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是我的心上人

作品:《重生回到我与宿敌高中那年

    天色渐晚,白云泛起金边,金色的光照亮了整个清水楼十字路口。古道大街两侧栽了一两颗梧桐,梧桐叶混杂着秋燥落了一地。


    触目所及,是金黄色的天地。


    17岁的少年被金光偏爱,发丝、衣角、背影处处镶嵌着金光。


    穿着深色衣服的那人走在前头,一步三回头,他们的影子被无限拉长。


    距离渐渐被拉远了,大抵有个20m,最前头的那个影子停了,夹杂着金光,他朝后挥了挥手。


    有一道健壮的剪影应了他,较薄的外套在敞开了往后仰,跌跌撞撞,走到了跟前。


    还有一道女生的剪影,披散着长发,就连她的呆毛都清晰可见,另一道剪影拎了数个购物袋子,并肩跟在她的身侧。


    他们加快了脚步,等到四个影子集合,又默契般地停下脚步。


    “学霸,你快点儿啊。”裴卿知叫他。


    今日的夕阳,似乎格外温暖。连晚风也舍不得刺痛他们半分,迎面拂过的,是潜藏在夏季的,不属于这个秋季的,独一份的,金黄热浪。


    层林尽染,红日在青山背后,白云也被染成了金黄。


    偶尔传来几句风的低语。


    有道声音,有着慵懒的少年气,他说:“天气预报说了,今晚是个好天气,又可以去满天星的小土坡看星星了。”


    左今也:“那个小土坡,再次重启!此次前去人数:5。”


    时倾问:“以前是4?”


    左今也答:“不,以前是3,以前我还没有女朋友,好不好?”


    裴卿知撞了一下左今也胳膊,一副我懂的表情,贱兮兮地道:“哦~~~夹带私货,放心,兄弟我懂。小雨是个好女孩儿,你可得好好对人家。”


    江小雨本就脸皮薄,恰恰遇上了这么个脸皮厚的,好像裴卿知每说一句,她都会脸红不知所措一次。


    “不只是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我们都好。”江小雨挽着左今也的胳膊,笑了笑。


    “听见没?还是我女朋友会疼人~~~也不知道是谁,万年单身,哎呀,是谁呢?好难猜哦。”左今也向裴卿知抛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哎呦呵——瞧你这话说的,难道5人之中就我一个人单身?就先不谈学霸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白楠木算什么?这才叫做真正的兄弟!好兄弟,一生一世一起走,一起孤独终老到白头~~~”


    白榆:?


    “谁要跟你一起孤独终老?别扯上我。”


    裴卿知踢了一脚脚边的小石子,“切~~~学霸,学霸,你预计能多久脱单呢?”


    左今也笑了,说道:“一看就知道你这家伙感情经历为0,这种东西是不能预估的,得跟着感觉走。”


    裴卿知:“那你和小雨妹子是什么感觉?”


    左今也掰了掰手指头,细数:“Number one.一见面就会脸红心跳。”


    白榆:?好像……


    他渐渐放慢脚步,故意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个剪影,心脏漏掉一拍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Number two,想要一直一直和她在一起,一直粘着她,不想分开的那种。”


    白榆回想起之前跟时倾说的——“我想,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哪也不分开,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前半句时,时倾眼睛都亮了,他动了动嘴角,想要说些什么。


    但听到后半句,他心都死了,好朋友。?他噤声了。


    “Number three,明明很抗拒和别人这样接触,但如果这个人是她,对她的包容只会无限放大。”


    “Number four,想亲她,想要她,想要她永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Number five,如果她死了,我也不想独活,她就是我此生唯一的信仰。”


    江小雨的脸已经通红,只记得在篮球场上的惊鸿一瞥,她就对篮球场上穿着3号球衣的他一见钟情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左今也最后也偷偷看了她一眼,他的暗恋才终于窥见天光。


    “好不容易知道她会路过这里,抓住了这个地利,天时又来得格外恰到好处。恰好让她撞上了,我投3分球的那一刻,那是我这辈子的高光时刻,也是我这辈子最难以忘记的时刻。”


    江小雨红着脸补充:“Number ……six.若是见不着他,会心烦,会急躁。当他出现在视线内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一切也黯然失色,我的主角自带光环。”


    裴卿知在鼻子处用右手扇了扇,最后干脆直接捂住鼻子,“啧”了一声。


    “我天,什么味儿啊?万年老醋坛?酸梅精转世?!柠檬成精,酸死我得了,你俩这是什么偶像剧情节?等会儿……让我捋捋,左今也你这小子一开始就喜欢人家!还跟个花孔雀开屏似的,在人家必经之路上打篮球?!小雨妹子,你又恰好看了他一眼,又恰好一见钟情了?”


    “我天,哪有这么多恰好。”


    左今也有了江小雨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爱她,“就是有这么多恰恰好和恰到好处。”


    白榆好像躺平中了很多支箭,但问题是,这些情感,在他身上出现过,但问题更严重的是,这些情感,是只有在他见到时倾时才有的。


    难道……他变成了个gay?!


