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是他

作品:《重生七零带系统吃瓜暴富

    派出所距离运输大队家属院不远,只隔着两条街,众人拥簇着姚青和那个军装青年,一起把宋跃进往派出所押去。


    此时正值下午下班的时间,街道上人来人往,不少人看到这个情景,都好奇地跑过来跟他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不少人兴致勃勃地跟在他们后面,打算一起跟去派出所看热闹。


    宋跃进刚开始还在不停地哀求,强调自己真的是姚青家的亲戚,是个好人,想让大家放过他,不要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后来见哀求没有用,他就开始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但还没有骂两句,见身后跟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就马上闭了嘴,又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脸上遮得严实,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脸,就没有人能认出他来,这样的话再丢人也丢不到哪里去。


    一群人熙熙攘攘地赶到派出所,可把所里值班的民警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迎了出来。


    姚青在看到民警后,马上站了出来:“警察同志,我要报案,我今天下午……”


    她一五一十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她一边说,身后看热闹的人就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呼,原因无他,就因为现在竟然有人敢蒙面当街追赶威胁女同志!


    七十年代的社会风气整体还是非常淳朴的,大多数人都生活简单,行为保守,别说当街追赶威胁女同志了,就连父母打孩子都没几个会在外面打的。


    听完姚青的叙述,加上旁边几个大院邻居七嘴八舌的补充,民警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两个民警从军装青年手中接过宋跃进,押着他就往审讯室去了,另外两个民警开始疏散跟过来看热闹的人群,又来了一个女警带着姚青和几个邻居去做笔录。


    宋跃进的审讯结果当然没问题,他蒙着脸的原因也不是别的,就是为了遮住脸上的伤,他本人有正经的工作,在棉纺厂子弟学校当老师,他也有家有口,妻子是棉纺厂的工人,孩子也在棉纺厂子弟学校上学,而且他履历清白,父母在世的时候也都在棉纺厂工作,往上数三代也都跟反/动势力没什么关系。


    他也知道这些,于是老老实实地向审讯的民警交待了跟姚青的关系,和今天来找姚青的原因。


    当宋跃进吞吞吐吐地交待这些的时候,无意中抬头瞥见了两个民警看他的眼神,他一张老脸马上就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因为宋跃进虽然一直以来对吃弟弟家绝户都觉得心安理得,但这种事情自家人关起门来干他还能理直气壮,一旦宣扬出去给外人知道了,他就觉得颜面扫地,整个人羞愤欲死,因为在他自己内心深处也明白,自己这种行为就是缺德冒烟儿,说出去给人知道了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民警问清楚了情况,对宋跃进进行了严肃地批评教育,责令他以后不许再骚扰姚青,若再被人发现有下次,就通报到他的工作单位去。


    接下来就是双方调解,整个调解过程中,宋跃进所做的事又一次被拿出来在大伙儿面前宣扬了一遍,这让他难堪地恨不得把脸整个儿埋到脚下的地板里。


    面对民警的批评,他连连称是,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完了又一连串地保证自己以后绝对不去打扰姚青,然后利索地在调解书上签了字,看都不敢再看姚青一眼,在众人鄙夷地眼神中落荒而逃。


    众人又一连声地安慰了姚青一番,民警们让她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不要怕,马上来报警求助,姚青真诚地谢过大家,告别了民警,出了派出所。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一个邻居大妈突然一拍大腿:“哎呀完了完了,我家卫军这会儿怕是已经到家了,我饭还没做呢!我得先走了啊大伙儿!”说完她风风火火地跑了。


    剩下的那几个邻居见状也是猛拍大腿,他们几个人本来就是下午四点多一起聚在院子里的水井旁洗菜聊天,准备去做饭的,结果被姚青的事儿一打岔,都跟着来了派出所,完全把做饭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此刻一被人提醒,马上一个个都火急火燎地往家跑去。


    很快,派出所门口就只剩姚青和那个军装青年站在原地。


    刚才一直忙着,姚青这会儿才有空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青年,那青年五感敏锐,立刻发觉了姚青的目光,他马上不自在起来,又想低头检察自己的仪表,只见这次自己的衣服板板正正,才微松了一口气,抬头冲姚青灿烂一笑。


    傍晚金红的阳光温柔地照在青年利落的颌角上,映衬地他剑眉乌黑,眼睛明亮,让他脸上的笑容仿佛也在发着光。


    姚青不由感觉自己被他过分灿烂的笑容晃了一下眼睛,一个名字蓦然浮现在心头:“林海城!”


    青年听了后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大步走到姚青面前,伸手就在她头发上揉了一下:“你这丫头,没大没小!”


