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婚礼前夕

作品:《嫡女重生:侯府娇宠

    亥时三刻,陆府西跨院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姜婉捏着婚服上的珍珠流苏,指尖在凤凰眼睛处停顿——那里藏着镇北王府的驱邪符,触感粗糙却让人安心。


    “景渊,这珍珠缝得够紧吗?”她转头望向正在检查铜铃的陆景渊,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喜服上,宛如展翅的凤凰。


    “放心。”陆景渊放下手中的银簪,那是今早刚从匠人那里取回的,簪头多了个微型机关,“任瑶亲自盯着绣娘缝的,别说杀手扯拽,就是刀砍也不会掉。”


    绿萝抱着验毒簪进来,鬓角沾着细沙:“姑娘,屋顶的铜铃都试过了,踩中第三块瓦时会发出声响。周先生还在细沙里掺了荧光粉,杀手一抬脚就能看见。”


    姜婉点头,目光落在案头的《婚礼仪程簿》上。最新一页用红笔圈着“喜婆任瑶”,旁边批注着“吉时提前,暗号‘花开并蒂’”。她伸手抚过字迹,忽然轻笑:“也不知郡主背熟了吉时表没有,别到时喊错了时辰。”


    “她若敢喊错,本世子就罚她抄《礼记》十遍。”陆景渊走到她身边,握住她微凉的手,“婉娘,紧张吗?”


    她抬头看他,见他眼底有淡淡的青黑,却仍掩不住笑意:“说不紧张是假的。”她望向窗外的月亮,“但一想到有你在身边,就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陆景渊拔剑出鞘的同时,周先生的身影从屋檐跃下,手中攥着封匿名信:“世子爷,姑娘,这信是从屋顶瓦片下发现的。”


    姜婉展开信笺,素白宣纸上只有寥寥数笔:“残梅映雪,当心烛台。”字迹苍劲有力,却看不出落款。她与陆景渊对视,后者突然握紧剑柄:“去检查所有烛台,尤其是喜堂中央的盘龙烛。”


    半个时辰后,周先生从烛台底座取出枚银针,针尖泛着青黑色:“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幸亏发现及时。”


    姜婉望着银针,想起白天在街角遇见的灰衣少年——那人腰间挂着与信笺同款的玉佩。她将信笺收进锦囊,轻声道:“这世上总归是好人多。”


    陆景渊将她揽入怀中,闻着她发间的茉莉香:“等这场婚礼结束,我定要查出这位暗中相助的恩人。”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但此刻,你只需安心做我的新娘。”


    子时初刻,太液楼的喜堂里,任瑶正对着铜镜练习喜婆的步态。她穿着大红喜服,腰间却别着软鞭,模样说不出的怪异:“喂,陆景渊,本郡主这样像不像回事?”


    “像。”陆景渊忍住笑,“就是别碰腰间的鞭子,当心吓到宾客。”


    任瑶翻了个白眼,忽然压低声音:“姜柔那贱人在柴房闹了一整天,说要见你,婉婉。你猜她想干什么?”


    “自然是想最后一搏。”姜婉走进喜堂,指尖抚过琉璃屏风,“但她不会有机会了。绿萝,把这个给她送去。”


    绿萝捧着个锦盒离开,姜婉望向满堂的红绸与灯笼,忽然想起母亲的陪嫁屏风。那上面的鸳鸯戏水图,此刻正被烛光映得栩栩如生。


    “景渊,你说母亲在天之灵,会看见我们的婚礼吗?”她轻声问。


    陆景渊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会的。她会看见你身着凤冠霞帔,成为全京城最幸福的新娘。”


    寅时三刻,姜婉在闺房里最后一次试穿婚服。绿萝替她戴上凤冠,忽然惊呼:“姑娘,这凤冠上的东珠……”


    “是任瑶郡主送的。”姜婉望着镜中的自己,东珠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她说每颗珠子都开过光,能驱邪避凶。”


    “姑娘,世子爷在外头候着。”绿萝递来披风,“他说要陪您看日出。”


    姜婉走到廊下,只见陆景渊身着喜服,手持红梅,站在晨光里。他身后是层层叠叠的灯笼,远处的天空正泛起鱼肚白。


    “知道我为何选红梅吗?”他将花递给她,“因为它‘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恰似你的性子。”


    她接过梅花,指尖触到花瓣上的露水:“那你呢?”


    “我?”他轻笑,“我是那护花的枝干,风雨再大,也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两人相视而笑,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惊起一群白鸽。姜婉望着渐亮的天空,忽然觉得心底满是安定——无论前方有多少暗流,只要有他在,便无所畏惧。


    卯时初刻,京城的城门缓缓打开。周先生站在太液楼前,看着宾客们陆续到来,手中的名册上,每个名字都经过三遍核查。任瑶晃着软鞭,在人群中穿梭,腰间的验毒簪折射出冷光。


    姜婉站在陆景渊身边,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想起昨夜的匿名信。她握紧他的手,轻声道:“景渊,你说神秘势力今晨会动手吗?”


    他低头看她,眼中满是坚定:“无论他们何时动手,都将成为我们婚礼的背景板。因为——”他轻声道,“我们的爱情,比任何阴谋都更强大。”


    晨雾渐散时,姜婉看见绿萝扶着春桃从柴房方向走来。春桃眼中含泪,向她福了福身,递上个小布包:“姑娘,这是二姑娘让我交给您的……她说,对不起。”


    姜婉打开布包,里面是块残缺的玉佩,正是当年母亲送给姜柔的生日礼物。她望着玉佩上的“柔”字,忽然轻叹:“去告诉她,我不怪她,但有些错,终究要付出代价。”


    陆景渊将她的手放进自己袖中,感受着她的温度:“别想这些了。吉时快到了,我的新娘。”


    她抬头看他,见阳光正落在他眉梢,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温柔而坚定。远处,任瑶的喜婆扮相惹来孩童们的笑声,周先生在指挥小厮摆放喜糕,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


    婚礼前夕的最后一丝阴霾,终究被晨光驱散。姜婉知道,无论未来如何,此刻的温暖与坚定,都将成为她记忆中永不褪色的画面。而这场历经波折的婚礼,终将成为她与陆景渊爱情的最好见证。


    吉时将至,太液楼的灯笼次第亮起。姜婉挽着陆景渊的手臂,听着远处传来的唢呐声,心中满是期待——期待那个属于他们的盛大时刻,期待与眼前人共度余生的每一个清晨与黄昏。


    因为她知道,只要彼此相守,便是人间最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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