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躁动

作品:《重生回到我与宿敌高中那年

    “行啦,你们两个小娃娃先上楼去写作业吧。”白祁安收拾着碗筷,轻车熟路地到了厨房。


    “要不……白叔叔,我帮您吧。”时倾还是有点放不开,这毕竟不是他的家。


    不过是吃了一顿饭,四人确实熟悉了不少,但时倾内心深处还是接受不了,还是别扭。


    他本能地想要逃离这个陌生的环境,但身边的人都很美好,他又舍不得逃离。


    他想沉浸其中,却好像永远有一层隔阂,这个大门难以推开。


    “不用,”桑宁把时倾往楼梯口推了推,示意白榆把时倾带上去,“小七你和小榆先上去写作业,你们现在最最重要的就是学习!这点生活小琐事,就交给我跟你白叔叔。”


    白榆会意,大步走上前来,拉起时倾的袖子口,一边把他拖上楼,一边吊儿郎当地跟他说:“大学霸,爸妈他们要过甜蜜的二人世界了,咱们就不打扰了,先去看看你房间。”


    上了楼梯,来到了第二层,木质的地板一尘不染。


    白榆的房间就在楼梯口右手边,在他房间的右边还有一间房。


    那间房子应该就是时倾的了吧。


    “在那儿,在那儿,”白榆又牵起时倾的袖子口就走。


    时倾就这么顺着他走。


    “吱呀”那是扇门被推开了,那是另一方天地。


    整体是淡蓝色格调,简约大气。


    在床头上还摆放着云朵抱枕,就连天花板上的吊灯都是月亮形状。


    既成熟又稚气。


    既简约又繁华。


    “我去!这云朵枕头是你的?”


    白榆万万不信,某个大冰块儿会用这么软的枕头?


    果然,时倾摇头。


    那应该是某个桑宁女士买的吧,女孩子们总是认为抱着个软枕头睡会更加舒服。


    时倾刚来到新的环境肯定会不适应,就让这个云朵枕头陪着他入梦吧。


    桑宁女士还特意打听了,时倾喜欢蓝色。


    但如果房间布置成深蓝色,那就太“深沉”了,感觉住在深色的房间好累。


    孩子们本就高中了,压力也大,如果可以,浅色系请治愈一切!


    她还打听了时倾喜欢比较简约点的。


    房间也确实简约,但还暗藏着各种“小心思”。


    无论孩子有多大,在桑宁眼中永远长不大。她好像具有一双慧眼,能看透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天真与烂漫,孩子太成熟不好,有点稚气才是本色。


    房间内还装有一个干干净净的书桌、整整齐齐放满书的书柜,想来也对,像他那样的大学霸肯定喜欢看书。


    “哒哒哒”二人又往里头走去,离她藏着的“小心思”更进一步。


    有一个单独的阳台,阳台上方是一个可拆卸的天花板。


    雨天可以拿来避雨,这样小阳台就不会被打湿,时倾学累了也可以出来透透气。


    晴天可以拆下来,沐浴着阳光看书,温暖又舒适,阳光好像可以“杀”掉所有疲惫。


    阳台上还摆放着一架钢琴,看着用了有些年头了,不像是新买的。


    白榆指着那架钢琴问:“你会弹?”


    时倾答:“会一点,以前自己无聊的时候会解解闷儿。”


    白榆想起了桑宁跟他说的,时倾的父母都在国外。


    那他该有多孤单呢。


    没有人会愿意享受孤单,没有人会愿意沉浸于孤独。


    时倾也是,他向往阳光,向往自由,向往理想中的世外桃源。


    “我会小提琴,咱们什么时候有空了来个合奏,然后再录个音,这样它就会永远停留在我们身侧。”


    “……嗯。”


    阳台左右两边又各放了一个陶瓷花盆,花盆里的蓝色风铃花欣欣向荣。


    它寓意着期待与希望,白榆父母从不会吝啬爱,从他们与时倾父母确定好时倾搬家的这件事后,他们已经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很奇怪,明明整体都是蓝色的格调,不会让人感觉有任何的阴郁,恰恰相反,是轻松是治愈。


    “我靠!”白榆此时此景只能用我靠来形容,短短一个下午,他们两人是怎么做到从一个杂物房升级成豪华套房的?


    “大学霸,能借住吗?”


    “……你的呢?”


    “跟我来,跟我来,就在你隔壁,刚刚路过的那间。”


    “哒哒哒”白榆又拉起他的袖口,径直到了隔壁。


    “吱呀”房间门被推开了。


    白榆的房间与时倾的房间截然不同,整体是淡黄色格调。


    不过他的小吊灯是星星设计,他也有个星星抱枕。


    他喜欢抱着星星睡觉。


    “怎么样?我这房间的布置很哇塞吧,既融合了我自己的个性又符合了时代潮流!”白榆非常骄傲地向时倾炫耀自己的房间。


    不过也没这必要,毕竟他们都同居了。以后到对方房间的时间还会少吗?


