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很快到达现场，持枪进入404。


    有人先看见了那部手机。


    “地上怎么有一部手机？拿起来看看。”


    话音落下，手机被人捡起。


    画面里出现了一名长相帅气的年轻警察。


    【好帅的警察小哥！】


    【警察叔叔快拆穿这个女骗子！她报假警浪费警力，把她拘留！】


    【对，那什么碎尸，肯定是演戏，故意吓人的！】


    “这是……直播连线？”


    警察张一浩看着眼前的苏绰绰和弹幕，正想发问，就听其他同事叫道，“有血腥味……卧槽！”


    一位警官最先看到两颗头颅和被跺的稀碎的尸体。


    他惊呼过后，忍不住退后两步，这才强忍住干呕的冲动。


    “快，叫法医过来！”


    随行法医很快上前，也被眼前一幕震惊到了。


    这是他从业生涯，见到过最残忍的碎尸案！


    死者都可以直接送去包馄饨了！


    张一浩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对着直播间亮了亮自己的证件，“我是江城辖区的警察，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弹幕很快替苏绰绰回答。


    【刚才主播在算卦，告诉这爷孙俩对门有危险，但他们不听执意进去，我们就看到黑影一闪而过，然后他们就成这样了。】


    【他们被拖走的时候，我们连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对，还有剁肉的声音，速度很快，根本不可能是人为！】


    【也可能是凶手用了什么特殊的机器吧，警察叔叔，一定要帮我们找到真相！】


    “这位主播，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一浩敏锐的视线看向苏绰绰，平静中带着一丝审视。


    虽然苏绰绰正在直播，且有上万人在观看，不可能有作案时间。


    但不排除，她是参与者之一。


    苏绰绰平静的对上他审视的视线，“我只说一句：这不是人做的，其他我无话可说。”


    张一浩对上她那清澈的仿佛泉水一般的眸子，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觉得。


    眼前的女孩，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


    兴许，这件事情和她真的没关系……


    这前后一秒态度的转变，让他自己都暗自心惊。


    “好吧，但不管怎么样，你也需要配合调查，告诉我你的直播地址。”


    苏绰绰点点头，“江城殡仪馆。”


    “殡仪馆？”


    张一浩再次看向女生。


    凌晨直播，还是在殡仪馆？


    发生碎尸案又被警察拷问，她却淡定的好像只是在问她早饭吃什么。


    张一浩看了一眼苏绰绰的直播名字。


    在线改命苏大师。


    有意思。


    “知道了，还有直播间的其他网友，如果有线索，或者是证据，麻烦上交给江城警方。”


    【我有！我刚才录屏了！】


    【楼上的怎么连这都录屏，不怕晚上睡不着吗？】


    【我有截图，警察小哥需要吗？】


    看着网友们刷新的弹幕，张一浩点点头，“都需要，麻烦大家了。”


    说罢，他掐断连线，将手机放入了证物袋。


    随后，他看着眼前的尸体，“你们先鉴定着，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去殡仪馆找目击证人做下笔录。”


    “好的张队。”


    张一浩迈着修长的腿离开现场。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了弹幕产生了错觉。


    恍惚间。


    他似乎也看到了一团黑影。


    ***


    苏绰绰直播间。


    网友们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个警察的帅脸，也有人在询问苏绰绰，今日剩下的那卦，还算吗？


    苏绰绰掐指算了算。


    “来得及，下一卦现在就算。”


    随机连线很快抽到了今天的第二位网友：老默，我想吃鱼了。


    “主播！太好了，我等了两天，终于连到你了。”


    眼前的男子看着像个宅男。


    他带着一个框型眼镜，身着销售常穿的那种工作服，此刻正缩在电脑椅里，满脸期待又惊恐。


    天知道。


    本来就撞鬼的他，是凭借着怎么样的意志力看完爷孙碎尸直播现场，坚持到见到苏绰绰的！


    他环顾四周，将毛毯裹得更紧了些。


    “主播，我也撞鬼了！”


    他这话落下，直播间本就恐怖的氛围瞬时又上了一个台阶。


    网友们纷纷抱怨。


    【我苏大师就是被你们这些没事去招惹鬼的人连累，才会播到一半被通知见警察的!】


    【又是鬼！有完没完了！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鬼吗？】


    【说不定是他闲着无聊，看大师直播瞎编的。】


    【就是！不要浪费我们真正有需要的人的时间OK？等下大师走了我们连什么！】


    男人有些焦急。


    “我没说谎，我真的是撞鬼了！”


    “我叫周默，是汉城的一名社畜，因为工作关系，每天都要加班到23:30，赶最后一班地铁回家。”


    “我也是某天突然发现，我坐的那节车厢里总坐着一个穿红雨衣的女人。”


    “我换过位置，但是每次都能碰到她！”


    “前两天，我好奇想看这个女人的脸，结果不小心看到，她居然没有脚！！”


    “事后我还去地铁站看过监控，监控里，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他都快哭了，“主播，你快告诉他们，我没说谎！”


    苏绰绰在周默刚连线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头上的功德。


    自然也知道，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点了点头，对着直播间的粉丝道，“他的确没有说谎。”


    【我去，主播都说他没说谎，看来是真的了。】


    【我还是那句，主播：鬼没那么多，直播间网友：大师我又又又撞鬼了。】


    【别的玄学主播不是找流浪猫就是算卦主钥匙丢哪了，我们苏大师这是和鬼杠上了！】


    【管它鬼还是凶手，好看，爱看！】


    看见弹幕的苏绰绰叹息一声。


    她莫名感觉头有点疼。


    先前为了宽慰网友们，和他们说鬼没那么多，但最近撞上来算卦的，偏生几乎都是见鬼了。


    再这么下去，她这都不是算命直播间了，直接变成灵异直播间了！


    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网友们好像更爱看这种……


    苏绰绰将想法抛到一边。


    她掐指一算，“我五分钟后就要去做笔录，时间紧，我就不多卖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