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Chapter nineteen:胆小鬼

作品:《HP孙时代:弗丽嘉[The  tales

    关于弗丽嘉魔女身份的猜测尘嚣日上,这些没有证据的猜测只会出现在学生们茶余饭后的闲谈里,对弗丽嘉而言最大的区别或许就是许多人会刻意躲着她,但也有学生会悄悄跟在她身后,仿佛追逐一个明星一样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但她依然沉浸在失去克隆塔夫的巨大乌云里,这些平时会让她烦恼的事物,如今在她的眼里已不再重要起来。唯独两个人的眼神,让她非常的不安。瓦利亚彼得洛夫的仇恨完全在她的预期里,虽然波特先生已经跟他解释了前因后果,但弗丽嘉相信瓦利亚会像把母亲的死亡推给凯撒一样,将父亲的死亡推给她。因此这些天斯科皮,阿不思和洛肯几乎是轮流在她身边站岗。而另一个让她不安的人便是莱斯特施瓦茨巴赫。


    他站在格林德沃之墙前,眼睛重重地凝视着墙上的死亡圣器标志,洛肯在弗丽嘉的要求下不情不愿地站在了过道的另一头。弗丽嘉不认为此时自己的行为是合理的,但她隐约感觉到莱斯特施瓦茨巴赫与克隆塔夫之间不仅仅只是学生和老师这么简单。


    “盖勒特格林德沃”,莱斯特施瓦茨巴赫冷笑道:“ 无数人为他丧命,无数人”。


    他看了一眼弗丽嘉,眼神冷漠而充满着敌意,“ 我同他一样,拥有着过人的魔法天分,我模仿着他的一切”。


    他看着手中的挂坠盒说:“ 只因为教授的眼里只有他”。


    一阵低微的啜泣声从楼道里传来,弗丽嘉敏捷地转过身,只发现一只幽灵猛地撞进了墙壁里。


    “教授因为那胆小鬼的事要与德姆斯特朗的校董决裂”,他扯出一个笑容,“ 那我便让这决裂更加彻底”,他摇了摇头,“ 这让我多了一个与格林德沃的相似点,十六岁被开除”。


    他用力按住了弗丽嘉的脑袋,“但这毫无用处!” 他低声地嘶吼着,“我为他站在黑暗里,为他选择了本不属于我的道路”,她拽紧了口袋里的复活石。莱斯特的愤怒拧着他的脸,让原本狰狞的面庞变得温和了一些,“到头来,他在意的……..只这双眼睛,终究…….” 他放开手,叹气道,“没看我一眼”。


    “你可以将克隆塔夫的死怪到我的头上”,弗丽嘉努力回想着波特先生告诉她的关于大脑封闭术的办法,虽然她没有这个能力在几个星期内掌握,但她尝试着不被莱斯特锐利的眼神侵扰,“ 你应该要知道,正是你所跟随的圣瓦尼,他的手下彼得洛夫将桃木刺进了他的心脏”。


    “那也是因为你”,莱斯特掐住了她的脖子,这让弗丽嘉握着复活石的手更加用力,“ 因为你身上格林德沃留下的影子,他让自己困在这个影子里近一个世纪,原本我以为那团火已经被扑灭,直到你的出现!”


    “是啊”,弗丽嘉咽了一口唾沫让自己冷静,“ 所以我也是他拼死要保护的人”。


    这句话是致命的,弗丽嘉在赌,赌克隆塔夫在莱斯特心里的地位,莱斯特脸上闪过的情绪让她知道她赌对了。


    “我跟你一样想要为教授复仇”,她斟酌着词汇,“不惜一切代价复仇”,莱斯特别过脸去,弗丽嘉往前一步,“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手上有一把带红钻石的金钥匙”,她顿了顿,“ 我知道那是圣瓦尼非常珍视的东西,你能…….” 她思考了一番,“ 如果你能帮我找到钥匙,我会帮助你复仇”。


    “呵,你从教授身上学到了不少”,他嘲讽道,“不过我复仇,从来不需要格林德沃的帮助”。


    说着他冲格林德沃之墙发射了一枚绿色的咒语,这是一个威胁。弗丽嘉很清楚,但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刻,他俯视着弗丽嘉说道,“ 一周后他会跟学生家长们到朱瑟伯格住上一段时间”,他按住弗丽嘉的后脑勺,“那钥匙,就在他身上”,凑近她的眼睛,“ 如果你想复仇,你最好能突破傲罗们的重重防护”。


    “傲罗?”