    时倾看了看手表,“可以写作业了。”他顺势关上门,“咚”门很听话,时倾只是轻轻一推就紧紧关上了。


    桑宁仿佛已经猜到了他们会在同一个房间里写作业,所以每个房间的书桌前都摆放着两把椅子。


    “……现在是不是还太早了?”白榆连着打了两个哈哈,虽然有这么一个通天代在旁边,但自己做还是要下一番苦功夫的。


    “不早了,是时候了。”时倾越过白榆,走了两步又停下了,沿着来时的方向后退,拉上白榆的袖口,带着他坐到书桌前。


    书桌很宽敞,容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好像命运之线早已预言了,两条平行线会相交,这个交点就在不远处。


    时倾很快就进入了学习状态,两耳不闻窗外事,刷刷动起笔。


    白榆感到万分吃惊,好像时倾做题都不需要思考,扫了眼题就开始写了。


    而他,磨磨蹭蹭地拿出作业,用余光偷偷扫一眼时倾的答案。


    时倾却卷起书边,把答案遮了个没影,他快而迅速地说了句:“自己做。”


    “啊?不是,纳尼?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学霸的自我修养。”


    “不会,大学霸,你救救我嘛~”


    “这道我不是几天前才讲过?”


    “额……我要是说我忘了呢?”


    “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榆点头,“诶,对,对对对对,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不会,需要教。


    但是很显然,时倾半个字都没接收到。


    “讲过的题还不会?”时倾眼中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狡黠,就连他的星星灯散发着的光都是淡黄色。


    不过好在不是淡粉色,不然可就真冒粉红色气泡泡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就好像看到了那个云朵抱枕。


    确实让人忍不住想去揉,想去欺负。


    时倾说:“手伸出来。”


    白榆一惊,还没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就傻愣愣地乖乖把手伸出去了。


    直到时倾写字时用的黑色签字笔在他手心上敲了一下。


    他才明白过来——时倾他打我?


    他竟然打我?


    他怎么能打我?


    不是,他为什么打我?


    “哈?”白榆又惊呼出声,猛得缩回那只手,攥成拳头放到胸前,“我靠!你……!你打我?”


    “不认真听,不认真消化,该罚。”


    “……你特么?”


    “嗯?”


    “你他妈真帅,宇宙无敌霹雳帅!帅到没边儿了!所以能再讲一遍吗?”


    “认真听,没想罚你的。”


    白榆想发笑,不想发那就别罚啊,刚刚他敲我手的时候,那嘴角肉眼可见的上扬了一下,还没想?


    他恐怕早就一肚子坏水,阴谋诡计,处心积虑了!


    一直到后来,白榆手心一直都是一股炽热,好像时倾打得也不重啊,就轻轻蹭了一下。


    但却在白榆的右手心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每次握笔手心都发痒,好不容易坎坎坷坷地把今日任务结束了,时倾径直从书桌前起身。


    “你……干嘛去?”


    “……睡觉。”


    “哦哦哦。”白榆这才回过神,他已经把今天的作业写完了。


    第一次怨恨这善良的老师为什么不能再多布置一点作业!


    “吱呀”时倾出门时还顺带带上了门。


    暖黄色的光被局限在白榆的房间里,他扑通一下跃上床。


    床还真是这末世里最后的一片宁静,舒适。


    直到现在,他的右手心仍旧发痒,他好奇地摊开右手,仔细瞧了瞧。


    他也没画什么奇怪的符咒,那为什么就这么痒呢?!


    他又挠了挠自己的右手心,笔杆落下的那一瞬间就像蜻蜓点水一般。


    白榆又攥紧拳头,抱着那柔软的星星抱枕,翻来覆去,这床硌得慌。


    时倾出了白榆房间,迎面撞上桑宁。


    “阿姨好。”


    “诶,小七啊,你跟小榆做的怎么样?”


    做?


    时倾承认他有一瞬间想歪了,他为这一丝歪念头感到羞愧。


    “怎么了?脸怎么红了?”桑宁一脸关切地问道,“这温度也不高呀。”


    “没事,做的……挺好。”


    桑宁听完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行,那以后多做!做的次数多了,小榆成绩不就上去了。只是可能要多多辛苦你啦,这可是个体力活儿!”


    “……没事,不累,挺好。”


    桑宁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比阿姨都高一个头了,去睡吧。”


    “谢谢阿姨,阿姨再见。”


    时倾好不容易溜回房间,打开灯。


    暖黄色顿时闪耀四方!


    我靠!


    桑宁:(暖黄色护眼,暖黄色好,两个房间都安暖黄色的灯)


    急忙关上门,倚在门背上,还久久缓不过神。


    脸上尚未褪去的潮红,只让他觉得,他疯了。


    没想到自己的思想已经不纯洁到那种地步了,作为三好学生,他为自己的思想品德打了负分。


    这暖黄色的灯真是刺眼,总会让他幻视自己在另一个房间。


    “唰唰唰”这是从浴室传来的声音,时倾好像起反应了。


    水一滴一滴从他滚烫的脸上滑落,好像从脸颊处流下来的水都被蒸干了。


    他额前被打湿的碎发,遮盖住了他的眼睛。


    眼前变得若隐若现,脑海中也不停闪过一个人影的碎片。


    将这一万个碎片拼接起来,是白榆。


    但时倾只当这是青春里的第一次躁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白榆就跟头傻狍子一样,跌跌撞撞闯入了他的世界。


    这只傻狍子似乎也不傻,就让时倾觉得怪可爱的。


    青春期的少年总是忍不住悸动,忍不住躁动的。


    这是很寻常的一个现象,时倾规劝着自己不要被平常的现象所蒙蔽,要透过现象去探究本质。


    但他越想就越是想不通,他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一晚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道墙壁,似乎都很默契地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