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考试

作品:《穿成校园文里的炮灰女n号

    阮词初走到离校门稍远的十字路口,凭记忆坐上一辆车。


    “初初,今天出来的这么快呀。”


    驾驶座上,阮擎海看见阮词初坐进来,还稍稍惊讶了一番。


    “今天收拾得快。”阮词初应道。


    阮擎海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道:“饿不饿,你妈在家给你留了饭,红烧鸡翅,宫保鸡丁,还有玉米排骨汤,都是你喜欢吃的。”


    “是有点饿,爸,那我们快点回去吧。”


    “好嘞。”


    阮擎海应着,加快了车速。


    阮家的住宅位于江城的一栋高档小区,一进门,阮词初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饭香。


    “回来了,初初,饿不饿,来吃夜宵!”


    任芳听见门响,急忙出来招呼阮词初。


    “今天回来的挺早,我还说你10点才能到家呢。”任芳接过阮词初的书包,“快来吃饭,都这么晚了。”


    阮词初应下,接着坐在饭桌上开始扒饭。


    在她的记忆里,阮词初在学校不怎么吃晚饭,都是到饭点了去食堂随便买点什么,然后一边吃一边往篮球场那边走,因为她要看周祈颂打篮球。


    今天更别提了,她被周祈颂的篮球砸晕,赔礼道歉的零食也分给别人了,害的她晚自习饿得眼冒金星。


    阮词初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妈。”吃饭时,阮词初冷不丁喊了任芳一句,随即试探性地说道:“我们下周月考。”


    “考呗,又不是没考过,月考而已,平常心对待。”


    任芳说得轻巧,她当然知道要平常心,可以她现在的水平,在江城二高这样学霸荟萃的学校,倒数说不定都抬举她了。


    成绩一落千丈肯定会引人怀疑,到时候就麻烦了。可下次月考逼得又很紧,短时间内掌握那么多知识点,大部分还是理科知识,也太难了……


    “怎么了?有压力?”


    任芳看阮词初那副紧张的神情,开口问道。


    “嗯……是有一点,下周的月考,老师说难度有点大。”


    阮词初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考不好也没事,那么多回考试,谁能次次保证名列前茅,尽力而为就行,我和你爸又不要求你一定要考前多少名,而且二高的竞争那么激烈,你在年级里排一百多名,我和你爸还觉得不错呢。”


    任芳宽慰着阮词初,话里话外还带着几分对自己女儿成绩的骄傲。


    阮词初听完干笑几声,“妈,我吃饱了,我再进屋复习一会儿,”


    任芳笑着,“行,早点休息,别熬太晚。”


    -


    阮词初关上卧室门的那一瞬间,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她真的很希望这一切是梦,这样她就不用遭受考试的摧残了。


    老天不公啊……


    凭什么别人穿书是大学、是豪门、是古代大小姐,而她穿书就是高考,就是炮灰女配,就是垫脚石,她活着到底造了什么孽……


    阮词初小小扼腕了一下,毕竟,该面对还是要面对,更何况她大学学的还是工科专业,努努力,应付高中数学和物理,应该不算难……吧。


    “初初,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床!”


    任芳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阮词初应了声,而后客厅的灯就熄了。


    看着一室温馨,阮词初凭着记忆走到书桌前,开始来回翻找着什么,她记得应该是在抽屉里的……在哪儿呢……


    翻着翻着,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阮词初找了一本日记,上面几乎记录了阮词初高中以来所有的少女心事,喜欢的人、烦恼的事,所有伤春悲秋都记录在这一个小本子上,看完应该能有不少收获。


    2015年9月15日


    今天和郁唯兮去食堂吃晚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帅的男生,有多帅呢,形容不出来,反正很帅,又高又帅。以后我晚上要多去食堂,看看能不能多碰见他几次~


    2015年9月22日


    今天我们班男生和1班男生篮球比赛,我在篮球场上又遇到了食堂看见的那个男生,原来他叫周祈颂,不仅人好看,名字也很好听……打篮球也很厉害,比张巡强多了!


    2015年9月30日


    今天月考成绩出来了,我考得很差……年级里排五百多名,根本上不了光荣榜。周祈颂就不一样了,年级第五,数学单科和物理单科都是年级第一。放榜的时候我还看见他了,怎么会有人长得又帅学习又好呢……我什么时候能跟他一样优秀呢……


    2015年10月14日


    今天发生了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我鼓起勇气在周祈颂打完篮球的时候给他送了一瓶水,他当时有点小吃惊,但是他最后还是接过来了!然后,晚自习下课我在走廊上又遇见他了,他好像要去办公室问题,看见我冲我挥了挥手,还笑了笑,他是不是也认识我了呢!


