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新城
作品:《我在凡间叠属性,苟成万法仙君》 这里有着密密麻麻的帐篷。
凤城的数十万百姓,如今都迁移到了这里。
此地名新丰岭。
在长公主朱鸢的领导下,要在此地建立新城。
泥土被翻起,新鲜湿润的深褐色与周遭荒芜的山岩形成刺目的对比。
粗粝的原木被几十人喊着号子扛起,重重地砸向刚刚夯实的基槽,发出沉闷而令人心安的撞击声。
男人们赤裸的,沾满泥浆的脊背,在阳光下绷紧、起伏。
汗珠滚落,砸进尘土里。
妇人们提着粗陶水罐穿梭其间,将凉水注入一个个粗糙的陶碗。
孩童的尖笑和追逐声,像一群无法无天的麻雀,在临时搭建的窝棚与堆满杂物的空地间横冲直撞。
小龙崽化形的小娃,脸蛋红扑扑,眼睛亮得惊人,正骑在一根刚削去树皮的圆木上,小手叉腰,指挥着七八个比他更小的孩童玩“攻城”游戏。
奶声奶气的命令被山风吹得断断续续。
“这边!大牛顶住!二丫快冲他们的粮仓!诶呀笨死啦!”
跗骨毒龙化形成的老人在一旁陪着。
一直以来,他都化形成中年男子以示外人。
如今所有壮丁都在筑城,若变化成中年男子,可就没法看着小祖宗了。
所以它才化形成老人。
此时,徐欢坐在一座山峰的最高处,目光掠过数千里之地,望向凤城废墟。
“三大仙族的人不少,更是布置了阵法,贸然闯入不太理智,再等等吧,看有没有变故。”
徐欢离开山巅,也来到干活的百姓们身旁,跟他们一样挥起铁锹,将一大块带着草根的土狠狠铲起,甩向沟渠边缘。
“新凤城”的建筑并非从房舍开始。
在第一批窝棚勉强能遮风挡雨后,营地的中心位置,一座庙宇便以惊人的速度拔地而起。
庙宇很精致,所用材料都是最好的。
在庙宇深处的土台上,供奉着一块半人高的、棱角粗犷的深色木头。
有巧手的老匠人用凿子和刻刀,在那木头的顶部极其用心地、一点点勾勒出模糊的山峦起伏的轮廓,权且象征“山主”。
毕竟真正的山主神像,容不得半点瑕疵,必须得精雕细琢,短时间内无法雕成。
庙宇落成那日,营地里几乎所有能走动的人都来了。
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喧嚣的锣鼓。
衣衫褴褛的百姓们沉默地排着队,将一小捧新碾的粟米,一束刚采的还带着露水的野花,甚至仅仅是一块捡拾的,形状奇特的漂亮石头,恭敬地放在那粗糙的山形木雕前。
一位一百六十岁的凡人老人被搀扶着,作为凤城所有人的老族长,颤巍巍地跪在庙前冰冷的泥地上,额头重重触地。
“山主爷在上,”老人沙哑的声音在寂静中传开,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虔诚,“凤城没了,可山还在。您没个安稳的‘家’,凤城男女老少就都睡在野地里,心里也扎不了根!山主爷容身之所不起,我等,断不敢先起屋舍安身!”
“山主无家,则我们无家!”
人群里有人跟着喊了出来,很快汇成一片低沉而坚定的声浪,在山谷间回荡。
徐欢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一幕,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凤城被毁,而毫无办法。
为今之计,只有在建立新城的时候,出一份力,然后送这些百姓们一扬造化。
另外,他主动去见了朱鸢,让他们好好补偿一下凤城的百姓们。
看到山主亲自到来,朱鸢激动得不知所以。
过了好久才冷静下来,朝着山主跪下。
“弟子朱鸢叩见山主。”
“不用多礼,好好做事吧。你现在还才筑基圆满么?”
闻言,朱鸢有些尴尬。
“回山主,是的。”
“没事,等这新城建起,我送你一扬造化就是了。”
“多谢山主。”
朱鸢闻言大喜,刚才站起,又跪拜了下去。
只不过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山主已不见了踪影。
“山主,我一定不负你所托!”
朱鸢起身,回房间给父皇写了一封书信,请他老人家调取物资过来。
转眼间数月过去,新城建造了一半。
这一日。
“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从地心深处爆发的巨响,猛然撕裂了天地!
人们被这声音吓坏了。
毕竟不久前,他们才亲眼看着自己世世辈辈住的故乡被毁于一旦。
朱鸢立即过来安抚。
“怎么回事?”
“不是我们这边,是老凤城。”
“老凤城那边有太多修士了,他们天天打架,不过今天的动静是不是太大了?”
众人望去,只见一道无法形容的赤金色火柱狂暴地冲上云霄!
天空在刹那间被点燃,翻滚的火焰云层如同沸腾的熔岩之海,将方圆百里的天地都染成一片恐怖的金红。
即使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一股令人窒息的热浪仍如同无形的海啸般扑面而来!
徐欢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扬起。
“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老凤城处的战扬遗迹,被三大仙族以及问剑门联手布下重重禁制的核心区域,此刻已彻底沦为炼狱。
赤金色的火焰如同拥有生命的岩浆,在地表肆意流淌、喷涌。
空气被极致的高温扭曲,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在疯狂燃烧、熔化。
连地面坚硬的岩石都化为赤红的浆泡,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
阵法全被破坏,失去了作用。
“撤!快撤!我们可挡不住!”
一个须发皆张的老道嘶声厉吼,他的护身玉符刚亮起便“咔嚓”一声布满裂纹,道袍下摆瞬间化为飞灰。
他再不敢有丝毫犹豫,化作一道狼狈的流光,头也不回地撕裂扭曲的空气,亡命般向远方遁去。
“焚天之炎!这是真正的神凰焚火!沾染一丝,形神俱灭!”
另一个驾驭着宝鼎的修士脸色煞白如纸,眼睁睁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灵器鼎炉在火焰的舔舐下迅速发红、变形。
他猛地喷出一口精血催动秘法,宝鼎哀鸣一声,勉强裹着他化作一道黯淡的遁光冲天而起,留下几滴熔化的金属液体滴落在火海中。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曾经遍布禁制符文以及法阵的战扬遗迹变得一片死寂,只剩下火焰永恒燃烧的咆哮。
逃到安全的地方后,他们这才派人回到各自的家族或者宗门禀报此事,看上面的人如何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