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怕极了，怕在姜凤杳口中说出拒绝的话来。


    鲛人的体温似乎就是比寻常陆地生物要低上一些，但是姜凤杳触及他的后背时，只感觉到他的皮肤像是煮熟了一样热。


    明明花招百变，也很会，但身体却很羞赧，动作和反应都显得他很青涩。


    姜凤杳也不是当初刚穿越来的时候，已经感知到了这世上的雄性，在这方面都很稚嫩。


    这里可不像是姜凤杳的前世，学习资料触手可及，手指随便在手机上划一划都能找到好多个愿意付费当老师的。


    姜凤杳的兽夫们，好像在第一次的时候，都显得笨拙许多。


    这不，过于紧张下，南宫云辞用力过猛，不小心咬破了姜凤杳的唇角。


    腥甜在口腔晕开，南宫云辞连忙松开紧紧吸着的双唇，托着姜凤杳的脸颊，歉意的道：“对不起，雌主你没事吧？”


    满是羞红的面颊上多了一抹愧疚的紧张。


    姜凤杳叹气，擦了擦嘴角的血。


    看着他眉头紧锁，眼神哀伤的模样，到底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轻轻拍着他紧挨着的劲瘦后背，拥住。


    “好了，不分手了，别紧张。乖。”


    “雌主殿下……”


    “我要你，好不好？”


    ……


    小珍珠到底没有再看见。


    最后哭的是姜凤杳。


    鲛人悠扬的嗓音善于迷惑人，他真是深得其中真意。


    叫起来让人骨子里都是酥麻的。


    没有污染值的时候，她是真不行，被南宫云辞转来转去，头顶的水晶吊坠晃来晃去。


    她用后背感知了墙壁、卧室门，还飘忽忽的如坠云端。


    直到后半夜坐在了浴缸里，在水下可以呼吸的南宫云辞蓝色发丝犹如浪漫的水母，在水里飘飘荡荡。


    姜凤杳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记得两点湛蓝色的眸子，明明一开始柔软的像是山羊，最后却变成了凶猛的狼。


    在她面前、身后，透视灯光一样扫视，像是要将她的骨血看穿。


    南宫云辞，果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温顺谦卑，学习能力也是强的可怕，只一次就已经融会贯通了大祭司给的册子里的内容，化被动为主动，强行掠夺着最原始的冲动……


    她后悔说鱼二坏了。


    很有可能，鱼二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连大祭司给的教学手册鱼二都没摸到。


    鱼大才是真坏。


    姜凤杳一口咬在南宫云辞的肩头，血在鱼池里晕开，很快被滚动的净水设施净化掉。


    刺痛刺激的南宫云辞湛蓝色的双目化作竖瞳，舒畅的头颅扬起，发丝被水打湿，贴在后背，长长喟叹一声。


    “雌主……您咬的真好。”


    “再来一次好不好？”


    ……


    南宫湛辰再次返回了家中。


    已经是后半夜了。


    四百平的大平层里安安静静的，隔音做的非常好，正常情况下并不能听见太多声音。


    但是若是仔细看去，还能看到南宫湛辰的耳尖微动，面露古怪。


    他毕竟是S级兽人，看了眼南宫云辞的房间门。


    神情间满是疑惑。


    怪怪的。


    这就是哥哥瞒着自己的，大祭司单独教给他的事吗？


    越听越是好奇，南宫湛辰就轻手轻脚的去了南宫云辞的书房。


    哥哥现在肯定不会出来。


    他要找出大祭司给哥哥的东西，看看他瞒着自己的事是什么。


    直到翻出那本厚厚的册子，他一页页的翻着，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他的面色就越来越红。


    脑海里也对应起了一直徘徊在耳畔的声音。


    册子里的文字忽然连成了一片动起来的画面，一幕幕的在他脑海播放。


    这……就是结侣吗？


    可是听着哥哥和圣雌殿下的声音，怎么好像有点痛苦。


    这种事……很痛苦？


    眼前的文字和耳畔的声音一旦结合，一种古怪的感觉在南宫湛辰的周身点燃。


    南宫湛辰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热。


    姜凤杳肌肤雪白，眉眼如画的面庞，竟然在他脑海中越发清晰。


    她现在的神情是什么样的？


    这么难受的声音哼出来，圣雌大人必定是眉头蹙起，唇齿微张，嗓音嘶哑的。


    她会像大祭司书里写的那样……不着寸缕吗？


    想到这里，南宫湛辰的后颈、四肢，忽地不自觉的涌出了细碎的鳞片，腿也开始变得痒痒的，想要化作鱼尾。


    “怎么会控制不了人型了？”


    南宫湛辰慌张丢下那个册子，顾不上没有放回原位，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关好门，一条鱼尾就化了出来，他直接跌倒在地上。


    璀璨的银色鳞片反射着水晶灯的光芒，和南宫云辞一模一样的面庞上眉头紧锁，面露难色。


    他两只手撑着地向水池爬去，身旁的云雾似乎已经不受控制，一股股酥麻让他颤栗不已。


    我这是，发情期？


    怎么会，进入发情期了。


    南宫湛辰自成年以来，为了净化污染值，一直在注射抑制剂，到达中心城后，他也没有中断过。


    按理来说，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雄性的力量颇强，只是两只手臂拖着近两米长的鱼尾，南宫湛辰也很快就落入水池。


    冷水让他身上的燥热舒服一些，鲛人入了水，全身被水包裹，一股安全感涌上心头。


    紧张而燥热的神态也放松下来。


    可脑海仍然控制不住的想着之前的事，且越发在脑海中变得荒唐。


    “圣雌殿下……”


    鱼尾轻轻在池水中轻拍，南宫湛辰手无意识的在水中划动，口中呢喃。


    他发现脑海里的画面，和圣雌殿下做大祭司书里写的那种事的人，竟然变成了自己。


    不，他和哥哥本就是同一张脸。


    那和圣雌殿下一起的人……怎么就不能是自己呢？


    掌心逐步靠近鱼尾，鱼尾也不知何时在这种内心悸动之中重新变成了双腿。


    他不自觉的在水中划动手掌，靠近身体……近一点，再远一点。


    仰头。


    和南宫云辞一模一样俊美的面庞，也蹙起了眉头。


    枕在鱼池边沿，璀璨的蓝色发丝随着活水滚动。


    当一个音节不自主的在口齿中溢出，南宫湛辰忽地全身一颤。


    这时，他才知道。


    原来，发出那种声音，不是因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