    嘶……!白榆感觉自己和这三个英文字母是八辈子捞不着杆的关系,怎么……怎么现在就……


    他不敢深想,他知道,时倾对他而言很特殊,或许是因为这个人住进他家了?或许是因为这个人是他的同桌?但他跟左今也做了一年同桌也没见这样啊。


    现在只知道,时倾就走在他的右后方,虽然只知道这一点,但恰恰是这一点,就足以让白榆兵荒马乱。


    明明是秋天,今晚也太热了!他这黑色衣服还恰好是吸热的,一股极暖的温度从他的后脊一路向上蔓延,一直到锁骨,到后颈,到耳根,这股温度没有上限。


    不知不觉他同手同脚地走了好几步路,时倾看得一清二楚。


    像只醉倒的猫,在努力寻找重心,在跌跌撞撞地跑,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酒气,仅一秒,足以沉沦。


    天色褪去了潮红,满天星处已是满天繁星。


    通往小土丘的小路上,留下了好几串脚印。并排,不显凌乱。


    天色渐晚,就连暖风也跟着退去了,秋天的晚上真是冷的可以。跟白天相比简直是绕了180弯,好在白榆热得快疯了,这阵阵凉风于他而言,是沙漠的一棵杨柳,是峭壁上的一朵玫瑰。


    听那一群孩子说:星星在眨着眼睛,是逝去的人在看你。


    他们从不会离开,他们会变成夜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星,偷偷地观察你。


    时倾看了许多场流星雨,每次都许下的同一个愿望,他天真地想让流星雨聆听,相信童话中的故事坚定不移。


    “哇!好美的夜空!”江小雨也是第一次来满天星这个小土坡,四周的树木围绕在了一起,只能看到方形的天空。


    “以前天气预报老是不准,看星星都成了一种奢望,只能碰碰运气。”左今也双手环绕在脑后,躺了下去,又惊坐起,脱下外套,放在江小雨的身后,拍了拍,又躺了下去。


    江小雨躺在他的外套上,洁白的小裙子一尘不染。


    白榆也想躺下去,可人还悬在半空,手腕就被谁给握住了,单拎了起来。


    白榆一声惊呼:“啊?”


    直到他的身后铺了一件浅蓝色格子外套,手腕才被人松开。


    他叹了一口气:“大学霸,我穿的是深色,不怕脏,你这浅色弄脏了多难洗。”


    “都是衣服,没什么不同。”时倾答。


    “你这铺也铺好啦,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白榆四仰8x地躺了下去,调整了下姿势,果然还是躺着看星星舒服。


    “诶诶诶,时倾,你不躺着看看?”


    时倾左膝平放,右膝弯起,右手搭在右膝上,左手撑在地上。


    他抬头望了望繁星,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我喜欢这么看。”


    裴卿知呲着个大白牙,直接躺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鼻子有点红,但大概是我多虑啦。


    长风轻拂过山林间渐渐升起的雾气,它甚至还在萌芽,就被吹散了。但长风过后,它们又聚在了一起。


    今夜的满天星很安静,可能又是因为恰恰好,其他人都不知道今夜会是漫天的繁星,都很快地睡着了,恰恰好,他们5人知道,所以欣赏了一夜的繁星。


    明天放假显然不是一个能熬夜的好借口,白榆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这星星确实好看,但可能他见过太多次了,每次都能在时倾眼中看到这漫天的繁星。


    眼皮好沉,睁不开眼睛了,我要是就在这儿睡着了,他们应该还有点良心,帮我盖个被子吧……


    时倾从地上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把捞起地上睡眼朦胧的白榆,说道:“今晚有点困了,先回去了,回见。”


    左今也:“行啊……”


    而后,他才反应过来:学霸困了把白楠木带走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来的时候他们也是一起来的,同居?舍友?


    白榆感觉自己都快灵魂出窍了,要不是时倾扶着他,不然得栽好几个跟头。


    耳边响起一个朦胧的声音:“还能撑吗?”


    白榆自认为清清楚楚,一字一句,实则口齿不清地回答:“瓦……阔弄,补习啦……”


    时倾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白榆现在两只眼睛都闭着,在做什么梦呢?他看着怀中的小人一本正经地回答他的问题,没忍住,录了个音——


    白榆被时倾胸前一个东西硌得疼,用手在他胸脯上摸索了好几下,时倾被他摸得有点发痒,轻声问道:“你在找什么?”


    他终于找到那个“幕后黑手”,手上没力气,只好轻轻拨弄了下那个挂坠,他答:“酒似它,硌得慌。”


    而后又带了少许鼻音,像是在撒娇:“人了它,补盯画……坏东西,硌人……”


    时倾接过他手中的十字项链,再次轻声:“这可扔不得,是我的一个心上人送的。”


    “心……上人?”


    “嗯,心上人。”


    终于打到了个车,白榆嫌车的靠枕不舒服,一直到处乱动,最后找到了一个特别柔软特别舒适的地方。


    只是这一路上可能苦了时倾了,脖子处有一个软乎乎的小东西,头发总是撩拨他,他怕他忍不住,当着司机的面,把白榆办了。应该没这么严重……顶多也是种个草莓。


    但种个草莓他也不敢,他只能躲过车的后视镜,轻轻掐了掐熟睡那人的脸。


    车终于到站,时倾也并不打算叫醒他。一个公主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专属于白榆的气息,没有酒香,但他却是醉了。


    我该拿你怎样才好呢?


    我的心上人。


    「叮——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