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湛丞没想到意外的纯情

作品:《攻略错目标后,她身陷雄竞修罗场

    沈姝被他抱得浑身僵硬,干脆破罐子破摔。


    她转了个身,整个人彻底窝进他怀里,带着几分故意的挑衅,轻轻抬起下巴——


    要做什么就快点!


    可出乎意料的是,湛丞竟然僵住了。


    他的手还扣在她的腰上,却像忽然触到什么烫人的东西似的,肌肉猛然绷紧,几乎是一瞬间,整个人的呼吸都乱了。


    沈姝下巴搁在他肩窝处,清楚地听到那颗心跳骤然加速,仿佛鼓点重锤,撞得她耳膜发麻。


    她抬起头,正好撞进湛丞的视线里——


    那双总是带着嘲讽和阴郁的凤眼,此刻竟莫名带了点慌,眸色发紧,连眼角的冷意都被不知所措取代了。


    她一愣:“二少爷?”


    湛丞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下,眼神迅速移开,像是不敢直视她。


    扣在她腰侧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几分,只是手指还残留着几分迟疑的犹豫,像是在克制什么。


    沈姝转身的那一下,背脊滑过他胸膛,他感觉怀中软香盈盈,像水一样贴上来,一股奇异的酥麻感从骨头缝里冒出来。


    太软了,软得像一团热意,让他根本不敢多动。


    “你……”湛丞低声开口,嗓音比平时哑了些,似是用尽了力气才挤出来,“别乱动。”


    沈姝眨了眨眼。


    她又轻轻往他怀里蹭了蹭。


    果然,湛丞的呼吸瞬间一紧,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


    沈姝是真的没想到,湛丞还能这么纯情?


    刚才那副凶狠疯狗模样还历历在目,逮着她咬、抓着她扯,满眼都是阴鸷狠厉,像要把她拆吃入腹。


    结果现在呢?


    就因为她往他怀里贴了贴,这人反而像触电一样僵住不动,连呼吸都乱了。


    这反差大得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难不成……他刚刚那些狠劲儿,都是装腔作势的?


    她眯起眼,刚想再试试他会不会继续僵着,可身体一软,却突然没了力气,整个人就那样滑了下去。


    “啊……”


    她低呼一声,还没等落入水中,腰间就被一只手稳稳箍住。


    紧接着——


    她整个人被他重新搂回怀里,贴得比方才更紧了。


    沈姝一头靠在他胸膛上,贴得太近,近到她几乎能感受到他滚烫肌肤下,那颗心脏震耳欲聋的跳动。


    “砰通——砰通——”


    一下比一下重,像是从骨缝里炸出来似的,震得她耳朵都微微发麻。


    沈姝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这心跳,像是在怕什么,又像是在忍什么。


    ……


    沈姝原本已经做好了“失身”的心理准备,甚至脑海里都浮现了几部古早狗血小说的桥段。


    可谁知——


    湛丞不但没真对她做什么,还一丝不苟地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像裹粽子一样抱回了马车。


    那力气之大,像是怕她随时会挣脱逃跑似的。


    外头风大,她脸埋在他怀里,脑袋昏昏沉沉,连睁眼都费劲。


    马车就在眼前,湛丞低头说了句:“让开。”


    侍卫立刻散开,让出一条路。


    沈沉站在一旁,一脸惊慌。


    他本想冲过来,但几个侍卫横挡在前,拦得死死的。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姐被湛丞抱下来,面色潮红,衣襟凌乱,整个人像是刚从火里捞出来一样。


    沈沉脸色一白,拳头攥紧,咬牙一句话没说。


    沈姝瞥了他一眼,想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可嘴唇才动一下,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晕了半分。


