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尾声
作品:《彭格列的柯学招聘指南》 ——黑衣组织东欧据点——
伏特加哼着小曲,撬开集装箱的锁,引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泛着冷光的重型枪械。他随手抽出一支,检查了下枪膛,咧嘴一笑:“大哥,这批货看起来成色不错啊!”
琴酒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抽出一支,利落地上膛。
“咔嗒——”
一声细微的、几乎不可察的杂音。随之而来的是箱内微不可闻的一声滴答。
伏特加的笑僵在脸上:“大哥,这声音……”
琴酒的瞳孔骤然收缩:“全员撤退!”
轰——!!!
炽白的火浪瞬间吞噬了整个货箱,爆炸的冲击波将钢铁扭曲成狰狞的残骸,海面被映得通红,仿佛地狱的业火倒映在水中。
与此同时在罗马尼亚的路边停靠着的黑色马自达RX-7的车载显示屏骤然亮起刺眼的白光,监控画面在剧烈的闪烁后化作一片雪花噪点,最终陷入黑暗。
“哎呀呀~”千早绚时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吹了声口哨,后视镜里映出他含笑的紫眸,“这下可真是……大丰收啊。”
萦绕在后座男人四周的紫色雾气如活物般收缩,最终凝成细流,被男人指间的紫色指环尽数吞噬随后碎裂成粉末,男人利落地摘下只剩下金属圈的戒指:“幻术伪装的效果不错。”
绚时挑眉:“那你为什么还要做两层伪装?”
“双重保险……”阿莱西奥轻笑,修长的手指扣住耳后,缓缓撕下一层仿真皮肤。人皮面具剥离的细微声响中,他原本的面容逐渐显露——翠绿的眼眸在昏暗的车厢内泛着冷光,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我一向很谨慎。”
内线传来的情报像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法比奥借阿莱西奥的身份潜伏,送去精心设计的假情报,最终借助炸弹摧毁了了组织70%的据点。两个代号成员在爆炸中化为灰烬,连尸体都拼凑不全。
“多亏十代目的英明领导!属下不负您所托!”法比奥双手撑在桌前,随后捧住脸颊闭眼陶醉的模样。
棕发男子书写地动作停顿住,无奈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甚至比他还大上4岁的男人。18岁锋芒毕露的岚部队长和眼前这个25岁还要和隼人争夺首领忠犬称号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指环战时期初次相见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那时这个从意大利来的名为法比奥·帕加纳的彭格列作战队队长浑身透着在战斗中淬炼过的凌厉锋芒,让人不敢直视。泽田纲吉那时还是个被突然推上黑手党继承人位置的废柴初中生,连直视他的眼睛都会紧张。
“这下狠狠打击了这群胆大的老鼠。”法比奥不由地笑出了声,绿眸里闪过冷光。
伴随着一声情绪高昂的“十代目!”,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首领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狱寺隼人大步闯入,银发因为急促的步伐还在微微晃动,却在看到法比奥模样的瞬间高涨的情绪迅速消散,垮下脸来。
“这不是我们无用的岚守吗?”法比奥轻佻地说着,不理会暴跳如雷的狱寺隼人,“差点给十代目捅出娄子。”
“你这混蛋,不要在这里胡编乱造!”狱寺隼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十代目自有判断!”
“阿拉,我说的不对吗?连部下的忠心都保证不了。”法比奥摊手,故意露出挑衅的笑容,任由狱寺揪住自己的衣领,“还要靠我才发现他们与那群乌鸦暗通款曲。”
泽田纲吉抚上额头,又来了。
“够了。”纲吉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隼人还有法比奥,停下。”就像被按下暂停键,两人同时噤声,却仍在用眼神厮杀。
泽田纲吉揉了揉太阳穴。“你们一定要每次见面都这样吗?”
“是这家伙先挑事的!”两人异口同声地指向对方。
“我和他相性不好!”两双绿眸齐齐看向泽田纲吉。
“隼人负责的区域确实复杂,东欧势力盘根错节,还要负责总部的守卫工作。法比奥这次也是立了大功……”
法比奥抱胸瞥向一边狡辩着,“那不如这个岚守让给我当吧,交给我绝对完成的比你强多了!”
只感到头上一疼,被重物击打的法比奥捂住头。看起来只有7岁的黑发男孩一如平常展开捉摸不透的笑容:“不要妄图想一些毫无可能的事情。”
“可恶!里包恩,我也是有岚属性。”随后法比奥又轻声补充,“虽然没有那么纯粹……”
“好啦~隼人是我最重要的岚守,法比奥也是我信赖的部下。”他温和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虽然你们总是吵架,但关键时刻,把后背交给对方也没问题吧?”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
法比奥撇撇嘴,率先移开视线:“……只要这家伙别拖后腿。”
“这话该我说才对!”狱寺冷哼一声,却也没再反驳。
“还有格奥尔基我已经扣押起来了,交给你了章鱼头~”法比奥故意拖长声调。
狱寺皱着眉头:“说了不要学那头蠢牛的叫法!”他烦躁地抓了抓银发,“我已经联系了雾守部队进行审讯……倒是阿莱西奥,虽然对家族还算忠诚,但这种有自己小心思的家伙……”狱寺隼人不敢妄下决定,征求着纲吉的意见。
“不能完全的信任就是不信任。十代目~不如把他打发去撒丁岛养蛤蜊?正好那边缺个看海的。”法比奥提议。
“别闹……调去西西里的后勤部吧。”纲吉思索片刻继续说到,“至于格奥尔基……审讯过后按惯例处决,但给他的家人正常发放抚恤金。”
“十代目宅心仁厚!对这种叛徒还……”狱寺隼人高举纲吉大旗。
纲吉连忙止住狱寺的彩虹屁,转移话题道称赞着法比奥:“这次多亏法比奥,不仅摧毁了组织据点,还揪出了内线。”
里包恩不知何时坐在了书桌上,小口抿着咖啡:“说说看,接触下来那些乌鸦实力如何?”
