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毒发(已改)

作品:《姝色无边[快穿]

    坐在凉亭休息的静姝和宋旻两人循声望去,就见一身穿蓝色衣袍的小男孩颠颠地朝这边跑来,手里还拿着刚摘下来的牡丹花,红艳艳的,很是漂亮。


    男孩边跑嘴里还边喊着两人,左右两边各跟着一位宫人随时保护他,身后也跟着一长串的宫人。


    这副场景惹得静姝扑哧一笑,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


    得到母妃回应,男孩,也就是太子宋如晖很是高兴,加快脚步兴冲冲朝凉亭跑去。


    宋旻心被提了起来,目光紧紧地追随在孩子身上。


    见他跑到静姝身边作势要扑进她怀里,宋旻赶紧起身打算接住他。


    现在静姝怀有六个月身孕,被宋如晖这猛地一扑,一定会被伤着。


    宋旻哪里能看着这事儿发生?


    哪知他做好了准备,却见宋如晖在静姝两步外停住脚步,望着他哈哈大笑,整个人又蹦又跳,甚至高兴地开始原地转圈。


    看着宋旻难以置信眼睛瞪大的样子,静姝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她是第一次见着宋旻吃瘪,偏偏这个让他吃瘪的人还是他自己的孩子,打不得也骂不得,只能自己吃了这个哑巴亏。


    看着两人笑作一团,宋旻心里好气又好笑,心中又不免有点得意于儿子的聪明孝顺。


    最后他也只得无奈坐下,拉过还在嘲笑他的男孩,轻轻点了点他的小鼻子,语气无奈又宠溺,“你呀,真是被你母妃给宠坏了,你现在是连我也敢消遣了。”


    静姝哼笑一声,白了他一眼,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小如晖额头的汗水。


    宋旻神情讪讪,偷瞄了小如晖一眼,见他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清了清嗓子,“晖儿手里拿着的牡丹可是要送给你母妃的?快给你母妃戴上吧。”


    小如晖高兴地重重点了点脑袋,脸上的婴儿肥跟着一颤一颤的,满眼期待地看着静姝。


    见着静姝轻轻弯腰低头,小如晖激动地踮起脚尖,将手里的牡丹花插入她的鬓发。


    大红色的牡丹开得正是艳丽的时候,插在静姝的乌发之间,衬得她雍容端庄又妩媚多情。


    “母妃,你是晖儿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静姝被他哄得很是开心,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又亲了亲他肥嫩嫩的脸颊。


    宋旻在旁边看得眼热,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正欲说些什么,魏珠就已经来到跟前道:“陛下,刚刚小太监来报说是右相在仪元殿求见。”


    宋旻不耐烦地皱眉,猜不出右相这个时候求见有什么目的。


    本来不想理会他,但想到现在正是收网的关键时候,不能让这只老狐狸察觉,便又改变主意。


    告别了静姝两人,朝仪元殿而去。


    右相正坐在偏殿喝茶,见一小太监进来请他,就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朝正殿而去。


    甫一进殿,就见正值壮年的帝王端坐于上首,不怒自威,正眼神幽深地注视着自己。


    右相赶紧低头行礼,待听见陛下免礼之后这才起身。


    “陛下,宁远县县令李大人在任六年,将宁远县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这是他的折子请您过目。”右相边说边将揣在袖中的折子躬身呈上。


    宋旻看了站在旁边的魏珠一眼,示意他将折子呈上来,话却对着殿中的人道:“右相坐下说话吧。”


    结果魏珠递过来的折子,宋旻闻到一丝幽香,一闪而逝,仔细嗅闻时又不见踪影。


    压下心里的疑惑,宋旻将折子看完,就是一封简单的述职折子,不由疑惑问道:“右相求见朕就是为了这事儿?朕记得官员的考核是吏部的事情,还不需要朕亲自过问吧!”


