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这一“疯”就“疯”了七年
作品:《姐姐哭起来,更漂亮了呢》 宋温迎恼怒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两步。
指尖下意识想抚上自己红肿的唇瓣,又忍住。
“行、行了吧?”
她强装镇定,声音却比平时高了半个调,“我看你学得挺快的,现在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语气豪横,但丝毫没发现自己这句话有多没气势。
回去为什么还要征求他的同意?
宋祈年压下唇角:“好。”声音温软,“谢谢姐姐。”
这过分纯良的回答让宋温迎耳根更烫了。
她转身就走,走了几步,理智回魂,越发觉得刚才他们做得有些离谱。
“那个……”
宋温迎回头欲言又止。
宋祈年乖乖抬眼,黑眸湿漉漉的,像是蒙了一层雾气。
“今晚的事……”宋温迎强撑着气势,指尖却悄悄掐进掌心,“不许说出去!”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自然没看见在她转身的瞬间,那个“乖巧”的男人眼底骤然翻涌着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宋祈年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擦过唇角,那里还残留着她留下的温度。
望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他忽然低笑出声。
可不会只有今晚呢。
姐姐。
……
两辈子第一次接吻,对方还是宋祈年。
宋温迎成功失眠了,一直翻来覆去到凌晨四五点,才睡着。
醒来的时候,宋祈年已经不在家了。
害得她在房间里准备了好一番什么“昨晚她梦游了,什么都记不起来”的话,都没用上。
吃饭的时候,尝试在脑子里呼唤系统,系统还是没有回应。
宋温迎越发觉得奇怪。
这个系统,性格变了就算了,做事风格也变了,他要长久下线怎么不和她说一声呢?
正疑惑的时候,手机响了,她看也没看就接过。
可沈叙白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宋温迎。”
宋温迎皱眉:“你怎么知道的我号码?” “……很抱歉。”
这么说就代表着,他调查了她。
宋温迎也懒得计较了:“你找我有事?”
“昨天的事,对不起。”
他语气真诚,又恢复了她印象里的那个样子。
好似昨天那个疯狂挑衅宋祈年的人不是他一样。
“沈先生,你确实几次帮助过我,我很感激你,也说过如果有需要,我能帮得上忙的话,我会答应你一个条件。”
宋温迎语气平静,对面也很安静地不说话,等着她说完。
“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不尊重我,对我动手动脚,甚至当着别人的面,用轻佻的言辞,来玷污我的名节。”
宋温迎说完,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
听筒里只余沈叙白若有似无的呼吸。
良久,他忽然轻笑了一声。
“你说得对。”他的声音褪去了往日的温润,带着几分她从未听过的喑哑,“我确实……越界了。因为我喜欢你。”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敲打在玻璃上,噪声刚好让沈叙白后面的这句话听得不是那么清楚。
以至于宋温迎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可沈叙白再次肯定她的猜测:
“因为喜欢你,所以我讨厌让你陷入生命危险的宋祈年,有错吗?”
“当年要不是他,你会被人绑架吗?”
语气里带着令人心惊的偏执,可他话锋突然一转:“你以为宋祈年就比我磊落多少?你知不知道你一心一意对待着的好弟弟,实际上是什么样的人?”
宋温迎人生头一回被人直白地告白,还有些回不过神,听到最后这句话,下意识回:
“什么样的人?”
他冷嗤:“他这些年能在商坛上走到如今地位,你真以为他干净无辜吗?他甚至连他的亲人都敢下手,何况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宋温迎指尖一颤,再次忽略他前面那一句:“对亲人下手是什么意思?”
“他那些表哥固然和他不合,可他眼睛眨也不眨就让他们蹲局子的蹲局子,破产的破产。他外公对他那么好,可他呢,也恩将仇报,气死他外公,还要把他外公辛苦创下的厉氏给收购,让厉氏集团彻底消失。”
宋温迎诧异。
看来宋祈年这七年,做的事还挺多。
“他对你的目的,可比我要肮脏得多。”
沈叙白说着说着,突然说回到宋温迎身上,见他还要继续说,怕他说出什么自己不爱听的,宋温迎赶忙打断:
“够了。”
……你不信我?” 窗外的雨势渐大,宋温迎望着朦胧的雨幕,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你就当是吧。沈先生,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虽然昨天似乎听到了宋祈年说他退婚了的事,但沈叙白都三十四岁了,也总不能一直孤身一人吧?
也许还有女朋友,新的未婚妻呢?
即使没有,刚才他说了喜欢她,那她更不能再和他有什么别的往来了。
以免给他造成什么误解。
万一又出现像路遥那样的人,指着她骂小三,头都大了。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等等。”
她正要挂断,沈叙白突然制止,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路遥听说你还活着,想见你。”
宋温迎诧异:“她见我做什么?”
“不知道。”顿了顿,他又解释,“我和她三年前就解除婚约了。”
宋温迎没接这话。
他自觉没趣,只能道:“她说你以前的微信联系不上,想问你要新的。”
宋温迎皱眉,路遥都和沈叙白解除婚约了,还纠缠她做什么?
难道她还对沈叙白不死心,还对她不放心?
不过路遥这人,印象里她怪不依不饶的,今日要是不同意,后面估计还会使其他手段。
想了想,宋温迎让沈叙白告诉她路遥的微信,她自己加。
刚要挂断,沈叙白突然又说了一句:
“我还是想要提醒你,宋祈年这个人真的不正常。”
“……哦。”她当然知道,没人比她更知道了。
“你不要以为我是在挑拨离间,他要是只坏到去耍弄别人倒还好,可你有见过人莫名其妙就往自己心口上捅刀子的吗?”
“捅刀子?”
“没错,七年前,你出事那天,他明明知道你有危险,却不去救你,害得你错失被救的可能,可当晚他却又装模作样地往自己身上捅刀子,你不觉得这样的人很莫名其妙吗?”
每次说起这个,沈叙白都觉得瘆得慌。
说宋祈年不在乎宋温迎,又不太像,因为他当时得知宋温迎被绑架,整个人就跟条疯狗一样冷静不下来。
可找着找着,某一刻,他就停手了。
都没确定宋温迎是否已经死在海里,他竟然就放弃了。
他死死盯着海水,表情极为阴沉和难看。
他在海边站了许久,直到太阳落山,他回到厉家,一言不发就把厉家的所有人都给揍了一顿。 甚至将厉老爷子给顶撞得当晚就进了医院。
而他,做完这一切之后,找了把刀,突然往自己的心口上扎去。
说是要自杀,也不像。
因为他避开了要害。
可是别人要送他就医,他又拒绝,还把人吼走。
一直说什么“不行”,“没有用了”,“她不会再来”之类的胡话。
最后他又自欺欺人般呢喃着什么“也许是今天来不了,明天就可以了”。
这一“疯”就“疯”了七年。
这七年里,沈叙白总能听闻“宋祈年这个疯子今天又自残了”这句话。
他三天两头受伤,全是自己作死的。
有时候走着走着,看到顶上有重物要掉落,他还要停下来思考,看站哪里才能又危及性命,但又不真死人。
……简直就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