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姜凤杳一句“外人”给打断了思绪。


    周筠被拒绝后就沉浸在失恋般的伤心中，没在意他们当时的话。


    现在想来，好像是顾凛之和柏慕尘和这两条鱼私下说过什么话。


    他当时怎么就没去听听呢？


    姜凤杳拉着南宫云辞离开后，包厢门关上。


    当周筠说出灼浪的名字，柏慕尘白了他一眼，然后让留下来的南宫湛辰说的时候，周筠才忽然反应过来。


    “等等，灼浪的事，为什么要鱼二说？”


    “谁是鱼二？”南宫湛辰可不是他哥那个不爱说话的性子。


    “你啊，你哥是鱼大，你是鱼二，好记。”


    鱼二咬牙切齿：“……吸血鬼都这么会说话吗？”


    “灼浪是他们俩的。”柏慕尘适时插了句嘴。


    “……你说什么？！”周筠牢记自己贵族身份的礼仪涵养，没把那句脏口骂出来。


    “现在，我有资格被您喊名字了吗？继承者大人？”


    “重新认识一下。在下不只是亚特兰帝国的二王子，还是灼浪二当家南宫湛辰。我哥是灼浪大当家南宫云辞。现在灼浪和您二位的生意合作，有什么问题？”


    周筠恨恨喝了一口酒。


    “呵，翡翠酿是吧？真难喝。”


    ……


    姜凤杳拉着南宫云辞的手，在他的指引下，径直去了他这几天住的位于四十八层的酒店套房。


    柏慕尘并没有亏待他们两条。


    陨石大厦除了陨石集团办公的区域，上面四十层，都是顶级酒店的配置。


    来到中心城的那天，柏慕尘就吩咐人给他们一人一个套房。


    刷了房卡，拉开房门，再关上。


    室内静谧，却传来了轻微的水声。


    “嗯？没有关水龙头吗？”姜凤杳四处看了看，很豪华的套间，设备应有尽有，算是对得起南宫云辞的身份。


    他和姜凤杳一路都隔着一条手臂的距离，并没有逾矩。


    第二次和姜凤杳单独在一起，这让南宫云辞有些紧张。


    他道：“套房内有一个巨大的浴缸，为了缓解我们兄弟对水的渴望，二十四小时备着活水。”


    “那还不错。”


    姜凤杳探头，看到了那巨大浴缸，心头愧疚也缓解了一些。


    就知道，男妈妈做什么事都不让人操心的。


    对待客人总是这么有礼貌。


    额，不对，南宫云辞，似乎不应该再算客人了。


    回头看去，南宫云辞老老实实的站在不远处，依旧是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只距离一臂的距离，不远不近。


    “把裤子脱了。”姜凤杳坐在单人沙发上，忽然盯着南宫云辞开口。


    南宫云辞：“什、什么？”


    姜凤杳噗嗤乐出声。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鳞片长的怎么样了。不要多想。”


    南宫云辞瞬间面颊脖子都透出了红意。


    都是自己思想龌龊。


    要不然怎么一提脱裤子，就想到那些大祭司教过的事。


    “不必担心。还是别看了。”


    南宫云辞其实挺犟的。


    总觉的鳞片脱落后的鱼尾太丑，姜凤杳看了会害怕。


    “让我看看。我只想给你治疗一下，万一就好用了呢？”


    南宫云辞红着脸，点头，走进了浴室，很快就传来了喊姜凤杳的声音。


    “雌主殿下……我好了。”


    水声响起，姜凤杳好奇的探头看去。


    南宫云辞坐在浴缸边缘，鱼尾落入水池。


    没了鳞片的鱼尾有些坑坑洼洼，斑秃处的伤口愈合了，但依旧可以看到鳞片剥落的痕迹。


    姜凤杳见了，心里一痛。


    走了过去，直接迈步踏入水中。


    “雌主殿下……鱼尾丑陋，还是别看了。”


    南宫云辞有些窘迫，伸出手想去遮一下，但是一想到自己刚才把裤子脱了，现在变回双腿，什么都没穿，好像也不太礼貌。


    可这样被姜凤杳注视着，他不知不觉又红了一片。


    鱼鳍在水中静静随着活水运转波荡，没有鱼鳞遮蔽，鱼尾都显出了粉红色。


    巨大的鱼尾足有两米多长，微微弯曲，姜凤杳走到鱼尾旁，衣服被水池里的水打湿也没管，而是看了一眼南宫云辞，问道：“伤口直接放在水里，会不会痛？”


    听了姜凤杳的关心，南宫云辞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噗通乱跳。


    他不再窘迫，也不再用手掌去遮蔽巨大的鱼尾。


    而是面容带了一丝哀伤。


    “雌主殿下……有点痛的。”


    湛蓝色的眸子微微闪动，湿润了起来。


    “不要哭哦，真的会掉珍珠的。”


    姜凤杳游到他身边，伏在巨大浴缸的边缘抬头看他。


    手在没有鳞片的鱼尾上轻轻滑过。


    “我来试试有没有帮助。”


    白色的治疗术不要钱一样倾泻进入了鱼尾。


    一股股说不清的酥麻在南宫云辞的骨血里流淌。


    姜凤杳身体里拥有他的鲛珠，他只觉得亲近和熟悉的气息充斥着全身。


    巨大鱼尾开始涌出一层透明薄膜，将皮肤和水隔开。


    很干爽很光滑，没有普通鱼类表皮的粘液。


    那层透明薄膜开始变得坚硬，化作了不透明的乳白色鳞片。


    薄薄的一层，覆盖住了鱼尾。


    姜凤杳感受到了精神力不再消耗，就收回了治疗术。


    抬头看去，南宫云辞眼眶里再次雾蒙蒙的挤满泪水。


    “不哭不哭，说好不哭的。”


    南宫云辞笑了笑，连眨几次眼睛。


    “好，我不哭。”


    “不要叫我雌主殿下了，既然你打定主意跟我，唤我名字，或者叫我雌主都可以。”


    “好，阿杳雌主。”


    南宫云辞几乎是有问必答，但一问一答，绝不多说其他。


    姜凤杳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怎么觉得你还挺乖的。”


    南宫云辞只是笑着，没说话。


    他忽地一滑，身体落入水中。


    衬衫被水浸湿，贴在身上，露出皮肤里隐约的肌肉轮廓。


    他忽地俯身过来，把姜凤杳笼罩在自己的臂弯里。


    “阿杳雌主，不怕被我的表相欺骗吗？”


    手臂锁紧，搂住姜凤杳的腰身。


    南宫云辞在后面满是依恋的将头搭在她肩上。


    忽然声音带了丝阴冷的开了口：


    “阿杳雌主……我该怎么办？”


    “您怎么会认错我和湛辰呢。”


    “一想到这里。”


    “我就不想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