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地阶妖兵
作品:《魂游仙界九万载,今朝逆天称帝》 赵天蛟裹挟着滔天血煞与怨毒离去,庭院内只余死寂狼藉与刺鼻的血腥气。
赤金霞光被血色冲撞后残留的碎芒,如同破碎的琉璃,在暮色中无声闪烁。
“公子!”慕容嫣绝美的脸上忧色未散,语速急促,“那赵天蛟已近半步玄境,血煞蛟魔体更是凶悍绝伦,五日后蛟魂台上,火烬他……”
她看向盘膝调息、双臂软垂却依旧挺直脊梁的火烬,后面的话不忍出口。
灵海三重硬撼九重巅峰两击不死,已是奇迹中的奇迹,可擂台上,没有第二次侥幸。
牧舟的目光,却落在火烬那双燃烧着不屈赤金火焰的眼眸深处。
那里没有恐惧,只有被点燃的战意,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赤金,越是捶打,越是璀璨。
“能爬上去吗?”牧舟的声音依旧平淡,像在问今日天气。
火烬猛地抬头,嘴角还残留着金红色的血迹,牙关紧咬,每一个字都像从肺腑里挤出来,带着铁与血的味道:“能!公子!爬,我也爬上去!
我的命,是您给的!我的路,是您点的!这擂台,就是我的道!”
“好。”牧舟颔首,只一个字,却重逾千钧。他不再看火烬,目光转向暮色渐浓的天蛟城,“慕容,随我去趟珍宝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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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蛟城珍宝阁,楼高九重,飞檐斗拱,宝光隐隐透出,是城中龙蛇混杂之地。
牧舟一身布衣,慕容嫣白衣胜雪、容颜绝世,这奇特的组合甫一踏入,便引来无数或探究、或贪婪、或惊艳的目光。
牧舟对那些目光视若无睹,脚步未停,径直穿过琳琅满目的灵材、符箓区域,目标明确地走向最深处、煞气最重、也最冷清的角落——妖兵坊!
坊内光线昏暗,空气粘稠,弥漫着铁锈、血腥和一种令人心悸的狂野妖气。
巨大的铁笼如同囚牢,关押着形态各异的“兵”——有通体漆黑、刃口不断滴落腐蚀毒液的锯齿妖刀;
有枪身缠绕着嘶嘶吐信的碧绿妖蟒的长枪;更深处,一股令人灵魂战栗的凶戾之气如同实质般弥漫。
“客人止步!”
一个独眼管事拦在入口,声音沙哑如破锣,“里面都是未驯服的凶兵,见血封喉,灵海境进去也是九死一生!
想要好兵器,外面有的是!”
牧舟眼皮都没抬一下,一步踏入坊内。
“吼——!”
腥风扑面!一道黑影快如闪电,带着刺鼻的腥臊直扑牧舟面门!
竟是一只浑身骨刺倒竖、獠牙滴着涎水的狼形妖兵!它被锁链束缚在角落,凶性却未减分毫。
牧舟脚步未停,右手随意一拂,如拂去尘埃。
“噗!”
那凶悍的狼形妖兵,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布满荆棘的铜墙铁壁,连惨叫都未及发出。
整个身躯在半空中诡异地扭曲、塌陷,瞬间爆成一团混杂着碎骨与妖气的血雾!腥臭弥漫,溅射的血珠却在靠近牧舟身前三尺时,被无形之力蒸发殆尽。
独眼管事倒吸一口凉气,那只独眼瞪得溜圆,仿佛见了鬼。 坊内其他躁动嘶吼的妖兵,竟在这一瞬间齐齐噤声,笼中凶光闪烁的眸子,死死盯着那布衣身影,竟透出本能的恐惧。
牧舟脚步不停,走向那凶戾之气的源头。
最深处,一个比其他牢笼坚固十倍的巨大玄铁笼。笼中悬着一柄剑。
剑长三尺七寸,通体暗红,剑身并非光滑,而是覆盖着一层细密的、如同活物般微微翕动的暗红鳞片!
剑格处,赫然镶嵌着一枚竖立的、紧闭的猩红蛟瞳!
剑柄则是一截扭曲的蛟骨!一股滔天的怨毒、不甘与嗜血的凶煞之气,几乎凝成实质的血色雾气,环绕剑身,隐约能听到蛟魂的泣血哀鸣。
剑身之下,地面已是一片干涸的暗褐色——那是历代试图驯服它而被反噬之人的精血!
“血蛟逆鳞剑。”牧舟看着那枚紧闭的竖瞳,平静道出名字,“上阶地剑,噬主七人,内含上古血蛟精魄一缕,桀骜难驯,尤厌身负蛟龙血脉者。”
武兵:灵阶,玄阶,地阶,天阶,圣阶。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血色雾气。
嗡——!
那剑格上的猩红竖瞳,猛地睁开!冰冷、怨毒、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目光,死死锁定了牧舟!
剑身剧烈震颤,覆盖的鳞片片片倒竖,如同被激怒的凶兽!
恐怖的蛟魂嘶吼在灵魂层面炸响,血色煞气化作一条模糊的血蛟虚影,张牙舞爪,欲要扑出噬魂!
