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从落地窗斜斜洒进来，洒在木地板上，暖洋洋的，空气中还弥漫着煎蛋和牛奶的香味。


    两人在甜蜜气氛中一起吃着孟宴臣一早就做好的早餐。


    吃完后，虞柠坐在餐桌前，拿起口红粉饼就开始补妆。


    虞柠一套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裙，腰线紧束，气场全开。


    她今天要去参加一场重要的签约仪式，这身装扮比平时多了几分正式，也多了几分让人移不开眼的冷艳。


    而就在她低头抿唇时，厨房那边水声停了。


    孟宴臣洗完手，从厨房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虞柠拿着小镜子认真涂口红的模样。


    虞柠今天选的是正红色。


    这颜色她平时不常用，太张扬，太惹眼，孟宴臣第一次看到她涂这样艳丽的颜色。


    他有些好奇，随即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盯着她的动作。


    可她涂得专心，没看到身边男人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味。


    正红色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莹白如雪，唇瓣饱满润泽，仿佛一颗熟透的樱桃，诱人的质感直直勾着人的神经。


    孟宴臣盯着她唇瓣，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虞柠涂完，抿了抿唇，转头看他，语气带着一丝笑意：“好看吗？”


    话音刚落，下一秒后脑勺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扣住。


    孟宴臣将她整个人拉近，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用力一收，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随即低头覆上那觊觎已久的唇瓣。


    虞柠手上还捏着没收起的口红，被吻得猝不及防，微微挣扎了一下，可她的挣扎却让面前的男人更加兴奋。


    惹来男人更深入的攻势，唇齿交缠，气息炽热，带着清晨独有的隐秘燥热。


    空气像被点着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一吻终于结束。


    虞柠整个人瘫在他怀里，眼尾染了红，呼吸还没平稳，唇上刚描好的口红早已被吻得凌乱不堪。


    孟宴臣抬手，用指腹轻轻擦了擦她唇角的一抹残痕，嗓音低哑却带着笑：


    “……抱歉，柠柠要再补一次了。”


    虞柠气呼呼地推开他，从他怀里坐直，没好气地翻出镜子和口红重新补妆，嘴巴微鼓，像是炸毛的小猫。


    她对着镜子认真地补唇妆，正要开口刺他两句，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他那白衬衫领口上，几块鲜明的口红印。


    是她刚才挣扎的时候，不小心蹭上去的。


    “那个……”她手指指了指他脖子，“你要不要上楼换一件衬衫？”


    孟宴臣低头看了一眼，又抬手看了眼手表，若无其事地起身，说道：


    “没事，你签约时间快到了，我们出门吧。”


    虞柠：“……”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算了，反正丢人的又不是她。


    ————————


    宋焰开着旧车晃晃悠悠地驶进市区，在一个并不起眼的街角慢慢停下。


    车停得不远不近，许沁下车后看着面前的建筑，愣了一秒，语气迟疑：“……消防站？”


    “对啊。”宋焰随口应着，走上来拽住她的手腕，“走吧，都安排好了。”


    许沁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半拖着往消防站里带。


    走进大门，她终于看见了所谓的婚礼现场。


    国旗台下，几把塑料折叠椅零零散散地摆着，坐在上面的，正是宋焰的几个队友，有的穿制服，有的穿便服，一个个神情尴尬，表情僵硬。


    “行了，婚礼开始吧，许沁，老子终于属于你了。”


    宋焰放开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制服，一副“你就偷着乐”的模样：


    “怎么样？开心了吧？”


    许沁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国旗，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廉价的婚纱，手上假的戒指，脚上不合脚的高跟鞋，再看看那几个根本笑不出来的观众。


    许沁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站在空旷的水泥地上，冬天的冷风呼啸，冷得她指尖都在发抖。


    她想象过婚礼无数次：城堡、钻戒、亲朋环绕、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她是全世界最被珍视的新娘。


    可现实呢？


    现场安静得像没人按下播放键。


    坐在椅子上的几个队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没一个笑得出来的。


    废话，美好的周六假期，被硬拽来参加个简陋到爆的婚礼，连喜糖都没发，酒席都没得吃，还被宋焰逼着给份子钱。


    这搁谁谁能笑得出来？


    空气里连一点掌声都没有。


    期盼已久的婚礼就这样沉默地结束了。


    ————


    把虞柠送到签约现场后，孟宴臣才调转车头，回了国坤集团。


    他将车稳稳停入专属车位，车熄火，拎起副驾驶座上的黑色羊绒大衣.


