兄弟脸上扫过,满是困惑:“在那些我们可能不知道的角落里,在小时候,究竟发生过什么?”


    问题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路砚南的心上。


    客厅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路砚南按压太阳穴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靠在沙发背上,眼神骤然变得幽深复杂,像是沉入了某个漆黑的深渊。


    路池绪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下意识脱口而出地反驳一句:“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你那时候经历的十分之一多...”


    他说完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到了季凛深瞬间黯淡下去的眸色,和紧抿的唇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