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我都知道的

作品:《穿书反派变团宠,阴鸷大佬轻点宠

    对同学笑,对老师笑,永远一副开朗明媚的样子。


    放学后,她四处兼职,在餐馆洗盘子,老板却赖账不给钱。


    她蹲在餐馆后门脏兮兮的垃圾桶旁,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肩膀无声的剧烈耸动。


    大学:她一边上课,一边在宠物店打工。


    画面里,她吃力搬运沉重的狗粮袋,腰弯得直不起来。


    给狗洗澡,被受惊的狗咬得鲜血淋漓,给脾气暴躁的猫剪指甲,脸上被抓出几道血痕。


    她只是默默用纸巾按住伤口,继续工作。


    她一点点长大,情绪一点点深藏。


    路时曼终于成为了一个正常人。


    一幅幅画面,如同最锋利的刀片,凌迟着旁观者的神经。


    季凛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反复揉捏、撕裂。


    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尖锐的剧痛。


    脑海里闪过一帧帧画面,他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她为什么躲巴掌那么熟练,明白了她为什么无论何时都在笑...


    难怪...难怪...每一个细节,此刻都有了鲜血淋漓的答案。


    路砚南他们同样目眦欲裂。


    他们看着妹妹在那个冰冷的世界里挣扎求生,被至亲伤害,被外人欺凌,独自吞咽所有的苦楚...


    一直找不到她扭曲自我的真相,原来,答案竟然藏在这。


    心疼如同滔天巨浪,几乎要将他们吞噬。


    窒息感让路砚南他们无法呼吸。


    他们从小捧在手里的妹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境?


    就在这时,一直背对着他们,静静看着这些画面的路时曼,忽然转过了身。


    她脸上没有任何悲伤,反而扬起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她目光精准落在了哥哥们和季凛深的方向。


    她咧开嘴,笑容明媚得刺眼,声音清晰:“都是真的哦。”


    她歪了歪头,语气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我活了两个人生。”


    路时曼伸出手指,又点了点画面中那个正在被生活蹂躏的女孩:“两个路时曼,都是我。”


    轰!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


    在几人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巨大的信息量和无法言喻的冲击力让他们的意识剧烈震荡。


    脑波图谱瞬间出现剧烈的紊乱峰值。


    “嘀嘀嘀...”刺耳的警报声在现实世界的诊疗室里尖锐响起。


    裴墨宁脸色一变,手指飞快在控制台上操作,强行切断了连接。


    嗡...


    几人几乎是同时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们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每个人的脸上都毫无血色,眼神空洞惊骇,残留着巨大的痛苦和难以置信。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们通红的眼眶中汹涌滚落。


    路池绪甚至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


    裴墨宁焦急地看向他们:“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你们的脑波突然剧烈冲突。”


    她的目光立刻转向中央躺椅上的路时曼:“曼曼。”


    路时曼依旧安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呼吸平稳。


    她没有醒来。


    她的意识还在那个世界里。


    她还在看,看那个罢工的,接受了自己的女孩,最终会走向何方。


    诊疗室里,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声,和仪器单调的滴答声。


    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


    两个小时后。


    路时曼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终于悠悠转醒。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适应着头顶柔和的光线。


    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围在躺椅旁,五双布满了红血丝,如同兔子般通红的眼睛。


    路时曼的嘴角下意识地咧开一个熟悉的,带着没心没肺的笑容:“哇哦,你们几个,集体得红眼病了?”


    她伸出食指,点了点他们:“一个传染俩?”


    这样往常总能惹得他们或瞪眼,或吐槽的玩笑话,此刻却像投入油锅的水滴。


    季凛深放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听到她调笑的声音,再也无法克制,一把将她捞进自己怀里。


    “没事了,曼曼,没事了...”季凛深的声音紧贴着她的耳廓响起,低沉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明显的颤抖。


    他宽大的手掌一遍又一遍,轻轻抚摸着她的后颈,仿佛只有这样真实的触感,才能驱散刚才梦境中那冰冷刺骨的绝望画面。


    路池绪一把将季凛深推开,将路时曼摁进怀里:“曼曼,听着,你不是累赘,从来都不是。”


    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近乎崩溃的执拗:“你是我们的珍宝,是我们路家最珍贵的宝贝。”


    路时曼轻轻拍了拍路池绪的背:“二哥,肉麻...”


    “肉麻也受着!”路池绪猛地打断她,声音凶悍依旧,但尾音却不受控制带上一丝哽咽。


    像是再也无法压抑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情绪,那强装的凶悍瞬间土崩瓦解。


    他将头深深埋进路时曼的颈窝,宽阔的肩膀剧烈地耸动。


    压抑的、沉闷的呜咽声低低从他喉咙溢出。


    他的曼曼啊,他的曼曼...


    路简珩站在一旁,没有像路池绪那样冲上去拥抱,只是双手死死插在西装裤袋里,直接在布料下攥得咯咯作响。


    那双惯常带着慵懒笑意的桃花眼,此刻猩红一片,眼底翻涌着疼痛。


    他死死盯着被二哥抱在怀里的路时曼,眼神像是要穿透她,将那个冰冷世界里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凌迟千万遍。


    最终,他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抬起手,用指背用力抹过自己的眼角。


    路祁筠站在稍远一点的位置,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地蜷缩着。


    他目光死死锁定路时曼,带着沉重钝痛,喉结滚动,似乎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路砚南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他没有动,只是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住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头那万分之一。


    他视线越过众人,牢牢锁在路时曼身上,仿佛要将没灭此刻安然无恙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


    作为大哥,他需要保持最后的克制和冷静。


    但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的指尖,都在无声诉说着他内心同样剧烈的风暴。


    路时曼目光扫过众人,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清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嗯...我知道...”她在回答路池绪的话,声音更轻了些,带着尘埃落定后的释然和被珍视的温暖。


    “我...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