    “回陛下,宁远县令李大人短短六年间,就将宁远县一个中县治理为上县,能力很是不凡,所以微臣觉得可以破例为其升官,这才求见于陛下。”


    “这样的小事儿你们拿主意便是,什么事情都要朕过问,朕养你们有何用!”听了右相解释,宋旻越发生气,忍不住将奏折重重扔在书桌上。


    见着陛下发怒,右相慌忙起身,面上惶恐不安地道:“陛下息怒。微臣只是认为李大人乃皇贵妃亲生父亲,是太子殿下的外家,加之微臣听说李大人和晟王来往过密,这才想着向陛下禀报。”


    凤眼微眯,宋旻眼神幽深地注视着大殿内躬身站着的老者,语气意味深长,“哦?右相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此事微臣也是无意中知道的。十年前宁远县曾遭受洪灾,当时晟王正好经过那里,曾无意间救下当时的皇贵妃,将她带回了京城。”


    抚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宋旻低垂下眼帘,沉吟不语。


    过了片刻,这才道:“此事朕知道了。至于李爱卿的事,直接按规定来。你就先回去吧。”


    待人走远,宋旻派人去请御医,自己依旧坐在书桌后想事情。


    今日右相求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看着像是在挑拨宋旻和静姝与晟王的关系,但他认为不会这么简单。


    又想到刚刚闻到的一缕幽香,之前冷家小姐喜欢用香害人,宋旻这才传来太医看诊。


    宋旻闭上双眼,旋转扳指的动作越来越快,只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才好。


    张太医匆忙赶到仪元殿时,宋旻已经吐血昏迷过去。


    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下气息,太医这才上前给躺在龙床上的宋旻请脉。


    不久静姝也急匆匆地赶来,眼圈通红泪眼婆娑的宋如晖被宫人抱在怀里,紧随其后。


    “怎么样,陛下如何?”看见太医把完脉,静姝焦急地开口询问。


    “回皇贵妃的话,陛下之前体内未完全清除的毒素突然爆发,这才导致昏迷。”


    太医神情犹豫,但想到陛下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又咬牙道:“如果不能及时服用解药,后果不堪设想。即便最后毒解了,只怕身体也是大不如前。还请娘娘做好准备。”


    “陛下体内的毒这么多年都没出事,怎么会突然爆发?”


    “陛下应该是无意间接触了药引。有些毒药会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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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会达成一种平衡状态,平时会相安无事,但只要一接触到特定的药引,就会如同火山一般突然爆发。”


    药引?


    如此说来,这件事情和冷家脱不了关系。


    可是冷清和红药已经死了,难道是右相不成?


    胆敢谋害陛下,他难道不怕牵连家族吗?


    静姝眉头紧蹙,暂时放下心里的猜测,对着太医道:“你先给陛下开药,解药的事情本宫来解决。”


    喂宋旻喝下药,静姝坐在床头看着床上昏睡的男子怔怔出神。


    右相既然敢给宋旻下药,那就一定做好了准备,轻易不会找到解药。


    可,她还是要试试。


    “咳咳咳。”


    听见咳嗽声,静姝回过神来,将男子扶起半靠在床头,“你现在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休息。太医说你是接触了药引,身体里的余毒才会爆发,这才吐血昏迷,你可知道是谁下的手?”


    接过静姝递来的温水,浅抿一口润了润嗓子,宋旻这才回答道:“是右相,他将药引下在奏折之中,我这才没有防备。”


    “看来我没有怀疑错人,果然是他。当初元宵节的刺客便是冷清派来的,如今她早已去世,知道药引的也就只有冷家的人了。”


    宋旻拉过静姝的手揉捏,仿若漫不经心地道:“之前一直未曾问过,你是如何得知这么多消息的,现在还不知道我能够活多久,你可否给我仔细说说?”


    静姝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与别人的不同,他自然能够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出不对。


    这几年来,他们两人心照不宣的都刻意回避了这些问题,宋旻也怕挑明了之后静姝会离开,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曾明说。


    但是现在,在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活着的时候,突然就想试试,试试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有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静姝移开视线,并不与他对视,“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之前无意间曾救过一个女道人,那位道人曾教过我一些普通人也能使用的法诀。”


    看着眼前女子躲避自己的眼神,宋旻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但也并不全是真话。


    压下心里涌上的落寞,他正欲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这诡异的气氛,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父皇,你醒了?”


    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小如晖,眼睛红肿,眼底深处还有一丝恐慌,宋旻有些心疼。


    将人抱在怀里,宋旻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和他说这话,抚慰着他内心的惶恐。


    一时间,殿内只能听见男人温柔地低语,以及男孩童稚的声音。


    静姝神情有些恍惚,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内心只觉一片安宁,这是她在天元大陆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即使每天都在吃药,宋旻的身体还是一天天地虚弱下去。


    不过几天,他现如今一天就有大半的时间在昏睡中。


    静姝刚刚给宋旻喂完药,正替他擦拭嘴角,就被他捉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