    “他们的协议”,莱斯特不屑地笑道,“ 你该去问问你眼中的救世主们”。


    “你是说,赫敏还是”,她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 波特先生?”


    “ 所有人都会被收买,只要”,看着弗丽嘉急切的样子,莱斯特露出了嘲讽的表情,“你能给他们他们需要的”。


    等莱斯特消失在走廊尽头,弗丽嘉大口喘气着瘫倒在地,她并不信任莱斯特,但对赫敏和波特先生的怀疑却像是根治在心底的种子,正在悄无声息地发芽。她摇晃着脑袋想要将这些让她难受的猜测驱赶,但这反而让她无法停下思考这件事。


    “你没事吧”,洛肯飞快地来到她身边,担忧地询问道,“ 有消息了吗?”


    “伍尔弗里克下周会来德姆斯特朗”,角落里一只幽灵探出了头,但她无暇理睬,她对洛肯说:“我实在想不出他会以何种理由给我钥匙”。


    洛肯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角落的胆小鬼,肯定道,“ 总会有办法的”。


    一周后将弗丽嘉从黑魔法防御课上拉走的并不是关于伍尔弗里克的消息,德姆斯特朗的礼堂里挤满了穿着各式各样长袍的人。


    “爸爸?” 斯科皮惊喜的声音让他们一眼发现了人群里一头淡金色头发的德拉科马尔福,但弗丽嘉有些怀疑他的真实身份,因为曾经她见过的马尔福先生虽消瘦但远比现在精神,黑眼圈让他本就有些突出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怪诞起来。只在斯科皮冲过去时,眼里闪烁了几分微光。他的眼神越过斯科皮的头顶看着不远处的弗丽嘉,他微微点了点头,弗丽嘉读不懂这眼神里的意思。


    “弗丽嘉,阿不思!” 还未等弗丽嘉去理解德拉科马尔福,一个巨大的拥抱将她和阿不思搂到了一起。


    “哈哈哈”,阿不思一边挣扎着露出脑袋,一边大笑道,“狄伦,你要谋杀霍格沃茨的勇士吗?”


    “狄伦?”弗丽嘉欣喜发现那常年堆积在狄伦额头上的阴郁不在,狄伦近乎炫耀地在他们面前伸出手,展示着无名指上的指环,“ 看看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弗丽嘉一把拽过他的手,差点尖叫出声,“你! 你和莫丽?”


    “婚礼举行得很低调”,狄伦脸上的笑容几乎完全粘在了他的脸上,“ 你知道的,珀西虽然接受了我,但我们也该顾及莫丽奶奶的感受”。


    “这真的太棒了”,阿不思用力拍着狄伦的肩膀,“可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珀西为我安排了一个魔法部的安保司的工作”,狄伦昂着脑袋,将胸前的姓名签展示给二人,“ 过几个月我就是魔法部的正式员工了”,整个礼堂似乎都被狄伦带来的好消息点亮,弗丽嘉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完全没想到”,她有些激动地说:“ 我完全没想到你们真的结婚了,可是莫丽为什么没有跟来?”


    “大概是因为她在布置我们的新家”,狄伦憋笑着,“应该是这个秋天搬进去”。


    接连几个月的忧愁就这样因为他的好消息变得遥远起来,弗丽嘉只觉得鼻子有些酸楚。


    “太棒了!” 阿不思拥抱了狄伦,“ 太棒了,珀西是怎么想明白的!”


    “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父亲能扭过自己的女儿”,狄伦摸了摸头发,“ 他对我还有些严肃,但是我没什么好抱怨的”。


    “哦,对了,一直在聊我的事”,狄伦回过神,他看着弗丽嘉问道,“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你的新闻,看来今年你也没有少惹麻烦呀”。


    “女魔头?” 弗丽嘉苦笑着耸了耸肩,“ 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狄伦安慰道,“ 只不过对我们而言,被这个世界接纳会更困难些。但你看我”,狄伦转了转身,“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呀”。


    “臭老鼠”,然而狄伦的笑容却在下一秒被弗雷德扔过来的粪蛋打破,“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好吧”,狄伦歪了歪脑袋,“哪儿都有固执的人”,他轻松地用魔杖清洗掉身上的污渍,“ 不过两位,我要失陪一下,我想现在我该跟弗雷德好好聊聊”。


