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清在心中咒骂道：“□□有病吧，理他干什么？”作业兼职夜班没有休息的他此时已经精疲力尽的趴在桌上睡着。迷迷糊糊中蒋清好似看见了几个人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没爹没妈的东西怎么敢管我们打那个出生的你是欠打是吧？我c你..”妈字还没说出口，只见一双手甩向吐着脏话的那人。


    “你妈，敢打老子是吧？”小混混被惹怒大骂道。身旁那人一直不说话，只是拿出了打火机对着他说：“你说我要是在你身上放把火会怎样呢？”小混混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连说：“对不起，哥我错了。”转头跑出巷子。


    保护他的那人径直走向蒋清。看不清的脸终于清晰，他抬眸一看心跳瞬间难已抑制的跳动着。陈书哲慢慢的靠近了他接上了他的唇。


    蒋清猛的惊醒，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梦。他终于再也淡定不下去，转身就准备离开教室。


    没曾想起身的那一瞬间却被桌脚绊了一下径直摔向陈书哲。蒋清的手落在了他的腿上，蒋清慌张的将手拿开：“对不起，不小心没站稳。”


    准备逃跑的蒋清被陈书哲摸了摸头，顿时他的耳边已然泛起了红晕。心跳难以抑制的跳动着，身旁柔和的嗓音正在耳边回荡：“没事，我摸回来了。”蒋清咒骂道：“你有病是吧！”


    被陈书哲整了这么一出，蒋清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心思。于是他熟练的翻了墙翘了课来到附近的一处黑网吧。


    网吧里烟雾缭绕，几位看似傲慢的学生嘴上叼着烟对着游戏界面咒骂着：“2好愣着干吗？对面打野都攻到水晶了还一动不动的。”


    昏暗的角落里蒋清垂眸间眼神里蔓延着不知名的情绪，手中的烟泛起微弱的火光，蒋清猛吸一口吐出大片白雾。


    须臾间，门外正站着一个长相清冷穿着干净的校服的学生微皱着眉头似乎在看着那个不好惹的少年。不知过了多久，蒋清才起身准备离开这吞云吐雾的地方。正当他走到门口时他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愣了一下，心中不禁反问自己：“好学生也来这种地方？”


    还没等蒋清调侃他这种好学生也来网吧时，面前面露冷色的人却先开口：“谁教你的？”


    蒋清不明他的意思：“啊，你说什么？”


    “我是说是谁教你抽烟的，我全都看见了。”


    蒋清心里泛起不知名的烦躁：“你管我？管好你自己吧。”


    “我怎么不能管你，我可是你...算了，我先走了。”眼前那人说完，陈书哲不自然的望向四周似乎在逃避蒋清的眼神。


    蒋清不明白这人说的莫名其妙的话，虽心中有疑问但也懒得再追问。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他已经精疲力尽。


    上个月林阳来闹了一通，本来心里就很不爽。现在呢蛋糕店老板因林阳的举报发现蒋清的未成年身份，唯一可以生存的路径都被他的“好姑父”给断送了，他难抑心中的烦躁。


    “陈书哲，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给你送笔记，发现你不在教室里，李煊告诉我你经常来这里，所以我就找到这了。”


    蒋清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觉得自己会好好学，也不想知道他为何如此喜欢献殷勤。


    “哦，随你我才不学。”虽然他懒得再解释


    “那就随了我吧。”陈书哲说完这话时嘴角扬起了微微笑意


    蒋清总觉得他说的话有些不对劲，但是又品不出哪里又不对劲，但也没有这个心思去再追问。


    “不会了。”蒋清面无表情的说


    “什么？”原以为蒋清会对自己爆粗口的陈书哲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显然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是说下次不会抽烟了，省得你这个好学生为我成了网吧里的坏学生。”蒋清的语气带着些许的烦躁


    陈书哲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向前走。蒋清不太想回那个昏暗的出租屋里。其实他觉得漫无目的的走着也好比回家时突然看到想让他永无安宁的那人。也许他没有家这个词只是听上去更体面一点罢了。


    “你不想回家，是为什么？”陈书哲扭过头望向他


    蒋清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锐，似乎在他面前自己所隐藏的一切都被他看穿。可是须臾间他仿佛被人扼住了喉，什么也说不出。他从来对别人怎么看他对他有什么想法这件事觉得都无所谓。可是就这一次他突如其来的想掩饰自己的窘迫。不太想让陈书哲看见自己的难堪。