    正是林海城。


    林海城是姚青小时候邻居家的哥哥,比她大六岁。姚青当年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就喜欢跟在他身后当个小尾巴。


    其实对于小孩子来说,六岁的年龄差还是有些大的,很多年龄差个两三岁都玩不到一起去。但林海城从小就对姚青极为喜爱,每天一有空就来找姚青玩,而且自己无论去哪里玩都会带着她一起,当时大人们对此都啧啧称奇,直说这两个孩子真是有缘法,怕是上辈子就是一对亲兄妹呢!


    姚青自小性格就胆小软弱,面对外人总是小心翼翼,却唯有面对林海城时,才会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放肆地哭,开心地笑。回想起来,林海城这三个字几乎贯穿了她的整个童年和少年的时光。


    后来,在姚青十二岁那年,满十八岁的林海城突然去参了军,两人就只能在他回家探亲的时候见上几面。再后来,十七岁的姚青被家里安排嫁给了宋跃冬,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


    更别说对于姚青来说,两人此时还隔着上辈子那漫长的二十多年!


    说起上辈子的那二十多年,其实两人也是见过的。


    已经记不清是上辈子哪一年,大约是在自己三十多岁的时候。


    那时候,她被生活所迫,在弟弟姚钢的帮助下开了个小小的早餐店,每天起早贪黑地忙活,像每一个庸碌的普通人一样,整日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忙碌奔波,然后有一天早上,就突然见到了林海城。


    事隔多年再回想,姚青依然记得,那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早晨,店里的客人像往常一样来去匆匆,她一个人要打饭,取餐,收碗,收银,找零,忙得脚不沾地,丝毫没有发现有个人站在她小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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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静静地看了她许久。


    直到她慢慢闲了下来,在检查蒸笼里的包子剩余数量的空隙,透过白色蒸腾的烟雾,看到一个人背着清晨的阳光,慢慢走到她面前。


    她以为是来吃早餐的顾客,笑着打招呼,问他吃什么,对方却半天没有回答,她疑惑地又问了一遍,那人才沙哑着声音叫了她的名字,她当时一下子就愣住了。


    当时也是隔了有二十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面,但他声音出口的瞬间,马上有一个名字在姚青心头浮现:“林海城。”


    是的,是林海城。


    已经忘记那天两人说了什么,只记得,那天林海城高大的身影背着光,她站在他的阴影当中,始终没有看清楚他的神情。


    后来,林海城就经常来她店里吃早餐,也会在她忙不过来的时候帮她忙活,她从一开始的窘迫到后来的从容,只经历了短短几天,两人就又迅速熟悉起来。


    姚青那段时间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林海城还是那个会对她温柔宠溺的邻家哥哥,她跟他相处起来还是像兄妹一样亲昵自然,仿佛两人之间没有隔着中间那二十年分离的光阴。


    那段时间也是姚青上辈子在长大之后过得为数不多真正开心的日子。


    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天,继女戴如雁来店里跟她要钱,正好遇到了林海城,不知道她回去跟她父亲戴大顺说了什么,戴大顺就气势汹汹杀到了店里,不问青红皂白揪着她的头发就开始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正当她抱着头无处躲避的时候,早已离开的林海城不知为何又折返了回来。


    那天,她好像重新认识了一次这个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邻家哥哥。


    那是在她心中一向温和宽厚的林海城,生平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出他暴力残酷的一面,他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几下就把戴大顺揍得蜷缩在地上像一条狗一样翻滚挣扎,然而他还是不停下,继续带着狠戾的表情一下下踹在戴大顺身上,仿佛跟这个人有天大的仇怨。


    直到后来戴大顺连挣扎都挣扎不了了,他才转过身,拉起傻在原地的姚青大步走了出去。


    他拉着她沉默地走了好久,才突然把她逼到角落,红着眼睛问她,愿不愿意跟戴大顺离婚,如果愿意,他就带她走,离开这个城市,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她那时候知道自己应该答应的,但嘴巴就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张不开,只能无声地落泪。


    他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手颓然落下,轻声说,你可以考虑一晚上,明天早上再给我答案。


    那天晚上,她没有回家,在店里的小阁楼上凑合地躺下,一直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三四点,实在睡不着,就起了身,无意中来到窗前,蓦然发现马路对面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初冬的凌晨,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黑暗,只有对面那个破旧的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照着灯下伫立的那个人。


    那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薄呢大衣,笔直地站在那里,路灯的光从他头顶洒落下来,把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中,让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指间那一点明明灭灭的红色,被他不时地凑到嘴边,片刻后再从口中吐出一团白雾。


    是林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