    “唉?” 阿不思有些担忧地说:“ 你们不会要决斗吧”。


    “不”,狄伦扯了扯身上的长袍,笑着说:“毕竟你们知道以前我都让着他,这次啊,我该光明正大地跟他讲讲道理了”。


    看着自信而阳光的狄伦,弗丽嘉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还记得狄伦在天文塔上讲述的关于他的身世,她也记得狄伦在礼堂里那场轰动却小心翼翼的求婚。而现在爱情抚平了他满是沟壑和伤疤的内心,她只觉得心底弥漫的迷雾消散了许多,如果狄伦可以,那么她也可以。


    她的救赎也许正站在礼堂的另一边,比尔挥着手示意她过去,冰霜覆盖的德姆斯特朗仿佛也照进了春日的阳光,她快步来到芙蓉和比尔身边,她用力抱了抱比尔,她很想哭诉,哭诉这段时间的委屈,哭诉自己面对的那沉重的命运。芙蓉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有安慰的言语,但她知道比尔和芙蓉理解她的隐忍。


    “最近没有休息好吧”,芙蓉抚过她额前的碎发,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你看起来瘦了好多”。


    弗丽嘉很想说自己没事,很想像以前一样伪装自己很坚强,但她缴械投降了,她摇摇头,只将自己的眼泪憋回去,“不好,我过得不好”。


    芙蓉的怜惜只顺着她的手一点点抚摸在她的手臂上,她的温柔有如春风,又一次让她的眼泪聚集了起来。


    “弗丽嘉”,比尔摸了摸她的脑袋,眼里满是歉意,“ 我们需要单独谈谈”。


    “哦,比尔”,芙蓉制止道,“ 让她放松一天吧”。


    “弗丽嘉,你知道的我们的时间不够了”。


    弗丽嘉她知道亲情的温暖,也知道它有多脆弱。她点点头,与比尔找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当他们明确知道该聊些什么的时候,却因为彼此都不敢开口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多米尼克回家了吗?” 弗丽嘉担忧地问道,


    “她被监禁在魔法部”,比尔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遇到了一起事故,我们还得等后面的判决结果”。


    “她不是……” 弗丽嘉回想起多米尼克的话,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底蔓延。


    “至少,我们找到了她”,比尔指着她手中的魔杖问道,“新魔杖用得顺手吗?”


    弗丽嘉点点头,将魔杖递给他,“ 它让我变得更强了些”。


    “弗丽嘉”,比尔噎住后半句,片刻后说道,“ 你知道我一直在劝你不要使用黑魔法”。


    “是啊,每封信都会说”,弗丽嘉有些怨气地说,“ 但是比尔”,她看着他:“ 你是坐在温暖的火炉边还是吃着美味的早餐劝诫即将面对温迪哥的我不要使用黑魔法?”


    “我知道你承担了很多”,比尔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哀求,“ 但是弗丽嘉,你需要明白一件事,黑魔法的可怕甚至都不在于它带给受害者不可逆的损伤”,他拉开一把椅子坐在弗丽嘉的对面,眼睛与她平视,“ 你会习惯去使用它,它是捷径,你不需要花几个月甚至半年去练习,你只需要去仇恨,只要仇恨你便可以掌握它”,他指着弗丽嘉的心脏说:“ 当你习惯了这种捷径后,你会习惯用仇恨去看待世界,你无法再理解这个世界的美好之处,你会充满戾气,那所有属于你的善良美好品质都将被你自己埋葬”。


    “因为我想活下去!” 弗丽嘉低声怒吼着,“ 如果我的命运里注定充满着杀戮,我宁愿屈服于它”。


    “而不是反抗?” 比尔的眼睛太过明亮,明亮到弗丽嘉心虚起来,“ 你在打听金钥匙的下落”。


    这不是疑问,弗丽嘉别过脸去。


    “乔弗里会支持你这样做”,比尔叹气道,“ 你是我的孩子,弗丽嘉。我曾做过许多年的解咒员,破解诅咒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去理睬它。你现在做得一切都将会把你推上弑亲的未来”。


    “我父亲无视了诅咒,可是呢?” 弗丽嘉否决道,“ 彼得洛夫想要我的命,所有知道诅咒的人都想要我的命,我能怎么办?下一次…….下一次还有人会挡在我的面前吗?”


