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脑的莽夫?

作品:《权臣:从勤王救驾,到挟天子令诸侯

    一场烽火戏诸侯的闹剧,所带来的余波,并没有因为各路边军陆续离开长安而平息。


    斜阳透过长秋宫的湘妃竹帘,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光影,鎏金香炉中沉香袅袅,与案头瓶插的晚香玉气息缠绕。


    一位身材丰腴的美艳熟妇立于窗台前的紫檀案前,一袭月白色云锦宫装松松裹着丰腴身段,腰肢束得极紧,更显得胸脯饱满,曲线曼妙。


    丰腴身姿微微前倾,领口微敞,露出白皙的脖颈与若隐若现的沟壑,腰间束着的宫绦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却难掩那丰腴浑圆的臀线。


    她指尖拈着一枝新折的海棠,金剪轻旋,慢条斯理地修剪着多余的花枝。


    女人的眸光如水般平静,眉眼间透着一抹倦懒的从容,仿佛世间纷扰皆不入眼,万般喧嚣皆不萦怀,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出尘的静谧与空谷幽兰般的淡泊。


    分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偏生被造化赋予了最撩人的皮囊,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兰鸢手捧青瓷花觚,恭敬地候在一旁,随时准备接过修剪好的花枝。


    青芜跪坐在案边,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散落的残瓣。


    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名婢女低眉顺眼地趋入,在纱帘外跪下。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眼波微动,仍旧专注于手中的花枝,只淡淡“嗯”了一声,尾音微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婢女伏得更低,声音压得极轻:“娘娘让奴婢打听的事情,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


    “一个多月前,番禾县遭突厥残部乌勒衮部袭扰,凉州刺史董川亲率兵马将其击退。”


    “陛下龙颜大悦,加封了董川的外甥何风为凉州折冲都尉。”


    “就是在那时,董川收了李陵为义子。”


    “李陵此人来历不明,据说是早年躲避兵祸,流落祁连山的流民后代,一个多月前才回到番禾县。”


    “此人刚回到番禾县,就遇上了突厥人屠城的事情。"


    “收留他的酒肆老板娘,也死在了乌勒衮部的这次屠城之中。”


    “所以他的这个流民后代的身份,无法查证。”


    "哦?"皇后红唇微启,尾音拖得绵长。


    她将修剪好的海棠插入兰鸢捧着的青瓷花觚,指尖在花瓣上轻轻一捻。


    "曹公公特意查了董川递上来的折子。"婢女头垂得更低,"折子上说,这李陵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个无脑的莽夫。"


    殿内一时寂静,唯有晚香玉的幽香浮动。


    皇后忽然轻笑一声,广袖拂过案几,带起一阵香风。


    “无脑的莽夫?”


    她慢条斯理地拭了拭指尖,轻轻抬了抬手。


    婢女恭恭敬敬地俯身一礼,无声的起身退了下去。


    兰鸢凑上前来:“娘娘,您是不是多虑了,就算那妖妇想要拉拢此人。”


    “可她当着文武百官和各地边军将领的面,用黑猩猩这等称呼来羞辱此人。”


    “此人怕是怨恨那妖妇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为她所用。”


    青芜抬起头来,附和道:“是啊娘娘,那妖妇想要将手伸向边军,却连我大夏的官制都不懂,竟还闹出了让陛下加封那李陵为河西都督的笑话来。”


    “又让陛下册封那李陵一个什么黑猩猩将军。”


    “如此羞辱一个边军将领,还是一个有勇无谋的无脑莽夫。”


    “别说是那李陵了,就是奴婢如果被人如此的当众羞辱,也肯定会心生怨恨。”


    “如此蠢笨的女人,竟还想要将手伸向边军,当真是可笑。”


    “也就娘娘你大度,不然哪里容得下她在这后宫之中上蹿下跳。”


    青芜的语气里满是不屑与讥讽。


    皇后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夕阳为她丰腴的身段镀上一层金边,领口微敞,露出一抹雪腻的肌肤。


    她凤眸微挑,似笑非笑地瞥了青芜一眼。


    “你啊,你还心生怨恨上了,这话是你能说的吗?”


    “要是哪天我这般羞辱你了,你是不是也会对我心生怨恨啊?”


    虽是责备,却无半分严厉,反倒透着一丝纵容。


    青芜讪笑了两声:“这不只是在娘娘的面前说说嘛,换做是侍奉其他主子,奴婢可不会说这种话。”


    “娘娘别说是羞辱奴婢了,就是杀了奴婢,奴婢都不带皱一下眉头的。”


    皇后笑着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转身走向软塌,广袖拂过案上花瓣,带起一阵香风。


    “一个内附的小国献上来的玩物,无依无靠,却在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集后宫万千荣宠于一身。”


    “还在朝中扶持起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到底是你蠢笨,还是她蠢笨啊。”


    兰鸢皱了皱眉,跟了上去:“娘娘,你就任由着那妖妇如此胡闹?”


    “也不知陛下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跟魔怔了似的,竟然陪着她做出了如此荒唐的事来。”


    “陛下这么一闹,怕是寒了不少边军将领的心。”


    皇后慵懒地倚在软塌上,接过青芜递来的茶盏,漫不经心地刮着飘在上面的浮沫,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不是挺好的嘛,长安城有多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他来这么一出,无非就是想要将咱们那位贵妃娘娘给扶持起来,用来制衡你们家的皇后娘娘。”


    “热闹好啊......挺好的......”


    皇后轻抿一口,茶香在唇齿间流转。


    她凤眸微眯,似笑非笑地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望向天边那轮摇摇欲坠的夕阳。


    她的父亲裴琰之,不仅是朝廷的左相,更是名满天下的大儒,门生故吏遍及整个大夏。


    她是父亲最小的女儿,她的几个兄长、叔叔伯伯,都是当世名将。


    她又是皇后,还诞下了一个皇子。


    这样的她,别说是让她去劝劝那位极为自负的皇帝了。


    可以说在这宫中,她连呼吸都是错的,都能让皇帝寝食难安。


    平日里的她,也就只能养养花,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兰鸢轻轻为皇后揉捏着肩膀,眼底幽深如潭。


    “娘娘,那妖妇最近隔三岔五就召定北侯夫人入宫,昨日又赏了一对西域进贡的夜明珠......”


    “定北侯?”皇后闻言,凤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宣威将军、金微都督长史燕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