“孽畜,安静些。”
牧舟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不见光华,只轻轻点向那咆哮的血蛟虚影眉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
那足以让灵海境巅峰修士神魂崩裂的血蛟煞魂,在触及那根平凡手指的刹那,如同滚汤泼雪,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哀鸣,瞬间烟消云散!
覆盖剑身的血色雾气疯狂倒卷回剑内,那枚睁开的猩红竖瞳剧烈颤抖,流露出无法言喻的惊惧,最终死死闭上,再不敢睁开!
暗红鳞片瞬间服帖,整柄剑的凶煞之气内敛,竟发出一阵低沉的、近乎呜咽的剑鸣,剑尖微微下垂,如同臣服。
牧舟探手,轻易穿过玄铁笼的间隙,握住了那冰冷的蛟骨剑柄。剑身温顺,再无半分抗拒。
独眼管事和暗中窥探的几道气息,此刻已是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牧舟的目光扫过角落,一柄缠绕着不灭黑炎、戟刃如恶鬼獠牙的方天画戟(狱炎破魂戟),以及一尊三足两耳、通体赤红、鼎内仿佛有熔岩翻滚、散发惊人高温的古朴大鼎(焚天烈阳鼎)。
鼎口隐约可见一缕跳动不休的纯白火焰,散发出焚灭万物的恐怖气息!
“此戟,此鼎,一并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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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慕容家安排的僻静院落。牧舟将散发着熔岩热浪的焚天烈阳鼎置于院中,鼎内那缕纯白火焰跳动,将空气灼烧得微微扭曲。
他将一堆药材和几卷古朴的丹典玉简丢给双臂依旧剧痛、脸色苍白的火烬。
“这鼎内是极品玄级异火‘焚心白焰’,最擅熔炼提纯,亦含一丝焚心淬魂之力。”
牧舟语气平淡, “这五日,你无需做任何事。以此鼎,以此火,炼这玉简中的丹方,直至力竭,再服丹恢复,周而复始。”
火烬看着那恐怖的异火和深奥丹方,瞳孔一缩,随即化为无比的坚定:“是!公子!火烬明白!”
他知道,这是公子为他铺就的、唯一能在五日内追赶那恐怖差距的绝路!以丹为炉,以火为锤,熬炼己身!
“至于慕容,”牧舟看向那柄安静躺在石桌上的血蛟逆鳞剑,以及那柄煞气森森的狱炎破魂戟,“将这些暂且收着。”
牧舟交代完,转身便走。
“公子,您去哪?”慕容嫣忍不住问道。
“饿了,寻些吃食。”牧舟的声音飘来,人已消失在院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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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四日,天蛟城暗流汹涌,无数双眼睛盯着那僻静院落,也盯着那个布衣少年。
白日里,牧舟的踪迹成了天蛟城最奇特的风景。他当真像个闲散的富家公子,在城中悠然闲逛。
清晨于百年老店“珍味斋”吃一碗灵气四溢的灵米粥配三色水晶虾饺;
晌午在临河的“醉仙楼”独占顶层雅间,点一桌价值不菲、蕴含精纯灵力的妖兽珍馐,慢条斯理地品尝;
午后则在城中最大的茶楼“听雨轩”,要一壶上好的“云雾灵茶”,听一折咿咿呀呀的戏文,指尖在桌面随意敲打,仿佛沉浸其中。
最让城中各方势力错愕,也让暗中跟随的慕容嫣紧蹙秀眉的,是牧舟竟在入夜后,踏入了天蛟城最有名的销金窟——胭脂醉!
莺歌燕舞,脂粉甜香扑面。牧舟随意点了两名清倌人,只命她们一个抚琴,一个煮茶。
他斜倚在铺着雪白兽皮的软榻上,闭目养神,对周围靡靡之音、窈窕身姿视若无睹,仿佛只是换了个地方小憩。
那柄暗红鳞片覆盖的血蛟剑,就随意靠在榻边。
“慕容小姐,您看这……”胭脂醉的管事额头冒汗,对着门外脸色冰寒的慕容嫣躬身。
“由他。”慕容嫣声音冰冷,美眸扫过牧舟平静的侧脸,又看向那柄散发着若有若无凶戾之气的妖剑,最终压下所有疑惑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恼,转身离去。
“呵,原来是个有点家底的炼丹师,带着个天赋不错的药童,仗着慕容家的势罢了。”
赵家府邸深处,听着探子每日的回报,赵天蛟脸上狰狞与不屑交织,“那药童躲在院子里拼命炼丹?
临阵磨枪,徒增笑耳!五日后蛟魂台,本少要当着全城人的面,把那小杂种一寸寸碾成肉泥!看他牧舟还有什么脸面!”
“少主英明!”阴影中,一个枯瘦如鬼的老者声音响起,“已按少主吩咐,联系好了‘血影楼’和‘黑风寨’的人。
那牧舟不过是个有些奇遇的炼丹师,自身修为平平无奇,全靠慕容家那丫头和那个药童撑场面。
“好!”赵天蛟眼中血光爆射,“五日后,蛟魂台!我要用他们的血,洗刷今日之辱!让所有人知道,这天蛟城,究竟谁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