    “我会挡在你的面前”,比尔的话让她一下泄了气,他已经开始苍老的脸上在一瞬间闪过少年的执着,他拍了拍弗丽嘉的肩膀,“我希望你是弗丽嘉格林,而不是弗丽嘉格林德沃”。


    “我…….” 比尔的关心让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又一次被触碰,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他。


    “你要相信推动这个世界运转的不是仇恨”,他柔声说道,“ 仇恨会让你一时强大,也会让大多数人发泄不满和情绪,但你要知道,真正能让你在余生寻找到安宁的一定是善意与爱”,他指着弗丽嘉的心脏说:“ 是的,你的生命伴随着仇恨的诅咒,但我也知道你是伴随着爱而生的孩子,是弗朗西斯和奥斯顿对你的爱让你存活,我也相信他们的爱意能改变原本的诅咒”。


    “这都是些不实际的东西”,弗丽嘉抗拒道,“ 它不能帮我抵挡死咒,也不能帮我摆脱麻烦”。


    “它们不能”,比尔说:“ 但是我能,弗丽嘉,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温暖融化了她早已有些凝结的心脏,她想要说话,但酸楚却充满了她的喉咙,“谢谢你”,她用力地说:“ 谢谢你,比尔”。


    “只有最后一个项目了”,比尔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一次我们用回正规的魔咒”,他微微笑道,“ 你的教父可是最厉害的解咒员,有我的指导,这一次你一定不会出问题”。


    弗丽嘉露出了微笑,比尔的存在让她踏实,但自克隆塔夫的事后,她也清楚这份踏实并不完全是好事,甚至会将比尔推上危险的境地,而她不能忍受再失去任何人。“ 好”,她撒谎道,在心里默念,我也不会让你出任何的问题。


    比尔和芙蓉每隔几天都会来霍格沃茨的列车看望弗丽嘉,比尔会教他一些决斗的魔咒,芙蓉会探听她关于圣诞舞会上的故事。狄伦偶尔会加入他们,闲聊他离开霍格沃茨后如何寻找到工作,又如何说服了珀西。阿不思和斯科皮大多数的时候都忙着准备即将到来的OWLs。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和美好,一度让弗丽嘉忘了波涛下的暗潮。但当她拿出暗黑语的书本,以及克隆塔夫的车票时,关于未来的担忧和恐慌才会在无人的夜晚侵袭着她的大脑。


    乌云将整个天空遮挡,白昼变得犹如黑夜。倾盆的雨水融化了小道,在旅人每留下一个脚印的瞬间带起恼人的泥点。没有人会在这种糟糕的天气里赶路,至少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如此。但两个人和一匹马正缓慢在玫瑰庄园外的小道上前行着,不过如果有人过路一定不会认为这是两个“人”和一匹“马”,即便世界都笼罩在墨色的幕布下,一个视力正常的人都会发现其中一个“人”和那批马都缺失了最正常的头,原本应该是头的位置只有一层黑色的浓雾。


    这趟旅程并不顺利,等他们走到山顶时,他们的身上已满是泥泞。玫瑰庄园的门敞开着,仿佛一直在等待着门口的两位客人,男人脱下了兜帽,厚重的胡子下是一张久经沧桑的脸,他的眼睛仿佛沉入海底百年的珍珠,虽明亮却孤独。他毫不犹豫地推开玫瑰庄园华丽的大门,巨大的水晶灯下,一个华贵的妇人正来回踱步着,绸缎的睡衣长袍被她随意地拖在地板上。老旧大门的沉吟让她转过了身,看着门口的男人,她的脸上多了几分欣喜,“伍尔夫,哦,伍尔夫”,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少女的神态爬上了她已有了许多皱纹的脸,她微微摇了摇头,如同面对久别重逢的情人。


    “你回来了”,她快步走上前,用力地捧着他的脸,男人却别过头去,似乎对她的亲昵有些排斥,“ 太好了,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低哑,仿佛自己的声音稍微高一份面前的男人就会离她而去一般,那声音里带着浓烈的哀求与渴望。


    “是的,我回来了,加布里”,伍尔夫轻轻推开了她的手,他挪过眼睛看着沙发边的炉火。


    “哦”,女人轻轻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欢欣地说:“ 伍尔夫,你一定冻坏了吧”。


    她拉着他坐在炉火边的沙发上,她仿佛面对长久未归的丈夫一般忙前忙后地帮他张罗着毛巾和热巧克力。伍尔夫却并没有多几分感激,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是漠然的。


    “你知道我一直在寻找你”,女人坐在他的身边,整个身子往他的方向倚靠,“ 我想要同你道歉,我想要知道你这些年都去了哪儿?”