    但只是，拎着。


    地下车库温度很低，但是——


    外套？是不可能穿的。


    于是——


    只见孟大总裁，在零下三度的京城冬日，拎着外套进了写字楼。


    虽然神色一如既往地冷峻，但步伐轻快，整个人看上去……嗯，莫名的嘚瑟。


    从电梯出来后，途经财务部、秘书处……


    所有人起先都挂着职业微笑向他打招呼。


    然后——


    齐齐低头。


    孟宴臣一路目不斜视，进了办公室，门一关，整个走廊终于松了口气。


    大家纷纷开始窃窃私语，打开八卦群分享前线一手新闻。


    陈明宇拿着一大叠资料进来，见自家老板坐在办公桌后，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神情舒展，眉眼间罕见地没有冷意。


    “孟总，您今天心情不错。”他谨慎地打了个招呼。


    “嗯。”


    陈明宇刚想问是有什么好消息吗，下一秒目光无意一扫，定在面前的衬衫领口上——


    几道红痕，隐隐透着暧昧，令人无限遐想。


    刚想问出口的话就这样咽了下去，干咳一声就开始工作汇报，汇报完毕后正准备出去。


    就听见孟宴臣淡淡开口：


    “让各部门的经理轮流过来汇报。”


    “……呃。”陈明宇一愣，“孟总，各部门昨天才汇报过，今天——”


    ——也要汇报吗？


    后半句话他没问出口。


    因为他话说到一半，感觉办公室温度忽然降了几度。


    抬头一看，果然撞上孟宴臣淡漠至极的眼神。


    “要不我这个位置让你来坐？”


    “……对不起孟总，我这就通知下去。”


    “等等，我之前选的那家有机农场谈的怎么样了？”


    “谈的很顺利，预计下周就可以进行收购。”


    “盯紧点。”


    “好的孟总。”


    陈明宇退出办公室的时候，脚步都有点虚了。


    他原本还在奇怪，孟总怎么突然要收购这样一个收益少的可怜的项目。


    今天看到衬衫上的口红印，哪还有不明白的。


    除了老板娘，还能是因为什么。


    看来这个项目他得亲自盯紧了，出了问题保证吃不了兜着走。


    接下来两小时，整个国坤总部堪称大型高管处刑现场。


    部门经理一个接一个走进办公室，出来后的神色一个比一个一言难尽。


    小孟总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本来以为他是对昨天的汇报不满，各个都胆战心惊地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走进那间办公室。


    没想到他问的问题……


    不能说是刁难吧，只能说是惊悚。


    例如：


    “你们平常工作之余，陪伴爱人的时间够吗？”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为员工增加带薪恋爱假？”


    高管们自然都看到了他衣领上的痕迹。


    内心OS：差不多了可以了全世界都知道你恋爱了！！


    神经！还不如挑挑他们项目上的毛病！！


    中午十一点四十五分，最后一位副总汇报结束。


    陈明宇正准备给孟总点餐，就见孟总拉开门从办公室踱步出来：


    “今天我去食堂。”


    “……啊？”陈明宇愣住了。


    平时饭都只吃定制营养餐的孟宴臣，几乎没去过员工食堂。


    陈明宇犹豫了一瞬，看了看手表，还是决定提醒道：


    “孟总，这个点是食堂人最多的时候，要不要晚一些再下去？”


    孟宴臣理了理袖扣，轻描淡写道：“不用，走吧。”


    结果就是。


    一个中午过后，整个集团上下都知道了，他们的孟总，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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