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通感

作品:《从武神落榜到冤种琴仙

    “不请自来,就是你千年来学的规矩?”焦尾质问道。


    见焦尾近在眼前,松雪心中大叹不妙,立即催动更多的灵力涌出,意图将属于芳甸的气息裹个严严实实。


    焦尾倒是一点不手软,仍是死死揪住芳甸灵脉的尾巴,大有要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架势。


    “嗵——嗵——”


    耳畔又响起了强有力的心跳声,萦绕在松雪与芳甸两个没有心脏的怪物之间。屋漏偏逢连夜雨,被焦尾一搅和,本用来隔绝芳甸感官的法术早已失灵。更糟糕的是,她与芳甸的灵脉被焦尾拽得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竟教她听见了芳甸的心声——救……我……


    “别急,容我先将眼前这个麻烦精解决掉。”


    松雪强制自己迅速镇定下来,收起多余的念头,在心里不慌不忙地安抚到。她猜想,不出意外的话,芳甸也是能听见她的。


    麻烦——面对此情此景,松雪最终还是没忍住露出点真心实意的烦躁。


    此刻,与她互通有无的芳甸必然将此话悉数听去了——松雪感觉到自己的灵脉不安地抖动了一下。紧接着,心跳如擂,焦躁不安、愧疚、难过……这些消失了很久的情绪悉数冲击着松雪的感官,令她既陌生又头疼。更甚者,彼此间五感六识都被打通了,松雪能清晰地感受到,另一个魂魄正在挤进她的神识。松雪额间青筋无奈又不安地抽搐几下,因灵脉相连的缘故,看样子不仅是“心里话”藏不住,而且是直接与芳甸通了感了。奇怪的是,她能体会到芳甸所有的情绪,唯独再也听不见他的“心里话”。


    松雪不禁肃然起敬:城府挺深啊,这种境况也能藏?


    可此时她也无暇顾及太多,需心无旁骛地应对焦尾,用自己的灵脉将芳甸悉数包裹后再紧紧锁住,避免芳甸被揪出去而落入焦尾手中。


    “你吞噬了什么邪物?”焦尾怒道。


    “邪物?”松雪还能抽空打个嘴仗,“依在下看上仙才是真邪门儿!”


    “不自量力——”焦尾怫然道,“若是想从本尊手底下逃走,就赶紧拔刀!”


    松雪一时摆脱不了焦尾对芳甸的纠缠,手上动作略显费力,嘴上却一点不肯输,“咱们是乐仙,仙尊为何总想教唆下仙动武呢?违反了乐仙司律令,仙尊自可全身而退,而等待小仙的下场又是什么,仙尊想必很清楚。”


    “你何时变得这般畏首畏尾?要想窥私不该你看的,总要付出代价。”


    松雪却问:“是仙尊在我这刀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是仙尊不待见小仙,一心只想诱我犯戒?烦请仙尊不吝赐教。”


    松雪这头好不容易摆脱一点焦尾的追杀,那头焦尾的琴灵伯喈又寻着芳甸的气息扑了上来——松雪锁得住琴仙的探查,却无法完全斩断琴灵彼此间的感知,仿若指尖流沙,堵不胜堵。用人间的话来说,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糟心的还不止如此。芳甸虽无实体,也很老实的没有自己乱动,不会成为松雪的绊脚石,但他的存在始终像根羽毛似的,轻轻挠着松雪的灵脉,令她浑身不自在。


    逼得松雪边抵挡焦尾强势的进攻,边分神来在心中叮嘱芳甸:凝神、静气!别受外界及我的影响,就把这当作是修行的一部分!


    芳甸果然将松雪的话听了进去,松雪能感觉到芳甸完全将自己放空,任她灵力如何波动,芳甸都“随波逐流”,泯灭主观感知,绝不自作主张。这虽与松雪期望芳甸能不动如山有些背道而驰,但结果也算是殊途同归了。松雪不禁赞叹:孺子可教也。


    卸掉芳甸情绪的影响,二人灵脉融合得异常顺利,仿若同根生般浑然天成。松雪在完全以自身气息掩盖了芳甸的同时,灵脉也因芳甸的到来,使调动灵力变得更加轻盈灵动。


    计上心头,松雪不再一昧地躲避焦尾,转而对琴灵伯喈下手。但伯喈却早已同焦尾仙灵合一,配合默契游刃有余,松雪一时难得手。


    “老实将那邪物交出,本尊还能考虑抽空听你狡辩。”焦尾道。


    “焦尾仙尊恕罪,下仙不才,特此备下薄礼,恭贺仙尊出关。”松雪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狡黠微光。


    只听一阵急促琴音落下,松雪布下一个法阵,此阵有三个卦象。松雪携芳甸入首卦,借助芳甸对伯喈的吸引,通过焚祸遗音的弦声将伯喈及焦尾引入左卦,后迅速在左右卦象之正中筑起一面灵镜。松雪适时拨弦,放出零星属于芳甸的气息至右卦,伯喈果然寻着气息入了右卦,法阵便立即被催动,将伯喈单独钉牢在右卦。又因灵镜隔绝,焦尾只得被困于左卦。