法比奥摩挲着下巴:“代号成员有一定本事,他们似乎掌握了掩藏火焰探测的装置,在罗马尼亚距地没能检测出波本的影踪,我推测他身上应该就有携带该装置。”
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点燃觉悟之火,但是作为一种生命能量它潜藏在人类身体中,除非死亡否则不灭不消。借此彭格列内部研发火焰探测装置,在一定范围内能轻松查探到可疑人员。
“琴酒还算个人物,作为一个杀手,在榜单上也是小有名头。小时候是一匹孤狼,是个有潜力的,没想到后来被乌鸦收容。”里包恩说。
法比奥翡翠般的眼睛闪着兴味的光:“那个琴酒嘛我见是见到了……可惜没能交手。”
“对了。”法比奥眼睛一亮,突然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照片夹在指尖,“虽说有放水的成分在,但这个叫波本的代号成员还蛮有意思的。”
“能让你感兴趣?是要尝试挖墙脚吗?”里包恩打趣。
法比奥念着获取到的该人身份信息:“代号波本,名字安室透,大概率是假名。”法比奥指尖抚上这一抹紫灰色,“眼睛很漂亮,让人有收藏的冲动。”
“不要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恐怖的话。”纲吉扶额,对法比奥颜控属性无语。
“头脑不错行动利落果断,演技也能入眼,最重要的是有让人探究的欲望。”法比奥数着手指,突然转向狱寺,“章鱼头帮我留一下这人在欧洲的动向哦~”
“既然麻烦别人就给我放尊重点!我负责的区域我自然会留意的,不用你废话。”
“等着你的好消息哦~”
里包恩轻笑着抿了口咖啡:“蠢纲,你的部下都这么有活力是好事。”
“这种活力还是少一点比较好……”纲吉小声嘀咕,却掩不住嘴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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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这场闹剧般的会议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看着两人又好像要吵起来,纲吉慌忙安抚着两人。
“法比奥,你什么时候回日本?”里包恩放下咖啡杯,漆黑的大眼睛闪过一丝狡黠,“蠢牛已经被打包去日本了。”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蓝波一周前就出发了。”里包恩悠闲地晃着小短腿,“还特意去奈奈妈妈那里蹭了一周的饭。”
法比奥立刻扑到纲吉的办公桌前,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一样把下巴搁在文件堆上:“十代目~我才刚见到您没多久……”他眨巴着那双湿漉漉的绿眼睛,“日本分部那边明明有云雀在,分部也有两位副部长在,虽然……”
“有时间我回来看妈妈和你的。”纲吉无奈着回应,“抱歉啊法比奥,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里的势力平息另一方又不安分起来。”纲吉不自觉地又挠起了头发,一副颓废的模样。直到列恩变成的教鞭抽在他手背上。
“痛!”
“不要露出这副模样,作为一个成熟的首领,蠢纲。”里包恩收回列恩。
“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纲吉条件反射般挺直腰板,小声嘀咕。
这句话像按下了什么开关,法比奥和狱寺同时眼睛一亮。法比奥立刻单膝跪地执起纲吉的右手:“为了十代目,属下万死不辞!”狱寺也不甘示弱地抓住纲吉的左手:“十代目!请务必让我也……”
“喂喂你们两个……”纲吉哭笑不得地看着一左一右两个人,突然理解了里包恩常调侃他说的“驯服猛兽的秘诀”。
阳过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撒在几人身上,纲吉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窗外蜿蜒的小路上。新任厨师西里尔正推着满载新鲜食材的小车,阳光在他白色的厨师服上跳跃。
“那是利欧大叔新收的徒弟。”察觉到法比奥好奇的目光,纲吉解释道,“上周刚来。”
法比奥突然站起身,金色长发在夕阳中闪闪发亮:“十代目!”他猛地撩起西装袖子,露出小臂上几道可疑的红色疤痕,“在临行前,请务必让我为您展示我在日本的特训成果!”
“等等……你不会是想……”纲吉手中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留着冷汗。
“就凭你那生化武器级别的厨艺?”狱寺瞬间脸色煞白,银发几乎要竖起来:“是想暗杀十代目吗!”
“太失礼了!在日本的这段时间我可是苦练厨艺,在不耽误任务的情况下哦。”他指着那些疤痕,自信说,“看到没?这都是为十代目特训的勋章!”
“身为首领要懂得体恤下属。”纲吉绝望地看着家庭教师乘着列恩牌降落伞飘向门口,“不能让下属寒心……”留下一句话飘散在空气中。
“里包恩!”
“十代目不愿意尝试吗……”法比奥落寞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哽咽,“我练习得可能还不够好。”
“不、不是的!”纲吉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我只是……”
“那您愿意品尝吗?”法比奥瞬间抬头,翡翠般的眼睛闪闪发亮,哪还有半点伤心的样子。
纲吉的超直感正在疯狂报警,但面对那双充满期待的湿漉漉的绿眼睛,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就试试看尝一下吧。”纲吉的超直感疯狂预警,却在看到对方时败下阵来。法比奥总是能完美控住泽田纲吉的心软,借坡下驴。
当法比奥兴冲冲地奔向厨房时,纲吉虚弱地靠回椅背:“我是不是……又心软了……”
狱寺沉痛地点头:“十代目,您的善良总有一天会害了您。”
里包恩的声音从走廊尽头飘来:“记得让医疗队待命~”
夕阳西下,彭格列城堡的厨房里传来可疑的爆炸声。而在首领办公室,泽田纲吉已经默默写好了遗嘱。