    她是真的没力气了。


    湛丞抱着她进马车,随手撩开厚重车帘,把她轻轻放在软软的狐毛毯上。


    沈姝只觉得温暖包围,眼皮再也撑不住。


    可还没彻底睡过去,就感觉胸口一沉。


    湛丞也跟着坐进来,还把她搂得紧紧的,下巴搁在她肩窝里,身子贴得死紧。


    她有点不自在,动了动。


    没想到那人就像头没餵饱的狼,像是压根儿没睡意,竟还在她身上轻轻磨蹭。


    “湛……丞……”她声音发哑,想推开他,结果手才抬起来,又耷拉下去。


    太困了。


    她只能窝在他怀里,任由那人像抱着什么珍贵玩具一样,把她紧紧包着,不断蹭她脖颈、锁骨,连鼻息都不安分地往她耳后钻。


    沈姝只来得及在心底叹了句:疯狗还在发病……


    然后就被困意淹没,彻底闭上了眼睛。


    -


    等沈姝再醒过来时,外面天还没亮,车厢里一片昏暗。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整个人还被一床狐毛软毯裹着,身上的衣服已然换了。


    是一套男式中衣,料子是上好的云锦,暖和得很。


    沈姝下意识地一激灵,猛地坐起身,连鞋都没顾得上找,赶紧摸向车厢角落她自己的包袱。


    指尖一触到熟悉的粗布包边,她心头一松,飞快拉开,探进去一摸——


    银子在。


    一整袋银票,还有散碎的碎银,一样没少。


    沈姝心口一热,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样,大大地松了口气,手还紧紧抱着那袋银子,仿佛这是她在这荒唐世界里唯一的安全感。


    就在她贴着包袱一副小偷护食的模样时,车厢角落传来一阵低笑。


    “……你喜欢银子?”


    她猛地抬头,就见湛丞倚在对面榻上,一身衣衫不整,手肘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歪头看着她,嗓音还带着点刚醒来的低哑。


    那神情,像是看穿了她全部心思。


    沈姝抱着银子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二少爷,有银子,才能活命啊。”


    湛丞挑眉,像是玩味,又像是思索。


    他没说话,只是缓缓坐起身,眸光落在她脸上,隐约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情绪。


    湛丞的目光落在她怀里紧紧抱着的银子上,忽然又慢悠悠地问:“怎么又不叫我湛丞了?”


    沈姝一顿,抬头看他,心里猛然紧了一下。


    来了来了,秋后算账来了。


    她小心地收了收表情,脑子里飞快翻出对策,正准备说点可怜话糊弄过去,比如“当时很难受冲撞了二少爷”之类的话。


    结果沈姝还没开口,就听湛丞语气随意道:


    “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你直接喊我名字。”


    “……”沈姝差点没绷住。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湛丞神色没变,嘴角甚至还微微弯着。


    什么意思?


    她都做好被指责“没规矩”的准备了,这人居然反手说喜欢?


    沈姝顿了顿,虽然满心疑惑,但她一向擅长见风使舵,眼睛一转,乖顺地点了点头,低低唤了一声:“……湛丞。”


    她唤得软软的,带着试探。


    男人那双眼眸在昏暗中一亮,盯着她没说话,唇角却明显压不住那点笑意。


    沈姝心底翻了个白眼,表面却笑得乖巧。


    她现在是真的觉得自己什么都瞒不住湛丞。


    连湛陵偷偷咬她一口,他都能马上发现,甚至还装作若无其事地搂着她上马车,最后一整夜折腾得她死去活来。


    “你很喜欢银子?”


    湛丞又问,眼尾轻挑,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在等她回答点什么。


    沈姝一愣,连忙摇头:“没、没有特别喜欢,就是有了银子……能吃饱穿暖,让弟弟去念书,不用再回那个破村里……银子嘛,有这些就够了。”


    她越说越觉得顺口,干脆两眼发亮地继续:“其实也不是非得多多的,只要能糊口,能念书……也不是非要攒嫁妆的那种,反正我——”


    她话还没说完,湛丞忽然歪了歪头,像是认真在思考,忽地冒出一句:“可我银子挺多的。特别多。”


    沈姝一顿,看着他脸上的神情竟然还挺认真。


    这人……真要给她银子?