    灵镜居中,让焦尾与伯喈能感受到彼此,却不能合一。在此三卦法阵中,焦尾与伯喈使出任何法术,只可呈直线朝正前方攻击,灵力就会被吸入镜中,会生生承受彼此的伤害。琴仙与琴灵本为一体,长此以往,彼此消磨,自相残杀,便让松雪找到可以逃脱的间隙。松雪只消留得一缕灵息在首卦维持法阵,便可带芳甸全身而退——


    “焦尾仙尊,消消气,”绿绮听闻松雪跟焦尾打起来了,匆匆赶来拉架,此刻正语重心长对焦尾劝道,“她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别再偏袒她了,”焦尾气不打一处来,“谁家能有一千五百岁高龄的孩子?”


    “呵。”松雪瞥见焦尾不善的眼色,仍面不改色,在一旁火上浇油,“焦尾上仙,方才承让了。”


    绿绮这和事佬当得可真心力交瘁:“松雪仙子,打都打赢了,嘴上少说几句罢。”


    “你是跟她一同来气我的不是?”焦尾一把当即一把甩开绿绮正在给他顺气的手,“既入我乐仙司,不安心修习音律,心思都花在旁门左道上,琴仙署怕是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仙尊这话委实冤枉小仙了,”松雪一派诚挚道,“自下仙入琴仙署以来,只修琴艺,再无其他。”


    “哼。”焦尾处处被松雪针对,气得他话都不想与松雪多说。


    松雪却不知趣似的,自顾自说下去,“与其说是输给了下仙,不如,仙尊还是承认自己输给了一介凡人。”


    绿绮娥眉微蹙,隐约感觉不妙,出言制止道:“松雪!”


    松雪朝绿绮一拱手,果断地打断了绿绮的话,又朝绿绮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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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眼。绿绮恰好与她一对视,见松雪眼中略带歉意,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焦尾仙尊输给的,是在下生而为人时,所学会的排兵布阵、调兵遣将。这不是你们一直想利用下仙做的事吗?”松雪戏谑地扫了焦尾一眼,指尖轻轻在焚祸遗音琴弦上敲了两下,“怎么?作用在区区一个琴灵身上,仙尊便看不分明了吗?”


    “自以为是!”焦尾冷笑道,“你自认有何利用价值?”


    “但愿如此。”松雪仍面不改色。


    焦尾本是一心潜修乐道的琴仙,连旁人的面都少见,更不谈与人动手了。更何况碰上了松雪,除非一击毙命,否则松雪实在难缠。后话说起来,倒的确是松雪胜之不武了。


    松雪正欲带上焚祸遗音离开焦尾的藏书阁——是方才焦尾死命拉拽灵脉缠在一起的松雪与芳甸,才将他们一同扯入此处。谁知焦尾却一扬拂尘,挡住了松雪的去路。


    “仙尊这又是何意?”松雪抬眼问到。


    焦尾一如往常冰冷道:“本尊让你离开了吗?”


    “哦?仙尊这是……还想再同下仙过两招?”松雪玩味道,“仙尊为仙多年,可知何谓‘点到为止’?”


    “你以为,那邪物的事就这么算了?”


    “若真是有邪物,还得劳烦仙尊亲自动手揪出来,下仙愚笨,有心无力。”松雪拱手道。


    焦尾一听这话,难得一见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你不是无心么?”笑是笑了,可这笑却不是破冰,反而更添寒霜。


    话音刚落,只见松雪身上突然出现了手腕粗细般银蛇状的绳索,绳索瞬间缩紧,将松雪死死束缚住。


    松雪见过的,是缚仙索——焦尾老儿他不讲武德!


    焦尾单手提起被五花大绑的松雪,将她带出了藏书阁。


    大约是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到松雪还未反应过来,处境就已两极反转;抑或是松雪此时的模样实在太过于难看,她已无奈到失语。总之被焦尾提溜了一路,她再没说出口一个字。


    直到马上走到仙界与人间界的交界处,松雪这才懒洋洋开口道:“仙尊这是打算贬我下凡?”


    “你早该下去的。”


    “那就多谢仙尊‘送’在下一程。”松雪波澜不惊,“能劳驾给我解个绳子吗?”


    “一起罢。”看样子,焦尾是打算让松雪难过到底了。言罢,焦尾一松手,松雪便掉了下去。


    “焦尾老弟,你这可算是公报私仇?”绿绮不知何时出现的,她朝人间界望了望,“好歹也给她解下缚仙索呀。”


    “她邪门歪道的花样众多,还需绿绮上仙担忧这等小事?”焦尾难得玩笑道,“莫非,上仙真拿她当徒儿来疼了。”


    绿绮笑了笑,笑容却渐渐凄凉:“她是谁的徒弟,你会不知?”


    焦尾闻言沉默不语。


    良久,绿绮明媚的嗓音才又响起:“今日之事,多谢焦尾老弟相助。”


    “不必言谢。”焦尾无奈地耸耸肩道,“老规矩,我红脸上仙白脸。这回,本尊与松雪的梁子,算是结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