    伍尔夫却努力远离面前的女人,有些不情愿地回答道,“ 我去了佛罗伦萨”。


    “佛罗伦萨”,加布里讨好地笑着,“ 意大利太棒了,我很想去那边晒晒太阳,你知道法国常年都是阴雨,我可以陪你去”。


    “我听说你结婚了”,伍尔夫打断女人的殷勤,“ 孩子已经成年”。


    “啊”,女人有些心绪地笑了笑,“ 那是以前的事了,乔弗里还因为我和他父亲离婚的事跑去埃及做解咒员”。她搭上伍尔夫的胳膊,“不过你看,我现在随时可以跟你一起走”。


    “我不需要多一个伴”,伍尔夫抽回自己的手,“ 更何况……”


    “我很抱歉”,加布里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伍尔夫的眼睛,她慌忙改口道,“我很抱歉,伍尔夫,我那时候还太小。我不知道那个麻瓜对你如此的重要”。


    “他不仅是一个麻瓜!” 伍尔夫低声怒吼道,“ 弗兰克是我第一个朋友!”


    女人颤抖了一下,她微微抬起眼睛,一些话到了她的嘴边被她咽了下去。当她从双手中抬起头,脸上再次是讨好的神奇,“ 那时候告诉埃斯特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你会为此离开我,我害怕你会离开玫瑰庄园。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年轻,你也知道…….” 她顿了顿,“ 你对我有多重要”。


    “我今天不是来听你的忏悔的”,伍尔夫挺直后背,打断了她的话,他俯视着面前的女人,“ 你的儿子是否有一个叫做弗朗西斯的朋友?”


    “弗朗西斯?”


    “他在埃及认识的朋友”,伍尔夫补充道,“ 现在正受着他的接济”。


    “我似乎没有印象”。


    男人站起身,“ 如果你不知道,或许我没有留下的理由”。


    “不不不”,加布里否定道,“ 一定有的,一定有的”,她慌忙地说:“ 我听说他有一位身体不太好的朋友,我能帮你问他,我一定可以”。


    那声音近乎祈求饭食的乞丐,她握着伍尔夫的双手,害怕稍一放手他便会消失在门后。男人再次坐回了椅子。


    “这一次”,加布里靠着他的手臂哀求道,“ 不要再走了好吗?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伍尔夫轻轻拂过她的头发,那金发早已不再纯粹,他的手颤抖着,轻声说:“ 加布里,我曾许愿你一只帝王蝴蝶”。


    加布里再次尝试着抱住了他的胳膊,坐在他身边的地毯上,“ 你说过,我比这世间的一切都美,比花丛里的蝴蝶还美,只有帝王蝴蝶才能与我并伦”。她轻轻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皱纹,“可是我……” 她有些忧伤地说:“ 我已经老了”。


    伍尔夫抬起了她的脸,一个笑容出现在他冷若冰霜的嘴角,“ 你依然很美,我的加布里”。


    加布里已经苍老的眼睛里闪烁出光芒,仿佛是重生一般,她柔声问道,“ 对不起……”


    伍尔夫轻轻按住了她的嘴唇,“ 这一次你会站在我这一边”。


    加布里如一个听话的学生一般用力地点点头。


    “帮我打听一切关于弗朗西斯的事”,他的声音温柔如糖蜜,


    “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儿子”。


    …….


    一阵头痛让弗丽嘉被惊醒,她这才发现自己枕着暗黑语的书睡着了,她摸了摸自己嘴角的口水,胸口非常的不舒服,她拉开睡衣,父亲的挂坠盒在黑暗里闪烁着轻微的光芒。她有些疑惑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她梦到了伍尔夫还有一个叫加布里的女人,似乎还是在玫瑰庄园。但记忆里的一切狡猾地从她的大脑里一点点遗漏,以至于最终除了头痛她什么也不记得。


    她趴在床上,窗外的星辰显示着已是半夜,她很想倒头继续睡觉,但抱在手中的书本让她清醒了一些。最终她叹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坐在床边,继续研读起之前未看完的章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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