    她下意识心跳有点快,脑子也开始转起来。


    这时候拒绝吧,好像太假太做作了。


    但答应得太快也不行,她眨了眨眼,飞快调整表情,露出一副“为难又勉强”的模样,小声道:“……那、那谢谢二少爷赏赐。”


    湛丞看了她一眼,忽然低低一笑,声音清冷还带着点坏意:“谢什么?我又没说要给你。”


    沈姝:“……”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半天才干巴巴地冒出一句:“……这样啊。”


    “对呀,我银子多不代表给你啊。”他理直气壮地靠过来,语气还无辜,“我只是跟你说一下。”


    沈姝:她真的好想打人。


    湛丞忽然凑近了一些,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在她眼前晃了晃。


    “要是你能让我高兴,这一千两就是你的。”


    沈姝眼角一跳,果然来了。


    这狗男人,分明就是逗她玩呢。


    她余光瞥了那张银票一眼,知道是真货,但下一秒她却毫不犹豫地转过身,重新躺回软垫上,背对着他把自己裹进毯子里,态度鲜明地表示:她不稀罕。


    这要是接了,岂不是变相承认自己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她沈姝又不是小傻子。


    湛丞看着她果断背过身去,倒也没恼。


    他抬手支着下巴,慢悠悠地看着她微微拱起的背影,唇角那点笑意却悄悄加深了些。


    -


    马车缓缓驶入京城时,天色才刚亮。


    晨雾笼罩着街道,青砖石板泛着微光,空气里有股熟悉的潮湿冷意,仿佛整座城都还未完全醒来。


    沈姝撩开车帘,看着那一座座青瓦高墙飞檐交错,竟生出一种——归乡的错觉。


    她怔了怔,没来由地想起好些人。


    湛陵的笑,沈焕的沉默,褚栎的冷眼,像一帧帧画面浮上脑海,交缠混乱。


    谁能想到呢?


    她好不容易逃出去一趟,结果还是被人一路掐着后颈,重新拎回了这龙潭虎穴。


    她记得自己在路上也不是没挣扎过。


    “二少爷,我是从侯府离开的,现在回去不太好……”


    她本来是想劝。


    结果湛丞只是侧了下头,眉眼像笑非笑,那神情淡得瘆人,手指还慢悠悠抹过了那条平日绑匪专用的麻绳。


    沈姝:“……”


    她当场闭嘴,坐得笔直,态度比宫里小宫女还规矩。


    她是真的相信这疯子说干就干,能一绳子把她捆在车底拖着回府也不是没可能。


    ……


    沈姝跟着湛丞回到京城,马车停在熟悉的侯府门前时,她竟生出几分归乡的错觉。


    可踏进门槛那一刻,现实便冷冷拍了她一脸。


    没有迎接,没有问候。


    一切都静悄悄的,像她从未离开,也像她从不属于这里。


    她还是被安排在那个不起眼的小院,破桌破椅,灰尘没扫干净。


    走廊尽头的两名小厮看见她时低声咕哝一句,眼神轻慢里带着几分看笑话的意味。


    湛丞走得很快,连头都没回,只在院口淡淡吩咐了句:“先歇着吧。”


    随后就被管事的人带走了。


    听说是二夫人得知他回来了,立刻派人来请他过去。


    沈姝站在房门口,看着他那一身玄衣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终于松了口气。


    可她一转身,就撞见院里几个丫鬟走过来收拾东西,明明动作干脆利落,却连看她一眼都不肯,一副尽快完成任务的冷漠模样。


    “啧,这人还真是脸皮厚……”其中一个小声嘀咕。


    沈姝听得清清楚楚,只能装作没听见,脸上挤出个勉强的笑:“几位辛苦。”


    换来的,是更快的脚步声和一片沉默。


    屋子终于清净下来,沈姝靠着门缓缓坐下。


    她低头看着指尖那道红痕,还未褪尽。


    她知道,她在这个府里从来就不受待见。


    可她弟弟呢?


    他没被一起送进侯府,湛丞安排的人将他安顿在了别院,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沈姝心里知道,他这是在刻意把她和弟弟分开。


    她咬紧牙,站起身来,推开了窗子。


    窗外天色已沉,但她眼中那点微光仍未熄灭。


    沈姝坐在窗边,冷风钻进袖口,她却没动,只把下巴轻轻搁在膝盖上,脑子里还绕着一件事没个着落。


    湛陵。


    那晚两人分别得太狼狈了。


    这侯府,她是一日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这地方阴气太重,疯子太多,她在这儿多待一天,迟早被这些人逼得神志不清。


    明天一早,她就找个借口出去,顺便再悄悄跟沈沉接上头。


    只要走得利落,不惊动湛丞,兴许就能躲开这一劫。


    可她想到这,脸色又有点发苦。


    想法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