    ……


    2015年11月25日


    我月考进步了,我考到了年级一百多名……


    2015年12月27日


    今天是周祈颂的生日,我挑了好久的礼物,最后很老套的送了他一个水晶球。可惜被他不小心摔碎了,下次送一个结实点的礼物会不会好一点……


    ……


    阮词初看完这一本日记,心里忽然酸酸的,她深知高中时代迈出主动那一步需要多大的勇气,尤其对于一个脸皮薄的女生来说。


    暗恋或许真的让之前的阮词初感到过深深的满足与喜悦,然而却逃脱不了悲伤的底色,尤其在之后,在书里周祈颂毅然决然和她分手之后,三言两语带过的会是阮词初怎样的心境。


    也许在上帝视角看来,她确实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女n号,但在现在的世界里,她是阮词初,也只会是阮词初。


    女追男、被分手的戏码她已经在书外看过了,而除去暗恋,少女时代令人烦忧的事无非也就那么几件。


    阮词初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在日记上郑重地写下:


    2016年5月26日


    我阮词初立誓,年级排名一定要超过周祈颂,要成为比他更好、更优秀的人。


    日记本上娟秀的字体较之前来说并未有太大不同,但细细看来,每个字的最后一笔好像又比之前舒展了些。


    -


    第二天,阮词初一到校,竟然一反常态的没有去找郁唯兮闲聊,反倒是坐在书桌前认真学起了物理。


    阮词初在穿书前物理和数学就学的不错,但是她毕竟脱离高中知识两年,早就忘的差不多了,所以她打算先自学半个月看看效果。


    “初初,你今天好用功啊,在学物理吗?”


    郁唯兮此时走过来,试探性地开口。


    阮词初轻轻点头,“上次物理小测考得不是很好,我想把错题再整理复习一下。”


    “说的也是,那我也去学习!”


    “……下周月考,据说跟一高用同一套试题,张明艳一直在班里喊让好好考试,别给二高丢人。”


    “又不是第一次联考,再说题难能难过教研组自己出的题吗,上次小测差点给我考傻,没见过那么扯的题。”


    走廊上,晏启桓和苏砚有一搭没一搭谈论着月考的事。


    周祈颂跟在两人身边悠悠掠过,无意间偏头,就看到坐在窗户边认真钻研试卷的阮词初。


    试卷上的题目也很眼熟,应该是上周小测的物理卷子。


    “这么用功。”


    周祈颂收回目光,情不自禁念叨了一句。


    “说什么呢祈颂?”苏砚拍了拍周祈颂。


    “噢,说你俩用功,下课都不忘讨论考试。”


    “那是,你物理小测分高,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晏启桓锤了周祈颂一拳,然后冷嗖嗖来了句。


    “八十分很高吗?”


    “我六十……”


    “我六十二……”


    “噢,那是挺高。”


    “……”


    “靠!真欠啊。”


    -


    “词初,高老师让你把物理作业送过去,她要改一下。”


    彼时阮词初还在学习物理,同班的一个女生过来,提醒了她一句。


    阮词初这才想起来,她身为物理课代表,物理作业还没收。


    好在是大课间,时间略长,阮词初火急火燎把作业收上来,沉甸甸一叠抱在怀里,疾步去了老师办公室。


    谁料刚进门,一个没看路,阮词初竟和刚从办公室出来的一群人撞在了一起,手里的作业本登时哗啦啦掉了一地。


    也顾不得其他,阮词初急忙蹲下来去捡作业本,对面几人也迅速反应过来,也俯下身去帮阮词初。


    一叠整理完,阮词初把作业本抱在怀里,抬眸便看见屈膝蹲在地上的周祈颂,捏着几个本子轻轻吹了吹,还用手指拂了拂,然后再递给阮词初。


    从阮词初的角度,能看清少年很流畅的手臂线条和肩颈线条,白色的校服短袖就这么贴着他,很朴素的颜色,却隐有一股说不出的爆发力。


    看见来人这么热心,阮词初反倒是往后退了几步,和周祈颂隔了点距离,随后抬眸小心翼翼地觑了男人一眼,然后才伸手接过。


    见阮词初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周祈颂挑了挑眉,也没多说什么,带上苏砚和晏启桓起身离开。


    “有情况啊祈颂,人怎么好像躲着你呢。”


    “对啊,我记得阮词初以前对你挺热情的,最近是怎么了?腻了?”


    苏砚和晏启桓对视,彼此胸有成竹地指了指对方,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腻个毛线,我俩没情况,别胡扯。”


    “怎么可能,阮词初喜欢你不是明摆着呢,大美女那么主动,结果某人不领情啊……”


    “诶,你说阮词初是不是因为上次祈颂用篮球砸她生气了?”


    “我看是,谁被砸能不生气,而且追人家的男生还不少呢,我要是阮词初,我就……”


    “你俩,有完没完了。”周祈颂皱着眉打断二人的交谈,明显有些不耐,“她爱喜欢喜欢谁,跟我没关系。”


    “阮词初你都看不上,那你喜欢谁?沈思清,孙瑜晚?还是高一那个小学妹?”晏启桓贱兮兮地问。


    周祈颂冷脸,旋即凉凉道:“晏启桓,你找打?”


    “急什么!戳你心窝子了!”


    “启桓,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那样。”


    -


    晚饭后,阮词初和郁唯兮像往常那样去操场上散步。五月的风裹着暮色携来丝丝惬意,橙红色的落日悬在天际,透过繁茂的柳树枝叶碎成金箔般的光斑,铺洒在步道上,为傍晚的校园增添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今天广播站放的音乐好奇怪,感觉没什么歌词,一点也不抒情。”


    阮词初听着操场上回荡的音乐,如是点评道。


    郁唯兮听了撇撇嘴,“八成是许近南放的,刚求了沈思清让他进广播站,说要让全校听的他的高品质R&B,学校这破烂音响,跟老太太说梦话一样,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