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老式电梯的提示音在楼道里回荡，最终停在了七楼。


    苏沁桃踩着感应灯的微光，穿过弥漫着腐败橘子皮味的走廊。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咔嗒”一声，门开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客厅里莫名有股怪味。


    像是什么东西放久了发出的陈旧气息。


    她借着窗外冷白的月光，摸索着走到阳台，将门一把推开，新鲜的空气立刻灌进屋内，驱散了那股怪味。


    从楼下，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那声音由近及远，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应该是陆苍野走了。


    她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回到客厅，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一般，蜷缩在沙发里。


    她刚拿起手机玩了一会儿，肚子就“咕噜”叫了起来。


    她起身扫了眼冰箱，手指在过期的泡菜、干瘪的西红柿，以及早上吃剩的三明治之间来回游走。


    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选择了三明治。


    她边将三明治叼在嘴里，边走到一旁的密封袋前，舀了几大勺新鲜的狗粮放在食盆里。


    “吃吧。”苏沁桃说着，一手揉着一个狗头。


    AK满脸嫌弃，五官都拧成了一团，那表情仿佛在说：这伙食比在基地里差多了，我不想吃。


    苏沁桃笑着说道：“大少爷，大小姐，你们俩呢，今晚就先在我这寒舍将就下，明早回基地给你们加餐。”


    然而，AK和布蕾却始终一动不动，眼睛死死地盯着卧室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像汽车引擎般的声音。


    “你们小尝一口，这个狗粮是牛肉味的，可香啦。”


    苏沁桃边哄边抓了几粒狗粮，放在它们嘴边晃了晃，可它们还是一脸不领情的样子，把头扭到一边。


    “那好吧，我放在这儿，你们一会记得自己吃。”


    苏沁桃无奈地站起身，突然猛地想起家里好像有玩具球，明天可以带去基地给它们玩。


    她垫起脚尖，将整个身子都探进储物柜里，在那一堆杂物中翻找起来。


    咚！


    突然，一个塑料球从高处掉落，不偏不倚撞在了旁边的相框玻璃上。


    相框里，一张黑白照片在月光下隐隐可见。


    照片上，一位中年女人微笑着，眼尾的细纹宛如被春风轻轻吹皱的春水，温柔而慈祥，仿佛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苏沁桃拿起相框，用袖子轻轻擦了擦，轻声说道：“妈，我把我在基地的狗带回家了，灰色的那只叫AK，棕黑色的那只叫布蕾，它们都很爱玩飞盘，我录了好多视频。”


    说着，她点开手机相册，屏幕的蓝光映在遗像上，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