    “那玩意儿又来了，我被他举报未成年打童工，现在没钱了，马上月底又要交房租了。”蒋清不知道他是如何面无表情的说出自己的遭遇的，仿佛自己与这些扰人的破事毫无瓜葛一样。


    “那就跟着光走吧。”光透过陈书哲的发丝眼前这个少年带着光，温柔的望向他。


    如果你的世界黯淡无光，那我愿意做你唯一永不悬坠的光。


    蒋清心里压抑许久的烦躁终于在听见陈书哲的话后逐渐变淡。他和陈书哲漫无目的的漫步在黄昏之下，最后陈书哲陪蒋清来到一个名为“星月酒馆”的酒吧。酒吧里光线昏暗弥漫着微醺的氛围在这片欢天酒地。酒吧里只有穿着校服的陈书哲显得格格不入。似乎这是他这位好学生第1次踏入这片天地。


    刺耳的音乐贯彻了全场....“不再愿意看到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蒋清对柜台前的服务生说道：“两瓶啤酒还有一杯低度的微醺”


    蒋清转过头对后面的陈书哲欲言又止


    陈书哲敏锐地看出他想问什么率先开口道：“我没有喝过酒，这是第1次。”许是怕蒋清反悔于是他上前贴近眼前的人的耳根低声说道：“不过可以试试。”


    一股温暖的气流穿过蒋清的耳尖让蒋清一惊，反应过来后羞涩的红晕攀上耳尖。“随便你，醉了别赖我，还有别贴这么近。”蒋清侧过头说道。


    最后两人在人少的8号桌坐下。啤酒和陈书哲刚点的意面被端上桌。蒋清实在没有食欲于是直接把两瓶啤酒喝完，眼前的人喝完微醺后白皙的脸颊上慢慢蔓上红印。许是陈书哲没有说话，以至于蒋清迟迟没有发现他已经醉了。


    直到将要离开时蒋清看见眼前那人走路都颤颤巍巍时，他才发现这个好学生早都醉了。蒋清顿时后悔他把这个人带到这里来了，“这人怎么这么麻烦？”蒋清在心中暗暗的吐槽了一句。但总归还是不能放任不管。


    陈书哲隐隐约约的觉得脖颈传来一阵阵骚痒，便忍不住伸手去挠。蒋清看着他不停的挠便忍不住开口道：“你是不是对酒精过敏？”陈书哲的嗓子有些嘶哑的说着：“不知道。”蒋清没见过连自己过敏原都不知道的人对着他骂了一句：“你是傻子吗？你坐到那个长凳上等我。”罢了，毕竟这人才第1次喝酒。


    夏风呼啸而过风中还带着些许燥热。少年跑向明亮的药店，蒋清喘着粗气说道：“老板有没有酒精过敏的药？”老板递过一盒长方形的盒子说道：“35元。


    灯光打在长凳上把那坐在上面的少年照得如此耀眼。蒋清扶着他走向附近那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蒋清向老板要了杯热水，把迷迷糊糊的陈书哲晃醒对他说着：“起来吃药了，傻子。”


    陈书哲的唇有些泛白不细看着实看不见。等陈书哲起身喝完药蒋清才发现手机没电了。钱包里的钱在给傻子买药时早已所剩无几。无奈只好对傻子说：“手机给我，打车。”


    结果陈书哲的手机打开的那一瞬间看见屏保是一个与自己小时候十分相似的一个小孩。蒋清顿时愣了神，也许是长得像吧，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吧？蒋清心里想着。点开了打车软件打了个车，他和醉鬼一起站在路口等车。


    一辆出租车在眼前停下司机拉下车窗“手机尾号多少？”


    蒋清开口道：“5364”


    夜色早已深了昏黄的路灯下没有人影。蒋清无聊的看着窗外，身旁的人却倒在了他的肩上，少年的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距离近的把彼此的呼吸拉近。


    蒋清看着似乎快要睡着的少年最终忍不住开口道：“你看到我抽烟的时候，是不是特别讨厌我？”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下一秒他听见依靠在肩头的人低语：“不是讨厌，我是在想这么多年你过的一直是这样不好吗？”


    月光打在少年的脸上，蒋清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陈书哲的头发。陈书哲的头发很软摸起来像小动物的皮毛。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蒋清在心中骂了自己两句：“我他妈疯了吗？他可是男的啊！”


    陈书哲的回答着实让他出乎意料。他的话让讲清胡思乱想了许久。他说不是讨厌那是什么？是.....心疼吗？蒋清在心底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